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道来回答你。”玉衡嘿嘿一笑,他在宫中行走多年,岂没有的一点耳目?
木乔出事之后,他就先去调查了一下事情的前因后续,从皇后发怒,再到江贵妃去搅局,即便不知道神武门外江家的埋伏,但老于世故的玉衡已经能够大致推测出来了。
“若是老道估摸不错的话,若是昨晚你们出了宫门,只怕也是立即要落入人家圈套的。”
此事连霍梓文也是头一回听说,未免暗暗心惊,握紧了木乔的手,和她对视一眼,皆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而木乔更加想到,既然连江贵妃也参与其中,那后面安排刺杀自己的就能够更加肯定是李妃了。
说不定,江贵妃会盯上自己也是李妃暗中挑拔所致。若是自己给江贵妃抓了,绝不会要她的x_i,ng命。要她的x_i,ng命的,只有李妃。
昨晚若是给她埋伏的人杀了,这事情闹起来,也是江贵妃和皇后娘娘的责任。而李妃就利用这鹬蚌相争,她自可以渔人得利了。
这女人委实好深的心机,好高明的手段!可这一切的根原,却是在杨身上。
木乔不免心中有些暗自腹诽,他惹的fēng_liú债为何要自己来偿还?自己的女人都管不好,你又何必到外头去拈花惹草,祸害无辜?
正在怨念,忽听有小道士来报,“师父,三殿下来了。”
陛下刚醒,不是命他去协理政务么?怎么还有空跑到这儿来?
玉衡整肃衣衫,示意霍梓文也应该一同出去了。
看着霍梓文百般不舍的目光,木乔微微笑了一下,安他的心,“你放心,我没事了。”
霍梓文给她掖好被子,又深深的凝视了她一眼,回她一笑,千言万语都在不言中了。
霍府。
胆大包天的二个年轻人看完了木匣里的秘密,全都傻眼了。
霍梓斐瞅瞅沈亦儒,沈亦儒瞅瞅霍梓文,心里不约而同都是一句话,原来如此!
在那木匣子里,收藏着木乔这些年为了告倒佟家所收集的证据。但最让他们二人动容的,却是木乔进宫前留下的一封信。
在那信里,木乔从当年的岑凤莲救下真木乔时写起,说出了当年的秘密。
信中非常清楚明白的阐明了,佟正恩一家为了攀附权贵是如何的丧尽天良,将妻子女儿以及岳父母推进胭脂河中丧命,而木乔又是怎样侥幸逃脱,得到霍家的救助。
而她关于前生的记忆,也在那样骇人听闻的惨案中失去了,便是后来得到了医治,她所能记起的,也只有当年的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木乔相信,对于世人来说,一个八岁的小女孩,在受到这样的惊吓之后,会有这样的说词是能够令人信服的。而她信中所附注的一些关于佟家人的隐秘之事,也是经得起查证的。
她这样的人证,再加上收集的物证,就足以控告佟家人,置他们的罪了。但木乔没有急着拿出来,也是因为顾虑到佟正恩如今的身份。
自古便有刑不上大夫一说,而佟正恩还是皇亲国戚,若是她贸然的拿出来,却起不到相应的作用,甚至被人为了湮灭皇家丑闻而销毁证据,那她家的血海深仇找谁去报?
霍梓斐和沈亦儒都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了,看了木乔的信便明白她的苦心所在。
把东西一一复原,又让小锁匠将那假锁挂上。霍梓文借口送沈亦儒出去,寻了个无人的所在,二人方敢坐下来说话。
霍梓斐叹了口气,“阿乔在我家这么些年,总是心事重重的模样,原来竟是为了此事。”
沈亦儒跟着叹了口气,“我就说姐姐怎么好端端的就是记不起我来了,原来她是被贼人害了。那个佟正恩,真是个王八蛋!四哥,那你说,我们能做些什么?”
霍梓斐神色也凝重起来,“此事若是好办的话,哥哥早就帮着阿乔去告状了,他一直压着不办,肯定也知道不好办。”
沈亦儒急了,“那不好办,咱们就不办么?”
“当然不是。”霍梓斐端正神色,颇有其父之风的道,“这世间若是没有公理正义的话,那人活着还有什么奔头?但我爹常说,做事不可仅凭一腔热血,逞匹夫之勇。咱们得寻一个合适的契机,才能去告这个状。”
沈亦儒听了此话,心中若有所思,却没有吭声。
霍梓斐猜不到他心里头在想些什么,从怀里掏出从那枚白玉戒指下拓下来的墨迹,“你看这个戒指,三哥和阿乔都不肯告诉咱们原委,肯定是有大秘密的。这上面的图案我瞧着不是寻常之物,你要方便的话,能带我一起到翰林院去查下么?”
“可以。”沈亦儒现在是皇子伴读,自然有出入翰林院,借阅经史子集的权利。更何况索光弼也在翰林院里供职,行个方便,带几个人进去自是不在话下。
霍梓斐脸上现出一抹认真之色,“那咱们就从这个戒指查起,等把所有的事情融会贯通了,咱们再来琢磨从哪个地方切入比较好。”
“行,我都听你的。”沈亦儒话虽这么说,但心里却也悄悄拿定了一个主意。他的姐姐,不能一辈子都让人当成是来历不明的私生女,这对她不公平。
第206章 信我
天穹宝殿里。
杨看着窗外结伴同行的玉衡和霍梓文微微一笑,还不待霍梓文离开,便吩咐内官,“去请真人和小霍大人一起过来。”
一时太监过来传话,霍梓文微微一怔,玉衡给他使了个眼色,带他一同来到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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