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瞳
再没有比一连坐十个小时的飞机,转两个城市参加一个葬礼更让人觉得沉闷不值的事情了。时间就是生命,把生命浪费在一个死人身上对我来说,实在是心痛加r_ou_痛。
时间要我自己出,钱也要我自己出。这些倒还则罢了,最让人不能接受的是,我这厢花钱花时间花力气为的竟然是陈天养。
他死了倒是一干二净了,连累我真真的不够意思。
若不是实在怕了那些所谓的江湖兄弟情谊,我才懒的来参加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的葬礼。
他死的好,死的妙,死的呱呱叫。早几百年前就该死了,拖到现在已经是对不起社会对不起祖国了。
我真想在他的灵位前好好的大笑三声,以庆祝他成功离开人世间。
不过,这当然只是想想而已。人活在世上还是要遵守人情世故,如今我好歹已经42岁了,又不是当初24。
坐坐坐,十个钟头的飞机,坐的我不光屁股疼,连黑眼圈都冒出来了。连个酒店都来不及定,就被一阵阵催命似的电话催到头疼。
平常倒没见这帮人来显现所谓的兄弟情谊,人死了倒一个个忙不迭的跳出来对我轮番轰炸。
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们这伙人催命似的叫我回来参加陈天养的葬礼,还不是想着拉我入他们一派,好在龙头争夺战里多一份势力和胜算。
什么叫兄弟情谊,什么叫江湖规矩,这就是。
一路坐出租车赶到半山的青松馆,在蒙蒙然然的细雨斜风中,我轻呼口气下车。青松馆门前是道长长的石阶,除非你直接飞上去,否则就只能乖乖自己走上去。
据说这地方是陈天养自己挑的,真是好闲情逸致,死了死了还害人为他出身臭汗。
石阶旁的停车场里停满了各式各样的黑色车子,可算是给天养哥面子了。
用手掸掸落在头发上细雨,抬脚刚要迈上石阶。冷不丁的从旁边蹿出两穿一身黑西装的人来。
两特严肃的小青年一人一只胳膊拦在我前面。
先生,有请帖吗?
请帖?参加个葬礼都要请帖了?好家伙,我看陈天养这不是死人,到是二婚呢。
没请帖就不能上去?我用手指推推鼻子上的墨镜笑着问。
先生,对不起,没有请帖就不能上去,请合作。那两小青年倒还算客气。
ok,既然是东升的人说没有请帖不能参加,既然是东升的人催我来却不寄给我请帖,我横竖是到过了,上不去已经不是我的错,我索x_i,ng就这儿一走了之。
笑着摆摆手,我满不在乎的退后几步,转身要走。
幸好幸好,我已经42了,要换成我24那时候,人不让我上去,我打也要打上去。
时间果然能彻底改变人。
沈少,是沈少吗?请留步!
一声叫唤之后紧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同样一身黑衣的中年男人急匆匆从石阶上奔下。
我停下脚步。
你们搞什么,这是沈少,是我们东升的老前辈,是天养哥的拜把兄弟。竟然敢拦着他不让上去,你们还想不想做了。男人大声的喝斥那两个小青年。
权哥,我们。。。。。。
你们,你们什么,还不快一边做事去。男人不容他们分辨,又喝斥道。
两个小青年面有不甘,但也无可奈何的低头走开。
这批人新丁仔,越来越不知道规矩了。中年男人喃喃说了一句,抬头看我还站在那边,急忙几不跑过来。
沈少,你可来了。雷哥已经在里面等您很久了。他一脸笑意融融的对我说。
这男人我略摸有点印象,叫什么来着,哦,对了,雷胖子叫他阿权。
这人是雷胖子的心腹,一直跟着他十几年了。
难为他还记得我。我不以为然的笑笑。
沈少哪里话,雷哥一直惦记着您呢。他笑着做个请的姿势,邀我一起上去。
我不是很情愿和雷胖子搞在一起,但所谓伸手不打笑脸的,人家客客气气的上来,我也不能不给面子不是。
扯扯脸皮,我抬脚迈上石阶。
真不知道雷胖子是怎么走上这一百多节石阶的,看到他那副比十年前我记忆中还要巨大的身形时,我忍不住的猜测。
雷胖子也算是给我面子了,难为他还能来灵堂门口亲自接我。他现在是东升的二把手,陈天养一死,他做下任龙头的呼声最高。
他比我记忆里愈发的胖了,看来这十年他过的挺滋润的。
阿默。他大叫一声,圆球一般的身体晃动着,滚向我。
雷二哥。我淡淡的叫了一声,伸手接住他滚向我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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