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必烈见郝经一脸诡异,皱了下眉道:“谁?”
“他……说是南宋当今太子赵祺的门客夏贵。”
“夏贵?”忽必烈诧异地道:“他不是南宋水军的招讨使,现如今应该在重庆督战才对。双方交战在即,他送上门来,我若抓了他胜之不武,我若接见他,岂不图增口舌。”
“当今南宋理宗多病,已时日无多,太子登基在即,王爷还是见上一见。”郝经小声劝道。
忽必烈站起来在帐营里走了几步,突然回过头道:“宣!”
很快,郝经就带着一个穿灰衣,面白无须,看似养尊处优的男人进来。
“夏贵拜见忽必烈王爷。”夏贵跪下毕恭毕敬给忽必烈磕了个头,旁边的郝经见了不由微微皱眉。
忽必烈却像突然来了兴致,微笑着说了请起,然後在案几後坐了下来,笑问:“夏大人不在重庆城备战,为什麽兴致这麽好到我这里来做客。”
“王爷英明!”夏贵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帽冠笑道:“王爷,宋与大蒙本来是邻国,唇齿相依,如今刀剑相向,岂不是两败俱伤的事?王爷是贵国的擎天柱,我家太子愿与王爷携手还两国和平,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忽必烈一垂眼帘,笑道:“这可不好说啊,且不说我们已经占领了贵国城池,白白送还你们有些说不过去,就算我们有心撤兵,这退兵的用度也是不菲……“
夏贵听了心知肚明,立即笑道:“贵国远道而来自然是客,主家岂有让客人空手而回之理,太子早就备下一份薄礼赠於贵宾。如果贵国肯撤军,我国愿赠贵国九万金,丝绸九千匹,磁器九千担,良驹九千匹,并且年年进贡,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忽必烈摸着下巴,皱着眉不置可否。夏贵见了微笑着从袖中抽出一卷画轴道:“太子还说,若是王爷能成此事,它日一但他荣登大宝,一定会向王爷献上这份厚礼。”
“哦,你们太子送了这麽多礼都只算薄礼。”忽必烈笑道:“这一份小小画册倒能算上厚礼一份,不看都不行了。”他一挥手,郝经接过夏贵手中的画轴递给了忽必烈。
忽必烈只展开了画轴的一半脸色就变了,他盯着画轴半天没吭声。
“王爷,这可算价值连城?”夏贵在一旁笑道。
“果然价值连城。”忽必烈微有一些嘶哑地道,他抬起头冷笑道:“你们太子当真舍得啊。”
夏贵也似有点尴尬,刚想说什麽,已经被忽必烈打断了,他冷冷地道:“你回去听消息吧,我们要商量一下。“
他一走出去,忽必烈就腾地站起身,手握着画轴,脸上的表情似怒不可遏。
“王爷,他们提出的条件可以考虑啊。”郝经小心翼翼地说,他不知道夏贵为什麽触怒了忽必烈。
忽必烈满面怒容将手里的画轴丢在桌上,指着它怒吼道:“这是他的亲弟弟啊,他居然随手当份礼物送人了。”他咬着牙道:“只要这个人在位一天,我就绝不会同他和谈。”
那份画轴展开来,赫然是一个弱冠少年,约莫十三四岁的样子,他站於一片荒城前,半转身,那模样像是不知道该进去还是该出来,那眼里流露的迷茫,无助,让人的心会忍不住一阵抽痛。作画的是显然很懂得人的心理,他没有画那个少年多麽俊秀,多麽出色,而只是非常传神画了他那一刻流露的眼神。显然画者,是不希望收画的人忘了这个少年,忘了他需要这个人的关怀,可是他不会想到这最後,成了一份礼单。
那份画轴展开来,赫然是一个弱冠少年,约莫十三四岁的样子,他站於一片荒城前,半转身,那模样像是不知道该进去还是该出来,那眼里流露的迷茫,无助,让人的心会忍不住一阵抽痛。作画的是显然很懂得人的心理,他没有画那个少年多麽俊秀,多麽出色,而只是非常传神画了他那一刻流露的眼神。显然画者,是不希望收画的人忘了这个少年,忘了他需要这个人的关怀,可是他不会想到最後,这成了一份礼单。
尽管作画的年代较远,郝经还是能辩认出那少年是方停君,他也自觉得脑袋哄一声响,一种难以言欲的失望之情油然而生。他眼望愤愤不平的忽必烈,心头也是一片迷茫。
忽必烈也似有些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缓了一下脸色,笑道:“这南宋的太子如此不争气,看来宋的气数已尽。”他重新拿起那份画轴,少年无助的眼神像似与他对视,一种难言的滋味悄然弥漫在忽必烈的心头,他不由叹了口气。
想了片刻,他突然笑了起来,坐回案边提笔作起画来。他一画就是一个上午,水墨勾皴,还施青绿色覆盖,竟然画得非常认真,完工後,左右端详,才满意地点头微笑唤来侍卫。
“你快马去剑门关,将这幅画请人转交於方停君之手,就说一个月後我在成都聚仙楼上等方停君来。”他眯了一下笑道:“给方停君留一句话,如果他不来,那和谈的事,我可就帮不上忙了。”
侍卫得令而去,忽必烈低头思索良久,方才又将视线落在方停君的画上,喃喃说了一句:“停君,若你是一枚棋子,你也要是一枚车,千万别被人当作一枚过河卒子,永远也回不了头。”
方停君收到忽必烈的画时也有些诧异,他被龙星龙宇押回剑门关上,正在律堂受审,当持事弟子刚想将画递给方停君,却被黑着一张脸的朱堂主命令他将画轴递上来。持事弟子只好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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