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说完,拄着拐杖的孟婆婆提着一个竹篮子来了“公子,夫人,饿了吧,我今个用野菜贴的饼子,正热乎着呢,你们趁热吃!”
这孟婆婆一直以为李弘济是冯思远的夫人,生了重病在这里养病。李弘济这些天一句话也不说,冯思远也不解释,于是这个美丽的误会一直持续下去。
孟婆婆放下篮子,看见院子里很多鸟屎,便拿起笤帚清扫院子,一边干活一边说:“今个村里王老三说他闺女是十里八村最漂亮的,他是没见过这位夫人,老太婆我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见长的跟画似的姑娘呢,公子你真是好福气,等夫人身子养好了,你们可得多生几个孩子!”
“借您的吉言,要是能生出闺女来,就给你的小孙子当媳妇怎么样?”冯思远打趣道。
孟婆婆忙诚惶诚恐说道:“哎呀,那可不行,公子,夫人,你们一看就是有钱人家,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娶不起你们这样的大家闺秀!”
冯思远笑了笑,将野菜饼子掰碎了泡在米汤里,先喂李弘济,李弘济两只胳膊上都固定着竹板,吃喝拉撒一切都要他伺候着。起先,李弘济不愿意,开始绝食,冯思远跟他说:如果他现在死了,自己就给他殉情,到时候他就只能跟姓冯的埋在一起了!
不知道李弘济是怕冯思远殉情,还是怕跟姓冯的埋在一起,不再拒绝吃饭。
“错舟,如果我是个女人,你会娶我吗?”
李弘济没回答他。
冯思远又自言自语道:“我要真是女人的话,做的一定比杜鹃绝,等把生米煮成了熟饭,你想不认帐都不行了!”
喂了小半碗,李弘济就不吃了,冯思远用一块干净的手帕替他擦去嘴边的饭迹,收拾完后,自己再吃。这里的粗茶淡饭起初冯思远吃不惯,不过多吃了两天,也觉得挺有滋有味的。
他吃完后,孟婆婆也收拾碗筷提着篮子离开了。
孟婆婆走后,冯思远问李弘济“错舟,你现在要解手吗?我要回城里一趟,你的药没了!”
没得到他的回复,冯思远又说:“那你要是内急的话,就就地解决吧,我回来再收拾,我骑马去,大概两个时辰就回来了!”说完,他检查了屋子,确定没什么问题了,才离开。
在药铺拿了一个月的草药,又买了几棵人参,冯思远问药铺掌柜:“你们药店有什么可以止痛的药吗?”李弘济身上断了的骨头要重新长起来,冯思远半夜总是被李弘济痛苦的□□惊醒,可他却没有办法。
掌柜的说:“那得看是什么原因引起的疼痛。”
冯思远跟他描述了李弘济的情况,掌柜的思考一下,问:“这样的药也有,看你是要哪一种了?”
“都有什么?”
“如果要便宜一些的,□□,曼陀罗,都有一些功效,但是效果不是太显著,我们店从天竺进购了一些阿芙蓉膏,服用后有很强的镇痛效果,但是价格太高,不是普通人可以用的起的!”
这药铺掌柜之所以跟冯思远说,就是知道冯思远能够用的起,果然冯思远想也没想就跟他说:“那就再给我拿一些阿芙蓉膏吧!”
药铺掌柜包要药材,再三嘱咐冯思远:“那阿芙蓉虽然镇痛效果好,但是服用必须适量,这东西很容易成瘾,一旦成瘾就很难戒掉了,而且吃多了还会出现幻觉等其它症状,不过也不用担心,过了那阵就好!”
李弘济拿好药材准备去买些蜜饯,冯府的管家便找到了他,急忙说:“少爷呀,你这些日子都去哪了,老爷都要急死了,你快回家看看吧!”
冯思远现在机会恨不得没有这个所谓的父亲“你回去告诉冯存义,旧当没生过我这个儿子吧!”说完要走!
老管家急忙拉住他“少爷呀,家里出事了!”
冯思远跟老管家回来,冯存义看见冯思远就仿佛看见了一根救命稻草,急忙扑过来朝他说道:“远儿呀,远儿怎么办?现在唐玄彬在查常平仓的案子,马上就要大祸临头了,怎么办?”
冯思远一头雾水的皱紧眉头,自从李弘济出事后,他就再也无心常平仓那件案子,更何况他此时无官一身轻,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至于是何人接手那件案子他一点都不关心。只是奇怪此时冯存义怎么会如此惊慌“他查他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远儿,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你大伯就牵扯在这件案子里,不光是江宁府,就连江州也是一样,江宁府这案子再掀出来,我也得被牵连进去呀!”
听到这话,冯思远脑袋里一阵轰鸣,眼前景物晃了起来,等他缓了好长时间缓过来,自己已经坐到地上了,只觉得浑身冷汗,瑟瑟发抖。
自己怎么没想到呢?太傻了,真是太傻了!自己被李弘济像猴子一样耍来耍去的,不过也怨不得李弘济,主要还是自己太傻了!
自己的大伯父正是秦凤路转运使,那些粮食要是运到西北的话,自然是少不了大伯父这个关系了,自己的父亲……一向手脚不干净,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
现在冯存义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也顾不得冯思远对他这个父亲不敬了,忙问:“远儿,你知道那个唐玄彬有什么弱点吗?赶走一个李弘济,又来一个唐玄彬,千万不能让他继续查下去!”
冯思远只觉得脑袋疼,他不想管,他什么都不想管,起身就要往出走。
冯存义急忙抱住他的腿,央求道:“远儿,为父知道你有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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