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食,涨,如厕,陷而卒。”于雷笑道。
“那大的一本书你就记着这些。”陈可也笑着在他头上抹了一把,顺势倒了下去。
窗外的上海,天空灰白着,在不久后,吹来了爆竹和烟花的浓浓硫磺味。
75、于雷不可说的当保持沉默
维特根斯坦说,凡可以说的,都能说清楚,凡不可说的,当保持沉默。
但是,以是否可说来作为是否应当保持沉默的标准,毕竟过于虚无缥缈,对于大多数的常人而言,用沉默来当作是否可说的依据许是更便宜的选择。
凡需要保持沉默的事情,便当它是不可说的罢!
这时候年节将至,加之正处在迁任要职的关口上,于家的父母都忙得不亦乐乎,于雷他爸已经预先吩咐过公务员这一个礼拜都不要准备他的晚饭了。恰巧这一天于雷他妈也在外头有饭局,于是餐桌上就只剩下了于雷和陈可两人。
陈可说他今天下厨给于雷炖个红烧r_ou_吃,于雷便也吵吵着要一块做。
“你知道么?以前秦国有一个国王,叫嬴荡的。”陈可一边准备着材料,一边说道。
“嬴荡?”于雷过去从后面搂着陈可的腰,直直地顶着他,“是姓陈么?”
陈可扭头白了他一眼:“你知道嬴荡最喜欢玩什么么?”
“玩这个?”于雷刚要嘻皮笑脸地把手朝那下面伸过去,就被陈可一肘撞得窝在了墙角。
“不对~”陈可笑mī_mī地更正道:“他最喜欢的啊,就是拣超重的玩意往肩上招呼,比如说,哦……像你这样的。后来有一天他出差到了洛阳,看人家那儿有一大鼎,就来了劲了,听说有个姓孟的小子能把举起来,他也就非要举……”
于雷从地上爬起来,叉腰站着,知道他又要编派自己,心里便盘算着待会儿怎么给他编派回去。
“结果没举起来,那鼎‘哐几’一声砸下来,把他大腿给砸折了,过了没几天就嗝屁了。你知道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什么吗?于雷小朋友?”
“嬴荡不该抗鼎。”
“又错了~”陈可把调料包放进锅里,佯作不耐烦地说道:“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啊,没那个金刚钻就别揽那磁器活!外头待着去,等好了我叫你。”
“诶,那你听没听过那个故事?”于雷赶紧抛出了自己的包袱。
“我不想听。”陈可这回倒是很警觉。
但无论怎样,于雷还是说了:“说是汉武帝的儿子,广陵王刘胥啊……”
“哦,又是他跟熊掐架被挠死的那个段子,你去年就用过了,想点新鲜的好不好。”陈可拧过头来,在于雷的唇上一吻,把他从厨房推了出去。
哈!这就是生活。于雷耸了耸肩,转身蹦着回了客厅。
次日于雷带着陈可去了南翔,在古猗园一家相当老字号的上海餐厅吃了正宗的小笼馒头,从而兑现了自己的承诺。陈可在痛吃了两屉之后得出了结论:“北京做包子的都该被拉到大街上枪毙。”
少顷,他又不清不楚地补充道:“学一做冬菜包的除外。”
晚上回到家的时侯正有访客在场,是于雷父亲多年的战友,部队政委,人称郭三儿。啊,这是世界上最最没有用处的人了。如果雷锋还可以勉强算得上是一颗螺丝钉的话,他只是一枚生锈的螺栓废件;如果有人愿意组织一场废物比赛的话,整个地球上就只有白色垃圾和核废料才敢和他争夺冠军的席次。
不过于雷的父亲很赏识他,因为他荤段子说得好,又能灌黄汤,酒桌上永远少不了他。也是的,你还能要求一个政委有什么更多的才能呢?有诗为证:政委是个宝,部队少不了,工作做得好,功劳准没跑;政委是个宝,部队少不了,工作做不好,他话少不了;政委是个宝,部队少不了,啥事都不干,也能升官了;政委是个宝,部队少不了,鬼子放个屁,他先跑路了。又有油嘴小战士败坏军心,曰:一斤白酒二斤饭,咱们政委真能干,云云。
于雷在客厅简单寒暄了两句,便拉着陈可上自己房间去了。
于雷从柜子地下抽出厚厚的几本大册子,在封面上写着“于雷通史”——这是他从小到大的相册。
“哇~”陈可兴奋地靠了过来,拿过一本随手翻着。
“别急啊,”于雷抽出了其中的一本,翻开,“先给你看这一张。”
陈可把脑袋凑了过来,细一看,不禁惊呼:“我外婆!“
照片上陈可的外婆站在后面,前面围着一群小朋友,陈可就站在当中,脸上的神情有些局促,他外婆的手臂环绕着他。
“这个是你么?“陈可指着一个晒得黑黑的,正笑得灿烂的孩子。
“嗯,看来你还有点印象么。”于雷答道。
陈可摇了摇头:“基本没有了,只是觉得这个小屁孩和你的形象比较吻合。”
他们两个就那么在床上趴着,于雷挨个地给陈可介绍每一张照片后面的典故。
“这个女孩,”于雷指着一张照片说:“是我小时候玩得最好的,以前那些大人吃饱了撑着老把我俩往一块凑,我还管她妈叫了两年的丈母娘呢,真是……”
陈可扭头看着于雷,脸上不由自主地浮动着微笑,半天,嘟囔了一句:“要不说世事难料呢……”
于雷转过头来,陈可却避过了对视,把头埋进了相册里。于雷想着刚才他说的话,心里有些酸楚。就在后面的那本相册里,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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