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因为母亲的事,敌视着师兄,而师兄面对我时也多是尴尬,尴尬多了自然也就生出厌恶了吧。”
执荼的话说到这里,但衍凉知道他并未将所有的事都说出,比如荭娘究竟为何因执沧而死,比如常理来说执沧虽不喜执荼,但不应是那种警惕而又厌恶的态度,比如祖师周厄在整件事中究竟是怎样一个角色,真的只是一个不知情者吗,不然执荼又为什么只称他是师父而非父亲呢?
可尽管衍凉知道,这其中还有许多的疑点,他却选择不再问下去,也不去用那些无用的话去做无用的安抚,而是静静地陪在执荼身边,坐在东崖之顶,一起远眺海天。
只是这样过了好一会呃,执荼的心绪似乎平复了,将目光重新落回到衍凉身上。
“怎么了?”衍凉抓着他的手,今天执荼难得话多了些,他也想听执荼将心里的事都说出来。
“我只是想到,其实你一向有很多事想问我,可每次即便问出口了,只要我不想说,你便不再问。”执荼随心说着:“就像今天的事……”
衍凉被说中了心事,但也不避闪,而是蹭着离执荼坐的更近了些,坦言道:“我这人平日里乱想的多些,关于你的事想的就更多了,可想得多了就会有疑问,可我却只愿意听你想告诉我的那些事,其余的你不说也没什么。”
执荼沉默了一下,他其实是希望能告诉衍凉所有的事情的,可他却还是懦弱了。
衍凉见他如此,又笑了下,讨好的蹭到他跟前:“不过,我现在确实有件事想问你,也希望你能说给我听,只这一件就够了。”
“是什么?”执荼开口问道。
衍凉望着他的双眼,极为认真而又小心地问:“你的身体到底怎样了,跟着师祖出去这三年真的治好了吗?”
执荼避开了衍凉的目光,半晌才低叹道:“若我说,没有呢。”
衍凉心中一震,尽管他险些因重逢之喜而疯掉,但他却也发现了执荼的身体似乎并没有好转,周身之y-in气反而更重,哪怕东崖之上阳光如此温暖,却好似丝毫都照不到他的身上。
他还未追问什么,就又听执荼说道:“若我说……我已时日无多呢。”
衍凉瞪大了眼睛,像是被人刨开了胸口一般,双手扶住执荼的肩膀,用尽全力却只是艰涩的问出两字:“真的?”
“是,”执荼闭上了眼睛,身体慢慢放软了,靠进了衍凉的怀中,却与之前的那拥抱不同,像是极近的依赖:“你可会怨我明知自己将死,却还要招惹于你?”
衍凉死死的抱住他,已经一句话都无法说出,只能用力摇着头:“不,不……”
执荼笑了下,倚在衍凉的肩上,修仙者易忘岁月,他却能记得自七年前百郁林初见后与衍凉的一切,只是越发感叹当年那个还不及自己高的孩子,如今竟长得这样大了。
“三年期,我于你其实……已经动情,”执荼的声音抛去了平日里的冷淡,如丝缕似的,缠绕着衍凉:“那时我收到师父的传信,以为自己会一去不回,可我终究是回来了。”
“你寸心未改,我亦懂你的相思,如今……只愿将余日皆付与你——”执荼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衍凉吻住了。
衍凉其实并未见过他人是怎样亲吻的,此刻一切都是他的本能罢了,他衔着执荼温凉的薄唇,随着执荼微微的回应,舐、、过他的唇齿,而后更加缠、、绵的辗、转流连。
呼吸渐乱,彼此的气、、息都让对方沉迷其中,情至深处而忘忧……
夕阳西下,晚霞漫上万里云天,衍凉揽着执荼躺在cao地上,看着那红日一点点落下。
“落日熔金。”执荼在衍凉的耳畔轻声呢喃着,灿烂而又短暂,美好却又逼近终点,就像是此刻的执荼一般:“可便是这样,我也再无法放手。”
即便不能共赴仙途,即便不能朝暮相守,即便这一切都如这落日熔金般转瞬而逝,我也愿陪你一起,同生同死。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这章师公说的话还是有点多了……但改了一天了,实在改不动了..(??v?v??)…
其实,最后原计划是要滚cao地的,但感觉太快了……就让苦瓜再矜持几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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