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出一堆毛病来了,幸好现在好了,不然你现在见到的他就是个狼狈得像流浪狗一样的男人。”田末末怜惜的睇着萧香,“你们也算是有缘。说句很俗的话,就是有缘千里相会,茫茫人海中硬是让你们寻到了,难得。”
“是啊。”萧香笑逐颜开,“娃娃呢?你怎么没带他一起来?”
“我昨天下午把他放到李伯家去了……”
“李伯?”萧香疑惑,“在这儿认识的?”
“嗯,先跟你说说后来发生的事吧。”安乐详细的把他消失之后的事一一道来,连带稍提及现住牡丹家,“就这样。昨晚沈破浪过来跟我说你在这儿,我很高兴,真的。我之前一直很无望,知道官越答应帮我找你时,我才觉得有点希望。上天还算公平,没让我等得太久。”
“是他告诉你的么?”萧香啜了口茶水,握着温暖的杯子漠然道,“若不是他,又怎么会有后面这一连串的不幸?你不会被迫流离失所、不会连学都没得上,娃娃的腿也不会有残缺,这一切一切,都让我无法不……恨他。”
那声平淡却透着浓烈情绪的“恨”字让安乐如梗在喉。当初他被人打成那样时他也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不相干的人,为什么要关注他”,而今却对一个“不相干”的人说“恨”,他是因为自己而变的么?忽然想到沈破浪莫名的眼神,心一动,捉起他的手问:“他带你回来后发生什么事了?他跟这些事没有关系啊。”
萧香闭眼深吸了口气,再睁开时已敛下眸中所有波动,只剩一片墨亮。他拍拍安乐的手,平静道:“我在这儿醒来已经是三天后的事了,很怕你们出事,便打电话订了机票想回去看看。他拿走了我的卡,又取消了机票,但是,他说会跟原家联系不让原习礼动你们半根头发。我真信他的话了,相识四年,虽然没太多交情,但他为人怎样我还是知道的,于是我很安心的又昏睡了两天。可等我再醒来问他结果时,他说你不见了,没人知道具体的行踪,连原习礼也不知道,他叫那个叫林东的男人带人沿途去找了,没找着……”
萧香说到这儿时突然猛闭上眼,脸色变得惨白,握着茶杯的把白皙的手背上乌青的血管暴起,整个人绷得似乎一碰就断似的。
安乐担心不已,有安宁这不定时炸弹作前车之鉴,他知道萧香定也是有心病了,顿时鼻酸,眼泪漱漱直掉。
田末末飞快越到萧香身后,纤指在他上关x,ue至颔厌x,ue范围内按压,绵缓顿挫的轻柔道:“香,深呼吸,放松身体,仔细聆听你的心跳声,嘭,嘭,嘭,它是不是已经平稳跳动了?嗯,是快要平稳了。好,咱们再深呼吸,再仔细听听。”
萧香惨白的脸色慢慢恢复了,额上透出薄汗,身体也虚脱般软绵无力,他依然闭着眼,轻轻呼吸着。
“他平时很好。现在可能是见到你,太激动了。”田末末倒了些能使人冷静的马郁兰j-i,ng油继续给萧香压x,ue,眼神温柔的凝着他安宁的表情,“当初因为找不到你们,他以为你们都……不在了,心理整个崩塌,沈破浪找了很多心理医生治疗都没用。八月份我从法国回来开了这家治疗室,他是我的第一位男客人。那时他从沈破浪那儿跑了出来,说是走到楼下时闻到香气就上来了。他对香气很敏感,空气里微乎其微的味道他都能闻出来,连我都要佩服他。我给他香疗了近一个月,他的j-i,ng神逐渐恢复,不再失眠头痛,瘦削的身体也一点点变得结实。我很高兴,他对于我来说不仅仅是客人,更是好友。”
安乐心里沉甸甸的,捉起萧香修长的手细细抚摩,喃喃道:“你怎么不相信我呢,再怎么样我也要活着,我还有太多放不下的东西,还有太多挂念着的人,怎么可能就这么被挫折打倒呢?”
“他是被自己吓倒了。因为一直没有你们的消息,他的不安每时都在堆加,积到他不能承受的时候他就倒了。香疗使他恢复些j-i,ng神后,他每天都来跟我聊天,什么话都坦白说,其中说得最多的就是安乐和安宁。就是从这些回忆中,他开始相信坚强的你们一定会没事的,迟早会看到相框里的地址来找他。”
“相框里的地址?!”安乐惊呼,“就是他给娃娃的那个相框?那里面有电话有地址?他没说我们都不知道啊!”
“唔……”萧香轻吟一声,缓缓张开眼,对上他震惊的视线,“我是来不及告诉你们。就在那个下雨天的晚上,我把我这里的电话地址及新办的一张银行卡和密码条都放进了那个相框里了。当时我跟娃娃开玩笑说送给他让他一定别弄丢了。本来是打算等你回来的时候跟你说的,但是……在医院的时候我疼得什么也想不起,更没预料到他会突然出现。”
大家都被老天捉弄了几圈。安乐不想去追究根源,重要的是萧香此时活生生的就在他眼前,虽然他比以前更脆弱,但他相信自己能帮他恢复起来的。
“我之前一直劝他到源江镇休养一阵子的,可他固执的说你会来找他的。可这一等就是近半年,今天要是你没找过来,不知还得等多久呢。”田末末无奈又宠溺道。
“源江镇?”安乐知道这绿水环绕、河柳依依的江南水乡小镇,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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