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跑来问明决是不是要定制西装。
明决这才发现自己进了一家裁缝店,他忽然想到小温老师少一套正装,就问他们:“如果我把尺寸报给你们,可以做吗?”
“只报尺寸也可以,但能亲自过来就更好。”
明决把尺寸写下来,跟店员选了面料。
店里说要先交一半的钱款,也就是两千多。
明决一摸口袋,却发现□□交给江名男了,正在努力回想自己有没有其他卡带在身上的时候,却看到旁边有人递出一张卡:“先刷这张卡,我替他付。”
明决侧过脑袋扫了这人一眼,胖胖的,生意人,胳膊下面夹着公文包,就像刚从水里面捞出来的,满面油腻,看他的眼神很不对,起码一个正常人是不会平白无故为陌生人买单的。
“那先不用付钱了,改天再说。”明决说着就要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叫他头皮发麻,愣在原地不敢动。
“明决,勖先生这般好意,你这孩子太不识抬举了!”
这不紧不慢的声音,说话慢条斯理却好像锯子一样在人心上来回磨。
明决转身,低头,毕恭毕敬地说了一声:“父亲。”
“勖先生,这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
一个老成低沉的声音响起:“小孩长得挺精神的,叫什么名字?”
“明决,林明决。”
明决看到他父亲这样殷勤,知道对方必定来头不小,习惯xi-ng地冲对方致意:“勖先生你好,很荣幸见到你。”
勖先生年龄不小了,身材瘦削,满头银白色的头发,一身笔挺西装,皮鞋擦得锃亮,气质温文尔雅,但明决不是傻子,知道这必定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不然不值得他父亲这样费力讨好。
林父亲训练过他千百遍,明决临场的表现绝对令人满意。
“你来给谁定制西装?”
“一个朋友。”明决硬着头皮答,不希望他们再问深入一些的问题,毕竟他的父亲不是好骗的人。
“去吧,有空一起吃个饭。”那勖先生看出明决的为难,替他解了围。
“那是你儿子?”勖先生盯着明决离去的背影,眯缝起了眼睛,“我一向只知道你有个女儿。”
“儿子不成气候,让您见笑了。”
“看着是个好孩子。”勖先生笑笑。
“先生,这套西装确实不是他的尺寸,所以这一点他并没有说谎,至于是给谁定的,需要我们去查吗?”那胖秘书稍后把自己手边查到的资料报告给勖先生。
勖先生摇摇头:“不必。”
“但总是要调查清楚才放心。”胖秘书补充,“万一出了什么岔子,这可就麻烦了。”
“就看姓林的他想怎么处理这件事。”勖先生的眼底虽然昏黄,却依然是无人敢解读的领地。
这一次在裁缝店遇到他父亲,把明决吓了个半死,回到居住的地方,刚关上门,他就靠着门坐在地上,用背死死地抵住门板,如同有一只手捏住他的心脏,将它一点点捏碎,他不知道今天发生的事会有什么后果,但绝对会是一个大的麻烦。
但这件事就像扔进水中的石头,刚开始激起涟漪,但慢慢地石头沉底,波纹平息,一切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每一天都是普通的一天,上学放学,上课睡觉,下课晒太阳,跟江名男打篮球,时不时撩逗一下已经化身保姆的小温老师,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只是某一天,明决进门时踩到脚下的一张小卡片,叫他有些心慌。
暗黑色的绒面,打开来一行楷书跳进他的眼帘,最末有一个龙飞凤舞的签名,是邀请他去参加某个寿宴的请帖,自然是来自勖先生的邀请。
对方邀请他一个r-u臭未干的学生,本身就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还知道他的住处把请柬塞到家里,这已经有几分追上门的意思。
会跟他想的一样吗?明决抚摸着绒面,眼前浮现那人的面容,这样的老狐狸,连眼角扬起的幅度有有深意,他并不打算与这人有什么接触,他玩手段不如他的父亲,他也不想卷到那个圈子里面去。
过了几个星期,明决去取衣服,店员把衣服拿给他。
明决上手一摸:“这跟我那天要的料子不一样。”
用这种料子,价钱也要翻上一番,虽然明决手头比起同龄人来说算是宽裕,但毕竟也不是实际掌握财权的。
“那天那位先生替你出的钱,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拿了别人的钱财,受了别人的恩惠,不论主动还是被动,至少在当下的环境里已经算是矮了别人一头,往后少不了被别人拿捏,只是明决至今想不明白这样一个人为什么会对自己表现很大的兴趣,他想了想,并不认为自己的母亲当年有出轨的可能,算了,想不明白的事就不去想了,他相信对方会比他更没有耐心。
取完衣服,明决约小温老师出来见面。
因为小温老师本身也没什么朋友,自从上次因为跟俞老师过分亲近被明决教训一顿之后他自己也就下意识离俞老师远了些,免得再生什么事端,他寂寞,明决约他他就出来了。
到现在明决其实也没有多少捉弄小温老师的意思,他渐渐地与这个心灵保姆亲近起来,猎人为了捉兔子而混进兔子群里面,久而久之他已经忘记了自己猎人的身份。
“这,怎么好意思?”小温老师看了看到手的礼物,结结巴巴要退回去,“这不成的,我不能收!”
“按你的尺寸做的,你退给我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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