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张开双臂,敞开精神领域,将自己重逢的喜悦推过去,也愉快的迎接李玄的惊喜。
“江流,江流。”李玄转身向楼梯跑去,伴着凌乱的脚步声,再次出现在门口,冲过来把江流抱在怀里。“你回来了?你怎么回来了?”
李玄瘦瘦的一身骨头,让江流暗暗的心酸。
“你还回来干什么?你应该去塔里啊,干嘛还来这种鬼地方?”李玄有些哽咽的说。
“舍不得,放不下。”江流松开李玄,微笑的看着李玄眼眶里的泪珠,他的回答让这颗泪珠掉了下来,被李玄转过头悄悄抹掉。
“不过,我以为他们不会放你回来,你怎么能……”李玄说着,这才看到站在江流身后的丁诗扬和站在远处的地藏,继而将视线先后落在江流和诗扬的肩章上。
“哎?”李玄愣了一下,然后略带惊讶的看着江流,“我知道你们一起住院的,可是,你这么快已经……”
“不是的!”江流脱口而出,“这只是他为了让我能回军区,伪造的关系,我没打算跟他结合。”
话说出口,江流才意识到这样的话对丁诗扬来说有多残忍,他的共鸣立刻接收到失落的哀伤。与此同时,远远的,莫名的一丝触动飘来,江流连忙开口补充,“我没有和任何人结合的计划,我不想结合。”
“啊……”李玄把几个人的样子和情绪全看在眼里。(心说这帮年轻人看样子是要搞大事情啊)
这时丁诗扬上前一步,向李玄行了个军礼,“医生,我是前线副指挥丁诗扬,之前多蒙您的照顾,非常感谢。”
“哦。”李玄点点头,“经常听老彭提起你,年轻有为。不过你大病初愈,哨兵的军营在西边,先过去休息吧。”
丁诗扬欲言又止,李玄已经推着江流上楼。
“江流!”忽然意外的一个声音喊住江流,让所有人回头,江流看到地藏。
地藏却愣愣的不知该说什么。
不待江流反应,李玄已经忙忙的推他上楼,留下那两个人呆呆的站在楼下。
“来,跟我说说,都发生了什么事?”李玄把江流拉进自己的房间,按在床上坐下,拉住江流的手,忍不住上上下下打量着江流。
江流很舒服,李玄朴素的寝室让他有回到家的错觉,他微笑着,把住院之后发生的事情讲给李玄听,不过刻意弱化了丁诗扬对自己的追求和自己对地藏说不清的思念。
说话的时候,他暗自打量了李玄,比他离开的时候更瘦了,而且气息不匀,微微泛红的脸颊和微热的指尖,说明李玄很可能在发低烧,白大褂的里面遮盖着睡衣,他一直在卧床吧。
江流忍不住握紧李玄的手:“我不走了,留下来,跟你一起。”
江流看到李玄的眼里,泪花闪动了一下,“笨蛋。”接着李玄再次破涕为笑,“不过没关系,战争可能很快就要结束了,据我所知,前线最近打得很顺利,西突可能要顶不住了,三天前的停火是他们提出的,这是开战以来的第一次,所以这一切也许都可以结束了。”
战争要结束了?江流惊讶的听到这个消息。
“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内陆,我找个好人,把你嫁了。”
“怎么说这个玩笑。”江流猝不及防,涨红了脸。
“我们做向导的,早晚是要嫁人的,对你,对哨兵都好。与其被塔里强制安排一个,还不如先自己挑中一个,申请递上去。说实话,我觉得小丁人不错,文质彬彬的,脾气又好,他爸爸是大学教授,妈妈是音乐家。”
“没有的事。”江流忙打断李玄的话,转头看到窗台上摆着几个小小的野苹果,在阳光的照sh-e 下红的发亮。“这是什么?”
李玄笑着起身拿了两个出来,到房间里的水龙头上洗了。回来把最红的一个塞进江流的手里。
“那黑木头带来的。”
江流看着红红的果子发愣,“为什么,他给你这个?”
“他去山里摘的。”李玄眯起眼睛笑着,“他见我这些天不舒服,大概是觉得我天天吃哨兵粮,营养不够,没事了就从林子里摘些果子回来,一言不发的扔给我,大概是让我补维生素吧,其实我吃维生素片就行了。”
江流看着手里红红的带着水珠的果子发愣,他没想到,那个闷到无感情的家伙,会做这样体贴的事情。
“不过,我也没想到,他会做这种事,我才发现,他也有人味了。老彭总跟我提起他,他入伍以来,一直无法接受疏导,这个你知道吗?”
江流摇摇头,他第一次听说地藏的事。
“所有的向导都怕他,有的孩子靠近他就晕过去了,所以他到了后来干脆拒绝向导的靠近。不接受疏导的哨兵有随时狂化的危险,不能上前线,所以他才被安排做狙击手单独行动。老彭说,其实他的实力非常强。”
“那,他的父母呢?”江流问。
“没人知道他的背景,他是三年前,从战场上的死人堆里捡回来的,身上的衣服都烂了,在战地医院里睡了两星期,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因为无处可去,后来就进了军队。一开始连名字都没有,因为长得又黑又不说话,像鬼一样,一开始身边人叫他阎王,后来觉得不吉利,改成地藏这么个怪里怪气的名字,反正他也不在意。不过,你能疏导他,他应该心里觉得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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