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_i,ng窒息?”陈诗羽显然是没有听说过这个名词。
“今天早晨,韩亮说的那个被网络妖魔化的红衣男孩案,其实就是x_i,ng窒息。”我解释道。
林涛举起双手,作势要去捂陈诗羽的双耳。陈诗羽一挥手把他的手打开。
“x_i,ng窒息我知道。”韩亮说,“是指x_i,ng心理和x_i,ng行为变态者,独自一人在偏僻隐蔽的地方,采用缢、勒颈项等控制呼吸的方式,造成大脑的缺氧状态,刺激增强其x_i,ng欲以达到x_i,ng高潮。由于实施过程中很容易发生意外,这种行为有很大风险,会导致窒息x_i,ng死亡。”
“可是……可是他被绑着!”陈诗羽说。
“对啊,不绑的话,怎么让自己窒息?”我说,“x_i,ng窒息者的年龄,一般多在12到25岁这个年龄段。而且都是男x_i,ng,至少在国内还没有女x_i,ngx_i,ng窒息者的报道。尤其是学习压力大、x_i,ng格内向的高中生和大学生,还是比较多见的。”
“你是说,自己绑自己?”陈诗羽用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说道,“你怎么知道他是x_i,ng窒息?”
我点了点头,说:“这种事情,一般都是一个人独自完成的。所以只能是自己绑自己。一般x_i,ng窒息案件的现场,有几个很重大的特征,首先就是男x_i,ng穿着女x_i,ng的衣服,甚至连内衣、丝袜、高跟鞋都一件不落。其次是现场环境封闭,具有隐蔽x_i,ng。再次是现场通常有女x_i,ng内衣、 y- in 秽影碟等物品。最后,就是这个捆绑了。”
“那就不是他杀了?”陈诗羽说,“可是有些同x_i,ng恋杀人的现场,也会和这个相仿吧?”
我说:“x_i,ng窒息就是意外事件,是自 y- in 者在采取这种手段的时候,c,ao作失误而导致的。”
陈诗羽依旧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我顿了顿,接着说:“当然,到底是不是x_i,ng窒息,还需要进一步现场勘查和尸体检验后,才能确定。如果死者的死因就是窒息,而且现场只有他的痕迹,捆绑行为自己可以形成,那么就应该是x_i,ng窒息。但如果现场有其他人的痕迹,死亡的方式是他自己不能完成的,那就应该另当别论了。”
说完,我整理好手套,拨了拨盖住死者半个面部的假发,露出了他搽着口红的双唇。我看见他的嘴角仿佛有一些痕迹,像是液体流过的痕迹。
很多用绳索造成机械x_i,ng窒息死亡的案件,比如勒死、缢死,都会造成“流涎”这一尸体征象,所以并不奇怪。但是方斗杨嘴角的液体痕迹,是向着他的颈部流的。也就是说,他流涎的时候,应该处于上半身的直立位,而不是我们看到的仰卧位。
为什么他的体位会发生变化?是从椅子上跌落的吗?但是从椅子上跌落,又如何能做到一只脚架在椅子上面呢?
我的脑子飞快地转着,思索着,直到被林涛打断。
“不对啊!”林涛说,“这现场不是锁着门的吗?怎么会有两个人的足迹啊!”
“以前有人进过他的房间,这也很正常吧?”陈诗羽说。
“可是,这足迹很新鲜啊。甚至比方斗杨自己的足迹都新鲜。而且这个足迹应该是个个子很高的男人留下的,比方斗杨的足迹要大。”程子砚静静地反驳说。
“那会不会是后来我们民警进来形成的?”我的心里一沉。一方面担心方斗杨真的是被别人杀死的,甚至和罗雪琴、杜洲案有关系,另一方面我也害怕自己刚才的论断被推翻,天天说不能“先入为主”,结果自己还是“先入为主”了,实在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
“不会,民警的鞋印都已经排除了。”林涛肯定地说。
我和林涛同时陷入了思考。不过这次思考不足三十秒,又被一直在整理尸体上的绳索的大宝给打断了。
大宝拎着塑料绳的一个绳头,说:“这绳头没有打结,不可能是勒死的呀!”
3
一系列的发现,让现场刑警们提起又放下的心重新提了起来。
“那死因是什么呢?”主办侦查员急着问。
我摇摇头,说:“我也不确定,当务之急,还是把尸体弄到解剖室去进一步检验。林涛,那你就留下来看看足迹有没有鉴定价值。”
林涛点头应允,我们怀着忐忑的心情,一言不发地上车赶往殡仪馆。
尸体放在解剖台上,宛如一具年轻女孩的尸体。暗红色的尸斑在白净的方斗杨的皮肤上显现出来,显得格外明显。尸体的脸上应该是擦了粉,所以显得更加苍白。在苍白的脸上,那涂上了口红的红唇,显得非常扎眼。
大宝拿着一块纱布,想把死者脸上的粉和口红擦掉,被我制止了。在目前情况完全不明的条件下,我需要尽可能少地变动尸体状态。而且,擦粉也好,口红也好,都不会影响我们的正常检验。
法医对尸体上的绳结,一般会采取绕开绳结处剪开,整体取下后,再用胶布把剪断的两端黏合起来,这样就可以保存整个绳索捆绑尸体时的形态了。
不过方斗杨尸体上的绳索没有打结,绳头还处于游离的状态,我们就无法采用常规的办法来固定绳索了。在商量过后,我们决定沿着游离的绳头直接拿下尸体上的绳索,全程录像固定。
大宝和韩法医负责托起尸体,我则负责把绳子从尸体上绕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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