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对季母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身为*,季母从小接受最正统严厉的教育,她才是许诩父亲说的,真正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虽然季白的父亲从商,但也是典型的“红色企业”,跟她熟悉的权力结构脱不开。在她心中,深深为自己的阶层自豪着,那种天生的优越感,从小就烙入她的骨子里。
她不一定要求季白的对象,一定要是门当户对。但必须也是非常拔尖的女孩,才足以站在季白身边。
而相貌稚嫩、x_ing格单纯的许诩,单从外在条件来说,实在跟她理想儿媳差距太大了。
更深层影响更大的一个原因——季白当年忤逆她的意思,执意去当刑警,已经在母子间埋下了多年难以抹平的沟壑。现在许诩又是个刑警,她简直无法接受。
季母看着她,眼中浮现疏离的笑意:“你说这么多,就是想让我认可你?”
许诩一怔,听她淡淡说:“许诩,本来我不想跟你谈,但是你也有点太自以为是了。既然这样,我们就说开——也许你算是个条件优秀的女孩。但以我的标准,你不漂亮,学历也普通,家境也普通,事业上也不能给季白任何帮助。而且你还是个警察,工作危险忙碌,将来你怎么照顾家庭?作为一个母亲,我就是觉得你哪一点都配不上我儿子。另外,我对你这个人,也喜欢不起来。季白要跟你在一起,我拦不住。但是我的态度也很明确——我不接受你。”
☆、54
在与母亲相处的问题上,季白已经百炼成钢。他首先想到的是策略,想到的是将许诩呵护在自己的身后。
但许诩不同。
她说过“避重就轻”,但是针对“获得季家人认可”这件事的整体策略而言,对事不对人。
现在大局已定,对于季母,她想的是尽力沟通争取一次。如果成功,季白就不必为难,大家也能更舒心畅意;如果失败,也没什么实质损失。
但她唯一没考虑过的是,这件事是否会对自己造成伤害。
所以当季母说出这番毫不留情的话语时,许诩愣住了。
道理不通,可以明辩;误会隔阂,可以冰释。但如果一个人就是瞧不上你,不喜欢你,怎么办?
许诩是愿意跟她沟通改善,但绝不可能去做什么事,向她证明“自己配得上季白”、“值得她喜欢”——因为她的判断标准在许诩看来,就是不对的。
所以在突如其来的刺痛感后,许诩的反应只是沉默。她也不会去反驳——反驳也没有意义。
看到许诩不太好看的脸色,季母眼中讥讽更盛,也不想跟她多谈,转身就走。
——
季白怀里还揣着精心挑选的钻戒,一进屋门,就见母亲铁青着脸,从自己房间走出来,抬眸看自己一眼,径直回房。
他微微一怔,不动声色的走过去,却见许诩也走了出来,脸色有点不太对。
季白一把拉住她,盯着她低声问:“怎么了?”
许诩:“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儿。不是大事,不要担心。”
两人同居以来,早有默契。许诩说要一个人呆的时候,季白往往会给她空间去自我调节。
此时,季白静默片刻,还是松开了她。许诩走进自己房间,关上了门。
母亲的房门也紧闭着,佣人低头在客厅拖地。季白坐了一会儿,看几眼佣人的神情,把她叫到屋子外头。
佣人一开始当然是什么都不肯说——季白只是临时回家,这个家还是季母做主。但如何抵得过刑警队长的盘问,三言两语又套又逼,很快把刚才发生的事,问了个七七八八。
——
此时夜色正好,一轮明月湛湛悬挂在头顶。季白站在屋外池塘边,心里有点烦,下意识伸手去口袋摸烟,却摸到了红枣片。微微一笑,三两下将红枣片吃了,转身进屋。
他先到了母亲门外:“妈,我进来了。”
“嗯。”
屋内开着盏柔和的灯,母亲正坐在沙发上,神色淡然的看电视。季白在她身旁坐下,含笑盯着她的脸:“我明天就走了,你就不跟我念叨几句?”
母亲原以为他此刻来,必然是兴师问罪,替许诩出头,故心头也有股冷冷的气。没料到他若无其事言笑晏晏,一怔之后,笑笑:“我没什么要念叨的。”
季白起身给母亲倒了杯茶,送到她手里:“儿子身在外地,您和爸多注意身体。有什么事多让大哥二哥去办,再不济通知我,我让舒航几个跑腿。别让儿子担心。”
母亲嘴角浮现笑意:“天高皇帝远,你说得比谁都好听。”
季白就笑。母子俩又聊了一会儿,母亲眉宇间的不悦倒是烟消云散。
这时佣人来敲门,送进来碗炖好的燕窝,季白问:“许诩的呢?”佣人答:“马上就送。”
季白点点头,扫一眼母亲沉静的脸色,亲手帮她把燕窝端过来,又用勺轻轻搅拌降温。母亲脸上挂着笑,在边上看着他体贴的动作。
季白一边搅拌,一边开口了:“这次回霖市,我打算向许诩求婚。”
季母脸色就有点紧绷了。
却听他继续说:“妈,咱们说开了吧——我就这一个喜欢的姑娘。您反对也好,同意也好,这事儿板上钉钉,她我是娶定了。
我知道您心里不痛快,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但这次回来,面子上的事,您该做的都做到了。这一点儿子感激您。将心比心,以后媳妇该做的事,我也会让许诩做到位。
至于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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