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也只在两试前后多关注了唐、徐二人一点,真正打进京后就盯着他们,防住了二人作死的还是谢瑛。
崔燮半夜里提着酒去跟他道谢,终于说出了在别人面前不能说的实话:“总算把唐伯虎这桩科场舞弊大案糊弄过去了。这些日子全亏了谢兄缜密布置,从进京起就把这两人堵在家里,不然只要他们见程学士一面,送些薄礼,这事就说不清楚了。”
谢瑛喝了他哺过来的一口酒,从喉咙到心口都熨得舒坦开,含笑应道:“这不过是我的本行,有什么为难的。他们文人家里丝毫没有防备,随便安c-h-a进去几个人,折腾些小毛病叫他们出不了门,都是易如反掌。”
崔燮笑道:“我不管难不难,我只谢你为我托付的事这么用心。其实我自己都想过,临考之前给这两个人下点药,叫他们进不了场,也就一了百了了,谁知道你这么用心。唉,也不知道是谁要害程学士,不然咱们照着凶手下手就行了。”
谢瑛随口答道:“左不过是礼部、吏部那几位堂上官,多半是礼部。程学士怕是有望入阁,碍了别人的路。”
徐阁老在弘治十一年致仕了,如今内阁只有刘、李、谢三人,程敏政做了翰林学士,兼詹事府詹事、礼部右侍郎,只差一个名份就是阁老。
他今年才五十四岁,谢迁、李东阳更比他年少,首辅刘健虽略年长,也只六十几岁,身体又极好,眼看着再干个八、九年都不一定肯致仕。他若进了内阁,补齐了四个人的名额,后面的人还熬得到入阁那天吗?
崔燮想了想,摇头叹道:“不过是为了进内阁,竟做出这么个千古冤案……人家王恕、马文升、刘大夏也没入阁啊,还不是接着任劳任怨地为国尽忠。”
谢瑛只觉着他这心思干净得可爱,抱着他亲了亲,怜爱说:“就连百姓们都知道‘千里做官只为财’,世上哪儿有几个我们燮哥这样心里装着国家百姓的人。”
那是,我们从小就是共产主义接班人哪。
崔燮叫他亲得有些痒,缩起胸膛躲了躲,笑叹道:“历史书上虽然没写是谁,不过我估计阁老们心里有点数,不然怎么后头就没再添阁老了,一直刘、李、谢三位学士主持朝政呢。啧,都是历史上的锦衣卫不行,要是咱们日审阳、夜审y-in的谢镇抚……”
谢瑛差点叫他笑死,趴在他腰间缓了半天才说:“日审阳就罢了,夜审y-in做什么?我夜里审问崔翰林爱不爱我还来不及,谁有工夫审那些鬼魅。”
第277章
三月十五殿试,三月十八放榜。这一科共取中三百人,伦文叙依旧高踞榜首,占了两元的荣耀,被礼部仪仗护送回家。其余人等自然没这个仪仗护身的风光,各自骑马回家,准备拜访座师、房师。
唐寅取在二甲第十八名,高仍是高,却和他一直认定的状元不啻天渊之别。他向来自负凌云万丈才,这科会试却受了打击,回到崔燮家里,不禁抱怨:“若说才气我也尽有,若说用功,谁能如我临考这几个月用功?如今竟未入头甲,莫非是我命不如人?”
崔老师听见他这么自怜自怨的,再不像考试之前那么轻狂,倒有几分怜爱他,安慰了一句:“你去年才中解元,今年会试就能中试,已经算是难得的了,多的是人在会试这一关沉沦数载,你还考了二甲第十八名,足可傲视群伦。反正之前你放言要当状元的话只咱们几个人听了,外头人都不知道,没人笑话你。”
幸好。幸好。
幸亏进京之后大大小小的波折不断,再加上崔侍讲逼着他念书,把他圈在了家里。若不然他在外头放言要取状元,考了这么个成绩出来……再退一步说,若他没拼力做过这几个月题,说不定考得还不如现在呢?
唐寅摸了摸脖子,在崔燮跟他商量着要帮他模拟朝考时,默默地点了头。
这一科廷对者三百人,除前三甲分别授与编修、修撰职外,其余二百九十七人中再考选出二十名庶吉士。之后再取三分之一分到六部观政,剩下的就在吏部挂个号,回乡依亲读书,等吏部挑人入职。
唐寅这回终于高高地考进了庶吉士中,然后一面在翰林院跟着崔燮修会典,一面在家给崔燮写《少年锦衣卫》。
他已成了朝廷命官,再也不能像在家乡做举子时那样随意出去喝酒挟妓,一腔fēng_liú之情只得写进书里,还被两位监修稿子的国舅打回来。
《少年锦衣卫》可是相当于他们的自传,还得给太子和皇子、公主们看呢,半点儿风月都不许有!
唐寅的创作热情受到了极大压制,毅然奋起反抗,加入了《每日农经》的创作团队,积极地写起了《华清水滑凝菽r-u,明皇三辨软玉酥》这种介绍盐卤、酸浆、石膏豆腐制作方法的科普类文章。
两位国舅睁一眼闭一眼,不管他干私活。不过这本连环画已经叫他们列到了黑名单上,绝不会呈到宫里!
呈进给太子和二皇子的,都得是他们崔先生画的,剔除了这些fēng_liú浮荡文字,内容积极向上的。
两人捧着四月的新刊《锦衣卫》和崔燮改编的《每日农经》之《祝圣寿唐僧育嘉禾,降丹墀行者献锦鲤》《公孙胜造林定妖风》等画书,送进宫给太子朱厚照看。
太子心爱的太监们差不多都给张家兄弟一网打尽了,换来的都是先生们一样刻板的老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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