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卫衍睡得很好。
第二日,他早早就醒了过来,坐起来,自己穿起了衣服。他有了动静,很快,卫泽也睁开了眼睛。
“大哥,一起去做早课吧。”卫衍见兄长醒了,笑着招呼他。
“好,一起去吧。”卫泽本来昨夜还有话要对他说,不过到了今日,他却不想说了。
他看着卫衍利索地穿好了衣服,下了榻,感觉有些奇怪,问他:“怎么没唤人进来伺候?”
“大哥,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哪里还需要人伺候?”
卫衍在皇宫里面,日子依然过得懒懒散散,醒来了还要赖在皇帝怀里一会儿,整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过他这么做,纯粹是为了哄皇帝高兴,回到家里,在皇帝看不到的地方,有些事,他自己能做的,就随手做了。
卫泽在外带兵,有时候条件艰苦的时候,过得也是很粗糙的日子,侯门贵公子的那些讲究,需要的时候,他肯定有,不过很多时候,他没这个时间也没这个条件讲究,所以见到小七这个样,他只觉得小七总算长大了,倒没有多说什么。
兄弟两个起了身,一个练剑,一个练枪,练出了一身汗,然后又去沐浴更衣,再去陪卫老侯爷用早膳。
用了膳,卫老侯爷带着全家人,去祠堂祭过了祖宗,他留着本家的几位叔伯在厅里喝茶,卫衍就坐在下首作陪。过了一会儿,,突然有人来报,赵石在门外求见。
“父亲,我出去看看,赵石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卫衍原本打算用过了午膳,陪着家里人一起入宫去参加宫宴。
今日是年三十,许多宗室王爷皇亲国戚都会去觐见皇帝,皇帝会很忙,他就不急着去宫里添乱了。
“去吧,把大氅穿好,不要着凉了。”卫老侯爷细心叮嘱了他几句,才放他出门。
卫衍出了仪门,就看到赵石几人,穿着毫不起眼的常服,牵着马,站在上马石那边。
“侯爷!”看到他出来,赵石迎了上来。
“出了什么事?”卫衍见他这副打扮,很像要去做点什么,问他。
“侯爷,待会儿府衙要审理李大郎的案子,侯爷要不要去旁听一下?”赵石回道。
“杀死李大郎的凶手抓到了?”卫衍急急问道。
小窄街的那位李大郎,纯粹是无妄之灾,死后留下了孤儿寡母老人,卫衍对他家很是同情。昨日,他让管家送去了丧仪,打算过了年,再亲去拜祭。
“是。”皇帝吩咐过,不许赵石在卫衍面前多嘴,赵石不敢多说什么,但是永宁侯去旁听府衙审案,听出了什么名堂,赵石觉得皇帝应该怪不到他的头上来。
“行,我们过去一趟。”卫衍看了看他们的行装,又看了看自己的,他这一身,明显太显眼了,“等等,我也去换件衣服。”
“侯爷,属下早就有了准备。”赵石从马鞍边解下了一个包袱,取出了一件湛蓝色的披风。
他将披风抖开来,往卫衍肩上一批,就将卫衍身上的华贵衣服罩在了里面。
“侯爷,马准备好了。”赵石又牵来了一匹马,将缰绳递了过去。
卫衍上了马,带着人一路向府衙而去。
他们到的时候,府衙的大堂前,已经聚集了不少来看热闹的百姓。
除了苦主李大郎的妻子,李家的族人们,李家的邻居们,还有附近看热闹的闲人们,都来看府尹大人审案了。
“威武!”时辰一到,衙役们齐齐喊了起来。
大堂前的人群很快肃静了下来。
没过多久,周府尹就踱着方步,从后堂走了出来,坐到了主位上。
“肃静,带人犯!”周府尹落座后,用惊堂木拍了一下书案,命令道。
“带人犯!”列班两侧的衙役,又齐齐大喊。
“禀大人,人犯带到!”很快,一名人犯被带了过来。
“堂下何人?”
周府尹在上首问话,负责记录的书记员在旁边记录,那名人犯开始一五一十地交代情况了。
原来,这名人犯是飞鱼帮的帮众,他和几个人奉他们帮主之命,在二十八那日凌晨,躲在李大郎上工去的路上,乘着他不备,一拥而上,将他打晕了,绑上石头,扔到了河里。
周府尹连审了四名人犯,个个都是这么说,乖巧合作到周府尹都觉得很不寻常了。
这些走偏门的闲汉,个个都是些滑不留手的滑头,平时可不是这么好说话的。通常都是三木之下,用了大刑,才肯招供,现在周府尹都没让人用刑,他们却全都招了,看着就让人觉得很不寻常。
凡事反常即为妖。周府尹心里这么想着,不过他的脸上却不动声色,继续有条不紊地审问着。
“李大郎与你们可有冤仇?”
四名人犯齐齐摇了摇头。
“既然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们为何要这么做?”
“大人,小人们不知,这要问我们帮主,是帮主吩咐我们这么做的。”
“带飞鱼帮帮主。”周府尹继续下令。
飞鱼帮的帮主,是个强壮的男子,拳头有钵这么大,虽然手铐脚链在身,但是他一走出来,围观的闲人们,依然齐齐往后退了一大步。
所谓人的名,树的影,飞鱼帮能在京城的偏门里闯下不小的名头,这位帮主功不可没。
“堂下何人?”这些人,周府尹其实都粗略审过一遍了,不过这是审案的流程,所以他又问了一遍。
飞鱼帮的帮主,跪在地上,老老实实地回答了周府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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