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香全然忘记要说的要做的,十分没出息地沉溺在这场火热的亲 吻里,虽是生手,却比生手脸皮厚了百倍,攀着聂三的肩颈贴上去,吮着他的唇,纠缠他的舌,碎玉般的齿磕破了聂三的唇,一点血珠噙入口中,淡淡腥味却如干柴中蹦进一星火苗,轰然烧着。
师徒十一年,点滴情愫,寸段温暖,拨云见日一般刻在心底,如水如□融一处,仿佛酝酿多年的美酒,揭了封便是十里飘香的醇厚绵软,也是入喉热烈灼烫的甘甜爽洌。
酒香浓郁处,是情深意厚真心暗许的撩拨,聂小香一只手色胆包天,下意识已经摸到聂三衣襟内,聂三在喉头轻笑一声,反手握住她的手腕,退开道:“小香,你是想今天就扑倒我么?”
聂小香双唇微肿,瞪着聂三下唇一抹艳红,只觉心中像是有猫爪在挠着,索xi-ng心一横嘿嘿笑道:“要么你吃了我要么我扑倒你,师父你二选一。”
聂三寒玉般的眸子里清凌凌亮起,火一般的欲念逐渐褪去,抱住她轻声道:“我吃你还是你扑倒我都一样,但是这山洞里又冷又硬,实在不适合滚来滚去。”伸手拢好聂小香的衣襟,微微笑道:“等以后诸事了却再无牵挂,我随你吃。”
小香挂在聂三身上,红了一张脸暗暗惋惜道:枉费小爷今晚上色心大起,原来师父不乐意。便咳一声道:“那好,到时候可要随便我。”
聂三忍着笑道:“好。”
一夜间抱在一起取暖休息,聂三年长,自制力自然是极强,聂小香少年情热,胡思乱想一夜,绮丽绝艳、热烈激荡,直做梦做得满脑子冶艳邪恶,早上爬起来扑到湖边用冷水洗了脸,顿时记起昨夜强行要压倒聂三吃个遍的事,不由瞪着湖边几丛枯cao数落道:“你你你,聂小香,你怎能这般厚颜无耻!”
聂三假装没听见,牵着她的手上船回了城内,昨夜之事一字未提。
回了客栈,自然又要受沈清风冷眼瞟一阵,柳出云笑嘻嘻推推她道:“昨夜在哪里鬼混?”
聂小香半真半假道:“太湖龙宫。”
沈清风坐着喝茶,从鼻孔里哼了一声,终于肯开口说话:“放屁!”
所有人都怔住,却又听见沈清风黑着脸道:“你再出去鬼混,我就趁夜里砍了你!”
聂小香笑得十分愉快:“好啊好啊,正好我当着堂主当腻烦了,沈师兄要是乐意,不用你砍,我这就拍拍屁股走人。”
忽地屋外有人嘿嘿笑道:“你这鬼丫头,你不当这堂主,还有谁能当啊?”
窗户被一道掌风推开,萧归鸿抱着个酒葫芦笑呵呵地跃进来道:“不要忘了,后天的丐帮大会还得你上去动动拳脚哩!”
回忆
缥缈峰在太湖西山大岛上,山势低伏、郁郁苍苍,峰下一块天然巨石,平整四方,四五丈长宽,正是廿五这日丐帮大会比斗拳脚的地方。
十月廿五清早,湖面雾气未散,百余艘小舟从四面八方飞也似的直奔西山大岛,辰时未到,缥缈峰下已齐聚南北丐帮众弟子。
巨石北面摆五个蒲团,为帮主与传功执法、南北长老之位,污衣派弟子在左,净衣派弟子在右,一边或坐或躺毫无规矩,一边端正站立齐整肃然。
萧归鸿是北派污衣长老,一贯看南派弟子不入眼,翘着二郎腿歪在蒲团上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斜眼瞄净衣弟子,七星堂二十人在北面靠得最近,萧归鸿白眼挨个翻过去,看到聂小香便停了,只童心未泯地朝她扮鬼脸。
巨石南面一片黑压压人头,是丐帮交好的江湖门派、各路大侠,祁连聂家也在被邀之列,聂连环白衣胜雪、面容俊俏,一举手一回眸都是满溢的少年英俊气宇轩昂,别派的年轻侠客见了,心中眼红嫉妒,啐一口道:“邪魔外道,妖人作祟!”几个练柳叶飞刀的魁梧女侠顿时扭头瞪过来,对着聂连环时笑得婉约柔美的脸瞬间化为狰狞罗刹,手中刀芒才一闪,年轻侠客便乖觉地住了嘴,眼睛胡乱一瞟,却又十分幸灾乐祸道:“是个残废!”魁梧女侠回头一望聂连环屁股底下乌金木轮椅,不禁惋惜又心疼,越发笑得温柔似水,叫人看得浑身兜不住地往下掉ji皮疙瘩。
聂小香斜眼看着意气风发笑得极欠揍的聂连环,戳戳沈清风道:“这王八蛋怎么也在?”
沈清风低声道:“当年师父病重,祁连聂家曾送千年野山参吊命。”
说罢,欲言又止地瞪了聂小香一眼,憋了片刻才道:“一会比斗拳脚,请堂主千万要替七星堂争口气!”
聂小香忽地福至心灵,嘿嘿笑道:“沈师兄前几天其实是怕我偷跑了丢七星堂的脸吧?”
沈清风被看破心思,只闭了嘴装聋子装哑巴。
辰时一到,骆长风起身一揖天一揖地,手中代表丐帮帮主的碧玉竹木奉往巨石上轻轻一c-ha,直入石面尺余深,众人轰然叫好。骆长风五短身材、长脸花白胡须,密密麻麻纠结缠绕遮住大半张脸孔,一双眼睛却是神光湛湛极为慑人。
他开口道:“老规矩,两派切磋,各出十人为一轮,拳脚来往点到即止。”
丐帮大会,聚的是人气,比的是拳脚,切磋的却不仅是功夫。聂小香望着巨石上拆招对打的两派弟子,笑嘻嘻道:“摆明了这劳什子切磋是为了两派泄愤之用。”
北丐帮鹑衣百结囊中干瘪,拳脚功夫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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