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冷静下来后,阿内斯问:“我们在哪?”
“在安全的地方,”哈木扎搂着他说,“我们已经出城了,自由了。”
这不是阿内斯想要的答案。他又问了一遍:“我们到底在哪?”
哈木扎回答:“玻拉城外。”
“玻拉城外并不安全,郊区到处都是枢密庭的岗哨和卫队。”
“这地方不一样,没人来。阿内斯,你要相信我,我摸清了情况才去救你的。”哈木扎坐着,俯视着躺在软垫上的阿内斯,“你受伤了没有?别动,我帮你看看。”
阿内斯老实地躺着。哈木扎轻柔地执起他的手,摸索他的身体,连看到一点擦伤都要紧锁眉头。
阿内斯问:“沙林,你不是被抓住了吗?”
“是的。后来枢密庭要押我去别处,我趁机逃了出来。”
“沙林……枢密庭的黑牢哪有那么容易逃出来。”
哈木扎俯下身,吻上他的额头:“确实很难。但我一定要逃出来。诸神保佑,我做到了。”
“沙林,我进过枢密庭的黑牢。”阿内斯注视着爱人,“他们不会押犯人离开,哪怕是执行处决,他们也都在牢里执行。黑牢的处刑室和审讯室挨在一起,犯人在挨鞭子的时候,能听到隔壁传来斧子落下的声音。”
哈木扎皱眉看着他,想用吻来中断这个话题,阿内斯伸出手指,抵在哈木扎的嘴唇上。
“沙林,你是怎么逃出来的?你又怎么知道城外什么地方安全?”
哈木扎躺在阿内斯身边,久久没有说话。
他慢慢摸索着,找到了阿内斯的手,他们十指相扣,看着囚车外愈发昏暗的森林。
并肩躺了好久之后,哈木扎拉过阿内斯的手,放在嘴边慢慢亲吻。他一边吻着爱人的每个指节,一边闭着眼睛小声说:“总之,现在我们确实是安全的。我的经历……说来话长。阿内斯,明天我会慢慢告诉你,好不好?相信我,我会保护你的。”
阿内斯说:“如果要远离玻拉,我们不如连夜赶路。”
“不,这样不安全。请你相信我,阿内斯,今晚我与你在一起,明天一切都会顺利平安的。”
阿内斯坐起来,挣开了哈木扎的手,哈木扎立刻抓住他的胳膊,叫他不要离开。阿内斯说要出去小解,哈木扎也一起跟了出去。
之后,阿内斯说囚车内压抑憋闷,想在外面休息,哈木扎同意了,但一直紧跟在他身边。
夕阳的余晖早已褪去,森林里升起了夜雾。阿内斯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对着囚车发呆,哈木扎坐在他背后,充当他的靠垫。
两人忽然听到一个古怪的声音,仔细再一听,竟然是阿内斯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阿内斯摇头微笑,哈木扎捏了捏他的肩,叫他稍等,然后去囚车里拿出水袋和士兵们常备的烤饼。
哈木扎从囚车里跳下来时,阿内斯的身影钻进了夜雾里。阿内斯穿着信女的白衣,在夜色中本该十分显眼,但今晚多云y-in沉,森林内又浓雾弥漫,他的背影一闪就融进了影影绰绰的林木中。
哈木扎低声咒骂了一句,抛下食物追了上去。他跑得并不快,甚至脚步还有些谨慎,搜寻了片刻后,雾中左前方传来一声惊呼。
他走上前去,果然找到了阿内斯。
阿内斯跌倒在地,左脚踝被捕兽陷阱夹中,他缩成一团,正颤抖着试图掰开脚上的铁夹。
哈木扎蹲在他身边,轻抚他的背:“我来帮你。你的方法不对,会越弄越紧。”他走到旁边触动机关,捕兽夹立即松开了。他没有给阿内斯挣扎的时间,立刻将他抱了起来。
“不要乱跑,很危险。”他抱着阿内斯走回囚车,一路上没有再触发任何陷阱。
阿内斯瞪着他,声音开始颤抖:“沙林,你到底是什么人……”
哈木扎将他重新放进车内软垫上,托着他的脚,小心地为他包扎:“那夹子被改造过,不是真的捕兽夹。原本它只能造成一点皮rou伤,但因为你乱动,挣扎的方法太粗暴,所以……我看看,你的伤口比我想象中深。还好,没伤到骨头。”
阿内斯没有再动弹。哈木扎包好他的伤口,问他感觉如何,他也不回答。
哈木扎皱了皱眉,欺身上前,捏起阿内斯的下巴,开始闭上眼吻他。那吻一开始是轻柔的抚慰,逐渐变成了饱含激情的侵占。哈木扎放过他的嘴唇,改为深情地吮吸他的喉结与锁骨,然后将他身上的信女长袍拉到胸口,亲吻啃咬他身上的每一道伤痕。
阿内斯躺在软垫上,一直睁着眼,愣愣地注视着囚车顶棚。战士急切地爱抚着他,这感觉对他来说如此熟悉,就像他们共度第一晚的时候。
“沙林,”阿内斯低声问,“其实你一直在骗我?”
哈木扎在他耳边回答:“我们彼此彼此,但我不在意。我爱你,阿内斯。”
无论阿内斯再问什么,哈木扎都没有再回答半句。
哈木扎很熟悉阿内斯的身体,这些东西都是阿内斯亲自教给他的。
他们曾经那么契合,今天阿内斯却一直在发抖。哈木扎的身体非常火热,可阿内斯只能感觉到透骨的寒意。
他想起了很多年前,自己初经人事的那天。
那时也是深夜,他也是在一驾马车里,他很害怕,很痛,但不敢反抗也不敢喊。
他笨拙地假装开心顺从,但身体的反应没法假装出来,对方十分厌烦他的眼泪和假笑,几个耳光之后,他两眼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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