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楼上的卧室和客房转了一圈,下楼的时候,方小禾眼圈有些红,他轻轻问了一句:“迟先生,我……真的可以在这里工作吗?”
“当然是真的。”迟渊回过身,有些诧异的看方小禾:“为什麽你会怀疑我在骗你呢?”
“没……没有,就是……就是……我……我没在这麽好的地方做过事,我……厨房和卫生间……有些……有些东西……我甚至都不会用,我……我也没做过很好……的食材,我怕……会做不出美味可口,让您满意的……饭菜……”
方小禾越说,头垂的就越低,声音也就越小。
第2章
迟渊抚了下额头,情况好像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他看了眼方小禾:“你以前没有做过保姆吗?”
“没……没有。”方小禾头垂的更低了,低的让迟渊开始担心他颈椎骨的承受能力。
“那你以前都做什麽?”有些好奇,迟渊并不觉得方小禾会是那种游手好闲的人,难道……他以前都是在乡下种田吗?
“种……种田,有时候,会来城里,在工地上……做小工。”方小禾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他似乎看到四千块钱的钞票已经长上小翅膀,扑腾腾的飞走了。
“你知不知道……算了,你就留下来吧,不会用的工具我教你,饭菜可以跟菜谱上慢慢学。”
迟渊此刻的心里充满了怜惜和心痛,面前这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青年,本该是有著大好前途的,以他的聪明和努力,他现在应该坐在豪华的办公室中运筹帷幄,可是这一切,都被自己剥夺了。
轻轻叹口气,他欠方小禾的实在太多,多到他刚刚险些就冲动的说出两人身份,这实在是大违他平日作风,所以他话说到一半,就硬生生的停住了。算了,反正对方就要住在这里,那些人情,只能日後慢慢补偿了。
“迟先生,你是说,我……我可以留在这里吗?”方小禾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著迟渊,眼中一瞬间迸发出的无限光彩让迟渊情不自禁的就回想起五年前,那张总是沈稳自信微笑的年轻面孔在这一刻重叠上方小禾的脸。
“是的,你可以留下来。”迟渊没发现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嘴角竟然微微上扬。
“那……那我现在回去收拾东西,我……马上就会回来的。”方小禾激动的说完,就转身快步走到玄关,不一会儿,关门的声音响起,迟渊甚至可以听到楼梯上一阵咚咚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不会兴奋的连电梯都忘了吧?”迟渊拍拍额头:“至於高兴成这样子吗?恩,也是,一个月四千的薪水,以一个保姆来说,这价格不算低。”
迟渊很快就发现自己和方小禾对於时间快慢的看法有出入。他看了看表,已经过了半小时,那个说很快就会回来的人却连影子都不见。
又过了半小时,迟渊发现了自己的一个失误,他应该跟方小禾要个手机号码的。
再过了半小时,正当迟渊的忍耐接近尽头时,敲门声总算响起。
没错,门外站著的是方小禾。他脸上红扑扑的,鼻尖上有微小的汗珠,显示出他的确是很努力的用最快速度赶回来,如果忽略掉他脚边那一个硕大的行李包的话,迟渊觉得自己还是很高兴的。
“这是什麽?”他指著那一个大行李包,好像听到了自己咬牙切齿的声音。
“行李,被子褥子衣服洗漱……”方小禾越说越小声,由迟渊铁青著的脸色,他可以看出来对方并不欢迎这些陪伴了自己好几年的夥伴。
“都扔掉,回头买新的。”迟渊额上下了一排黑线:“我不能忍受自己刚刚装修好的家被这些东西占据。”
“它们……它们不会占很大的地方的。”方小禾很小声很小声的反驳。
“占一丁点儿也不行。”
迟渊低吼,看见方小禾的眼中一瞬间聚集了一丝水汽,恋恋不舍的看向脚边那包破旧行李,不知为什麽,竟然有些心软。嘴巴在他的大脑反应过来之前就开了口:“好吧,我帮你把这些东西送回去,然後去买新的,这是我最大的让步。”
“可不可以……不要?”方小禾的眼神闪烁著,然後说出原因:“再买……要……很多钱,可我还没拿到薪水”
“我出,不会从薪水里扣,可不可以?”迟渊的耐心到达底线,他诧异於自己竟然还能微笑出来,虽然这微笑是为下一刻的爆发做准备。
“好。”方小禾吓了一大跳,呆呆的看著他的脸点头说好。他的表情告诉迟渊,想必自己的脸现在有点扭曲。
方小禾的家住在乡下,他拿的那些行李之前是寄放在工地上的棚屋里,正好迟渊今天没有事情,想到对方的家境,或许这些破烂却正是他们所需要的,已经秋天了,没有暖气和空调的乡下小屋,他没办法想象那家人要怎麽度过冬天。
一直到车子停在家门口,方小禾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看了迟渊一眼,见他面色平静,於是也不知道该说什麽好,过了半天,才低声道:“谢……谢谢,我这就把行李拿进去,哦,你……你要不要进去喝杯水?”
家里是没有茶的,虽然迟渊的样子也不像是会纡尊降贵,但万一对方一时兴起呢?到时候说请人家喝茶,结果却端一杯白开水过去,这种画面实在是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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