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来学校的路上,安乐试探的问了他,结果他却是一脸懵懂的样子,压根不知自己说了什么,于是他便故意指着路边花圃中的五颜六色花草问他知不知道是什么颜色的,结果他一样样全答出来了。安乐大奇,细细询问之下,才知道是哥告诉他的——那人像教他念书的姐姐一样,教他认了很多色彩后也消失了。
“小六,”安乐压下脑袋,“你觉得有人说梦话的时候,好几次都说同样的台词么?”
“同样的?”小六大摇其头,“没见过,不知道。不过我想应该是很少见的吧,谁做梦会老梦见一样的场景啊,又不是排练剧本。”
也是啊。安乐暗想。看看安宁,又觉得奇妙,小孩儿的心思有时候也不好捉摸。
第三节语文课后,老头叫安乐放学后到他家一趟。老头就住老教师宿舍楼区,非常近。铃一响,小六陆晓便飞车回家了,安乐带着安宁往教师宿舍楼走去。
南中是一所初、高中学混合的市一级重点学校,安乐中学也是在这里念的,几年下来,几乎认识了全校的老师。而老头住的这一片老生活区,更是他熟悉的地方,他中学时期的班主任就住儿,那老头也是个怪人,什么事都爱把班上的人叫到家里来,他那时候是学习委员,更是受宠,一周七天至少四天要到这儿报道,时间大多是下午放学的时候。其实他知道,那老头是怜他惜他,每次来总是留下他吃饭,边吃边跟他说些无关紧要的事。
“哥哥,咱们去哪儿?”安宁仰着脸问。
“去老师家……”迎面一熟识的老师走过来,安乐露出笑脸朝人笑:“吴老师好。”
吴姓老师回:“安乐呀,上次的月测成绩出来了,你考得很好啊。”
一看这四班任数学课的老师似乎有聊下去的意思,安乐赶紧道:“成绩还没公布,所以我还不知道具体怎么样。老师您还有事吧,我也得去找我们老班了。”
告别吴老师,在进老头住的单元楼的这短短二十来米里,安乐又撞上了八位老师,一一招呼过去,总算是上楼了。
老头正在做午饭,是老太太开的门。一见兄弟俩便笑盈盈的拉进门,热情洋溢的端茶倒水摆糖果,挑了几颗水果糖塞进安宁手里,安宁只留两颗,其余了全放回盘子里,末了还不忘朝她说谢谢。
“哎呀,这孩子,n_ain_ai给你你就拿着。”老太太眉开眼笑的。
“哥哥说不能多吃,牙齿会长虫的。”安宁跟他解释。
“真乖啊!”老太太捏了他一把,转向安乐:“安乐啊,这孩子就是你捡回家的?”
安乐点头。
老太太左摸摸右捏捏,笑道:“这怎么看都像是小安乐二号嘛,呵呵,可比我家小晨乖巧多了。”
“孩子活泼点也好。”
听安乐这么一说,老太太更是笑得眼儿都成缝了,从桌底翻出一本相册,一张张翻给他看,一张张解释照这相片的时候那小家伙在干嘛了,说了什么逗人笑的话了,做什么逗人乐的动作了……
老太太是标准的宠爱孩子的n_ain_ai形象:见了人来总不厌其烦的拿相册出来,滔滔不绝,笑容满面,甚至手舞足蹈,也没想到客人是否已经看过且不仅一次了。
安乐早知老头有三个孩子。老大男,不在本地,已结婚生子,眼下老太太说的这孩子就是老大的;老二女,电子工学院的老师,已婚但未生育,居住城北;老三男,满世界飘,居无定所,行踪不定。三兄妹他都见过几次,不熟,但对老三的印象却很深刻,因为他长这么大,头一次见到像老三那么落拓不羁的男人,英俊随x_i,ng,一举一动都很吸人眼球。
记得两年前的某天中午,老三到教室找老头拿钥匙,当时正值下课,便在教室里和同学聊了一下,这一聊不得了,原来老三是刚从某个火山口历险回来。打那之后,老头旗下的女同学几乎都成了老三的亲卫队——包括小六爱慕的女同学在内。于是,小六见着他就对着他的背影恨恨的说:老子以后要长到这年纪,一定要比他帅!
“诶,也不知道我们家老三什么时候能安定下来。”老太太突然叹道,“那小子要是像你一样就好了。”
安乐好笑,这老太太没事估计就琢磨着怎么把她老三绑在家里结婚生子。“师母,等明年老师退下来,您俩干脆跟孙子住去,免得想着了又见不到。”
“也是。”老太太心有戚戚焉,“俩老人在家实在是寂寞……”
“寂寞什么?这样才好呢!”老头从厨房出来,两手端菜盘,言语指挥老太太摆碗筷。
“安乐,过来吃饭了。”
“好。”
“食不言”这句话放到老头家里是行不通的,在这家里,自由发表言论的地方就是饭桌上。饭桌上就是个战场,有什么不满有什么委屈有什么争议有什么不平等条规你只管提出来,当然,有笑话你也可以说出来让大家喷饭。班里的同学是很喜欢老头家饭桌上的气氛的,说这跟美国竞选总统的热烈有得拼。
但此时——异常的静悄悄。
安乐在来的路上时便在想老头叫来到这儿的目的,应该不会只是吃饭而已,可这会儿了,老头还老僧入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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