“是用伪基站发出的音讯信号。”韩亮说,“现在用这种方式实施电信诈骗的很多。号码全是假的,什么也查不到。”
“我关心的是,刚才小羽毛是怎么知道他有事情瞒着没说的?”我问陈诗羽。
“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修过犯罪心理学啊。”陈诗羽不以为意。
我说:“我也修过啊,可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他没交代全?”
“我是公安大侦查系的,但是主修方向是犯罪心理学。”陈诗羽说,“我爸没和你们说过吗?”
我们几个都茫然地摇了摇头。
陈诗羽自豪地说:“我可是犯罪心理专家李玫瑾教授的亲学生,是微表情专家姜振宇教授的表学生。以李教授的理论看,这个人有明显的‘亲社会x_i,ng’人格,这样的人就容易在行为举止上展露他的心理状况。结合姜教授的微表情理论来说,这人视线转移、身体后仰、深吸气,都是一种逃离反应,说明了心中的恐惧和不安。同时,这个人双手抱拳护住前胸,侧着身,说明是一种保护反应,他是怀着恐惧和不安,在保护心中的秘密。”
“你牛。”我朝陈诗羽竖了竖大拇指。
侦查员打开审讯室的门,走了出来:“估计他不敢说假话,一会儿就要放人了。”
我点点头。
侦查员接着说:“现在关键是这个神秘的打电话的人,究竟要左怜的微信做什么?”
“勒索呗。”我说。
“因为勒索,所以左怜选择了失踪?”侦查员说,“这说不通啊。”
“说不定是因为怕被发现j,i,an情,一直躲在专案第一个死者的家里,想办法满足勒索的人?”陈诗羽说,“结果不知道为什么,两人接连意外死亡。这是最能解释这一切的说法了。”
“不一定,也可能有别的原因。”大宝说,“因为你的推断里,没有把杜洲加上。”
“我怎么总觉得杜洲是凶手呢?”林涛说。
“不管是为了什么,反正查左怜的微信是没错的。”我说,“如果可以找到神秘人的微信号,以及他的企图,就可以顺藤摸瓜了。”
侦查员点点头,说:“虽然很不容易,但是我们必须把调取微信记录的审批件给弄到!只是你们得多给我两天的时间。”
4
“对夏末和棺材匠的审讯,有突破吗?”我们重新返回了魔术棺材案件的专案组。
侦查员摇了摇头,说:“他们一直都说什么都不知道。所以过了留置盘问的期限,我们只能放人。”
“他们家的棺材里,多出一具尸体!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林涛问。
侦查员笑了笑,说:“毕竟坟头是开放式的,如果有人掘坟,放置尸体,再重新垒好坟头,也是可以解释的。我们现在没有丝毫证据,所以也无法申请拘留。”
“那不是可以把胎儿dna和他们俩进行比对吗?”我问。
侦查员说:“比对过了,和他俩都没关系嘛,我们也没有办法了。”
“可是那个魔术棺材,难道不是只有那个棺材匠才可以打开吗?”我问。
侦查员摇摇头,说:“其实说起来玄乎,实际上原理很简单。棺材盖是通过一个暗开关来控制松紧的。这个棺材匠世代都是在这个村里做棺材的,方圆几十公里谁家里有了白事都会来找他。他只负责做,并不负责入殓。所以这个棺材开启闭合的诀窍,这附近的村民都知道。只是我们这些外人开起来会觉得很奇妙。”
“我也没觉得有多奇妙。”韩亮说,“还是棺材里多出一具尸体更奇妙一些。”
“那……尸源查到了没?”我沉思了一会儿,问道。
听我这么一问,侦查员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笑?”我诧异道。
“我笑最近不知道是怎么了,”侦查员说,“一天到晚都是查尸源、查尸源,我看重案大队那帮人,一会儿是查腐败女尸的尸源,一会儿是查一个疑似流浪女的尸源。现在我们分局也要查尸源。”
“没办法,所有的案件,只要当事人身份不清楚的,查尸源肯定是第一要务。”我说。
“那个指环专案的两个尸源怎么样了?”侦查员打起了岔。
“查到一个,另一个还不清楚。”我说,“不过我现在更关心这个十三年前的白骨,这个案子才应该是最难的。”
“并不难啊。”侦查员说。
“查到了?”我有些惊喜。
侦查员点点头,说:“不过功劳在你们,助听器起了大作用。”
“是吗?”我内心涌起无比的成就感。
“我们一开始还准备走一走捷径的。”侦查员说,“我们从辖区派出所的出警记录里,想找一找这个村庄十三年前有什么异常情况。”
“嗯,十三年前已经启用协同办案系统了吧。”我说,“那查起来应该不难,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
“经查,恰巧是十三年前的11月份,这个村庄有一天半夜还真有报警记录。”侦查员说,“一个村民反映,半夜十二点左右的时候,好像听见了激烈的吵闹和打斗声。但是转瞬即逝,也不确定是哪一家传出来的,只能大概明确一个方位。如果是平常,这种声音多半会被认为是夫妻吵嘴打架,也不会有人在意,但是那天晚上,报警人的老公不在家,她一个人在家,所以很害怕,就报了警。出警民警在周围转了一圈,确定没有再听见奇怪的声音,就收队回去了。”
“听起来很可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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