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话?离丨婚能当气话?”曾蕾怔了一下,曾裴微微一笑,:“你先前乱发脾气大吵大闹的时候,比这过分的话还不都是想说就说的——放心,他离不了……”
但张钧浩很显然下定了决心似的,回老宅和自己的父母说了这事,张母本就是巴不得快点和大小姐分了好再找个听话乖巧的早抱孙子,哪里知道儿子的心思,一个劲地还问是不是已经有人选了,张钧浩只能打哈哈敷衍过去。倒是已经退休的张父放下高尔夫球杆,摇摇头说:“会为了外面的女人和曾家决裂是很不明智的事。你年纪也不小了,做事该有个分寸。”
如果说开始还有些因为冲动但是深思熟虑至今,张钧浩已经下定了决心,他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父亲:“就是有分寸,所以这次,我铁了心了。”张母爱子心切,忙维护道:“不管怎么样,曾蕾实在不适合做儿媳妇,哪有不生孩子就挂着花钱玩乐,几百年不着家,见到婆婆从来用鼻孔看人的?!”见父母为着这事要口角了,张钧浩忙把话岔开,才就此掩过,田姨适时地送上三盅糖水,看都没看张钧浩一眼,张钧浩倒是一点不在意,还道一声谢接了,等人走了问他妈:“陈家怎么样了?”
张母横了始作俑者一眼,倒也没多少生气的意思,只道:“还不是你闹的,打官司上法院闹地不可开交,一审不行再上诉,麻烦着呢,”
张钧浩有些讶异,他以为陈家早该洗洗蹲进去了,除非他请了个好律师,但他早山穷水尽的了,哪有闲钱请大状?周围人只会落井下石,谁敢冒着得罪他的危险拉陈家一把?但他此刻心不在此,也就没多做理论。
开车从家里出来,张钧浩接到曾裴的电话,说寰宇在f城出了点小问题,张钧浩问要不要他亲自赶过去,曾裴说他过去处理就成,顿了顿道:“我知道你离丨婚是说真的,可你自己要想清楚,为了叶维盛,是不是真值得。走出这一步,你就永远回不了头了。”
这是第几次听见这话了?张钧浩捏了捏眉心,他不想对这个近年来唯一的朋友和最得力的属下多说什么,他知道曾裴在没有遇见他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前,不可能赞同他的做法。
他离丨婚了,维盛是不是真能心无芥蒂地接受他,放下过去的一切,其实他也不知道,但他想,两个人相处,总要有人先踏出一步,六年前,是他,六年后,也该是他。
路上不算堵,半小时就到家了——张钧浩这几年一直留着当年他送给维盛却被干干净净退回来的那套房子,那里保留着每一处的家具陈设和布置,在z城的时候他一个人宁可是呆在这里,也不常去和曾蕾结婚后一掷千金豪华装修的别墅。他刚准备把车倒进车库前忽然从侧后方窜出一个人来,正撞在引擎盖上,滚到地上。张钧浩唬了大跳,忙一踩刹车,下车去看,原本伏在地上的人见状忙一跃而起,抱着张钧浩的胳膊,哭丧着脸喊:“浩哥!”
张钧浩定睛一看才发现是陈家,这么连番折磨打击之下,他仿佛还更胖了些,使得他的垮下的五官更显拥挤局促:“浩哥,我真错了,这次是我不该我不对我不是人,你之前既往不咎再次用我我真地很感激也很勤力做事,这您都是知道的!要不是……要不是那时候我妈病了,我给她治病花了一大笔钱,我也不会把心思动到公款上来……您再原谅我一次,我不想坐牢,我坐牢了我妈怎么办啊!”
张钧浩抽回手:“……怎么,这次打苦情牌了?你妈要是真有什么大病,你觉得我们家会不管不问不知道?你哪一次贪污挪用是没苦衷的?省点事吧,这些烂理由留到法院说去!”
“浩哥!”陈家鼻涕眼泪齐飞,他知道张钧浩不高抬贵手他难过这关,干脆跪下了:“我求你了!你最后给我个机会,我保证重新做人,我保证不使坏心眼,求你了!”
张钧浩干脆拿出手机叫保安,陈家还趴在地上拽着张钧浩的裤管苦苦哀求,就已被几个魁梧高大的保安强行架了出去,他被泪水糊住的小眼缝里,只能看见逐渐远离的张钧浩那眼中漠然冰冷而厌恶的目光。
维盛在家只躺了一天就复工了,虽然和张钧浩吵翻了,但是还是得继续去寰宇上班的,黄胜几乎是一见他就不带劲儿——他人长的帅,业务能力也强,在寰宇一群天残地缺的男人里简直算鹤立ji群,与男同胞的平均质素相反,售楼部企划部的小姐们倒是个个动人,常有女同事在咖啡室里借故攀谈搭讪要电话什么的,维盛从来习惯了在外笑脸迎人,对这些女孩子都风度十足,惹地她们直夸钻石王老五,叫黄胜如何不五内具焚呕血伤肝。
他出其不意地走过去,一拍桌子:“我还以为叶经理是在办公呢,没想到在看招聘启事,嫌庙小容不下你这大菩萨啊。”维盛眼皮不抬一下,顺手关了网页,转身去忙别的去了,黄胜气地又叫:“你没听见老子说话啊!你是签了合约的,你想跳巢?告你!赔死你!”
维盛没理他,事到如今,他的确萌生走意,当初原本就是自己一时cao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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