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这样的机会,真的很难得,现在松开就太可惜了。
“怎么了,难道王公子是怕走不稳,跌到田里去?”齐远恒努力压制了好半天,还是没能忍住,开口刺了皇帝一句,“公子请放心,这田里没水,就算跌下去,也不会有事。”
不过,他没有想到,皇帝还没有开口,卫衍就拦到了前面。
“公子,我背你过去吧!”
卫衍看了看这条田垄,估量了一下,觉得皇帝大概从来就没有走过这么窄的路,怕途中失态,有失身份,才会站在那里,不敢往前走,还是齐兄心思机敏,一下子就明白了皇帝的想法。
景骊还在犹豫松不松手,听到卫衍这么一说,他倒是豁然开朗了。
“你哪里背得动我,还是我来背你吧!”景骊笑着说道。
他已经意识到了,齐远恒这是在使坏,想要将他们分开,但是齐远恒不该忘了,卫衍这个笨蛋,做得最娴熟的一件事,就是胳膊肘往外拐,这不,卫衍今日就拐到他这边来了。
就算不能牵着卫衍的手腕,背着卫衍走一段路,也算凑合吧。
“公子,您不要开玩笑了。”卫衍肯定不能让皇帝背他。
“我不是在开玩笑。”景骊松开手,走到了前面,微微下蹲,示意卫衍爬上来,“快点,不要磨蹭,齐大居士快要等急了。”
“公子,您快点上来才是。”卫衍一个闪身,就到了皇帝的前头,让皇帝爬上来。
他们两人就谁背谁这个问题,争了起来。
跟在他们身后的侍卫,一个个东张西望,警惕着四周的动静,唯独不去看皇帝和永宁侯二人,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他们可以不在意,齐远恒却没法不在意。
“算了,是我考虑不周,咱们换条路吧。”不管是卫衍背皇帝,还是皇帝背卫衍,对于齐远恒来说,都是同样的刺眼,为了避免陷入更糟糕的情况,他只能认栽了。
“不用换,我觉得这条路很好,我就喜欢走这条路。”景骊的目的是背卫衍,又不是逼齐远恒让步,肯定不能让他换路。
“公子,还是换条路吧。”这次,卫衍又有不同意见了。
卫衍,你到底是站哪边的?
景骊很想这么质问卫衍,不过他知道,质问的结果,绝对不会美好,而且还会暴露他和齐远恒暗地里的勾心斗角,所以他深吸了一口气,什么都没问。
“王公子,这边请。卫七,来。”齐远恒也已经看懂了他们两个人的相处模式。
卫衍说什么,皇帝偶尔会听的,哼,也就是偶尔罢了,算不了什么。
齐远恒这么想着,开始向他们介绍田间的情况。
如今是三月头,正是春耕时节,除草、播种、开沟,就是这段时间,他们的主要工作。
“等到所有的沟渠开完了,这些沟渠的入口处,我准备装个水车。”齐远恒领着他们走了一圈,到达了沟头,介绍道。
“这装水车的钱,由谁出?”景骊默想了一会儿,才问他。
“这三个村庄的水车,我已经去说好了,村里的大户出一份,这片田地要用水的农户们合起来出一份,还有一份,是我出的。公子,如果推广开来的话,您觉得官府有没有可能出一份?”齐远恒试探着问道。
这三个村庄,是试水性质的,他自己出没问题,但是向周边地区,甚至全州府,全天下推广的话,这钱不是小数目,他当然出不起。
“齐大居士,若是真有成效,官府那里,我可以想想办法。但是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你想得这么远,有些好高骛远了。”景骊逮住机会,又刺了齐远恒一句。
“公子,我觉得肯定有成效的。齐兄走访了很多擅长种田的农户,这些都是积年的经验。”卫衍很是乐观,对齐远恒也很有信心。
“等到秋收时,和周围的村庄比一下产量,再说其他吧。”景骊在结果未出现之前,不愿给齐远恒任何承诺。
“那就稍后再说。”齐远恒也没有强求。
随即,齐远恒又带着他们,走访了另外两个村庄,一直到日头西落,才送走了他们。
第二日,下了朝,景骊就宣了户部尚书肖越见驾。
“陛下,臣将户部所存的田地登记簿册带来了。”肖越行了礼后,呈上了一份簿册。
簿册名叫鱼鳞册,上面记载着天下间的田地情况。因为每块田地的模样并非正正方方,而是很像一片片鱼鳞,才会有鱼鳞册之名。
景骊翻开来看了几眼,上面有各种用地的汇总图册,有宅地,有田地,有林地,也有水域,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鱼鳞册上宅地和田地上会有所有者的姓名,但是山川菏泽,真正的主人是皇帝,除非皇帝赏赐,一般属于官府所有。
不过就算是宅地和田地,所有者也要交赋税,所以这鱼鳞册,实际上就是用来征收赋税的凭证。
户部主管全国的赋税收缴,整个皇朝的鱼鳞册,在户部都有存档,另外在知州衙门、知府衙门以及县衙,也会有存档。
昨日,景骊往康平县跑了一趟,想起了这事,今日,他就命肖越取了鱼鳞册过来细观了。
“这鱼鳞册,有多少年没有清查了?”景骊将手中的簿册翻到了底,才问道。
“自高祖开国具册以后,就没有再清查过。”肖越回道。
“朕如今欲派人清查,爱卿以为如何?”景骊又问。
“陛下圣明!”肖越再回。
君臣二人,对话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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