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禁卫军头领在又一次敌人的猛击中折了条胳膊,云礿倒算是走了狗屎运,一来就混了个不小的官职。
云礿却不这么想,他依旧觉得不服气,美其名曰:“我长得这么帅这么有能耐,当个禁卫军头领实在是屈才了。”对此我也颇为无奈,在无数次给他灌输“打仗不能光看脸,带兵也不能光靠一身武艺”的深刻思想之后,他终于是用实际行动堵了我的嘴。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那天我们离开宫中时,颜寅一直亲自将我们送到了宫门口。临别之时还依依不舍地问:“徐道长……那个……”
我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好生害怕他那九五至尊被几句话给憋坏了,连忙道:“皇上但说无妨。”
他半晌挤出一句话:“二位……二位不辞千里来帮朕,朕甚是欣慰……朕已派人寻了……呃……寻了几个长得不错的小道姑……还望二位笑纳……”
我强压住心中的惊涛骇浪,在云礿那刀一般的目光中回绝道:“谢皇上美意……只是……只是修道之人当心中清净,恐怕要辜负皇上美意了!”
颜寅长叹一声:“也好也好……那绝色小童子道长可感兴趣?”
我差点没被一口老血呛死。
虽口口声声同云礿讲什么“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可实际上我与云礿虽回了京城,还是过着朝朝暮暮的日子。他坚持每天抽空来看我一眼,也好安我的心。我骂他整日只顾谈情说爱,一点也不将国家危亡放在心上,他倒也从来不反驳我。
这天傍晚,我又在我的小道观门口看到了一胖一瘦两抹熟悉的身影。
第82章 西窗
二人就那样背着夕阳拄在我门口,我乍一眼看过去还觉得有些陌生,待站定了仔细端详才敢确认来人正是半半和游茂炳。
游茂炳那小子正长身体,几个月不见似乎个头又窜高了一截,不过那满身肥膘却是颠不掉的;而半半今日却是脱去了往昔那几身红艳艳的袍子,穿了件素净的鹅黄衣裙,倒真有几分待嫁闺中的大姑娘样子了。
我将她们领进观内,总觉得心中有几分莫名地感慨,仔细一想才明白过来。初次和半半相遇时已是五年多前了,那时她还只是个少女,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泼辣劲儿,相比之下现在的她依然真x_ing情,却是稳重了不少。我虽明白她们江湖中人谈婚论嫁都讲求你情我意,媒妁之言不过是阵耳旁风,可我还是忍不住问道:“怎么就回来了,不是说要去找个北方汉子吗?再不抓紧些你可真就嫁不出去了。”
她摆摆手:“我看你病养得不错嘛,都有闲工夫当起月老来了!”
我依言笑道:“这不是关心你吗,怎么,就没一个看得上眼的?”
她叹口气:“别说了,那种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人影儿都见不着一个,沙子倒是吃了一肚子。”
我莞尔,没想到她一朵鲜花确实连团牛粪也找不到。我强忍笑意安慰她:“不急不急,好事多磨。”
游茂炳在一旁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急嚷嚷道:“大哥,快别说了,你要再揪着这茬不放的话,我姐可就要翻脸不认人了!”
我皱着眉头将他拉到一边,小声问:“她什么时候又成了你姐?你不是刚认完我这个大哥吗,还有没有点骨气的?”
他长叹一声,摇摇头:“没办法,这两个月我的吃住全是她包的。她呀,x_ing子倔,脾气牛,唯一的优点就是钱多!”
士别多日,他惹人嫌的功夫又长进了不少——往自己头上叩“小白脸”的高帽子就算了,人家好端端一个黄花大闺女,愣是让他说成了个富婆。我手那叫一个痒痒,真想朝他那欠揍的脸上来两下,不过仔细想了想,他脸皮那么厚,打他疼的反而是我,我只得作罢。
半半边百无聊赖地环顾着院子边问:“你们俩儿又在那嘀咕什么呢?”
我笑笑:“没什么没什么,话说你们怎么回来了?”
她拍拍我的肩膀,豪气干云道:“国家有难,我辈自然当挺身而出!”
她一介女流,竟如此深明大义,我胸中热血一涌,敬佩之情油然而生,却听她不紧不慢补了一句:“哦,主要是我们盘缠用光了。”
我旧伤未愈,险些被气得吐血三升。
这天晚上,云礿约莫亥时才回来,我等他等得直犯困,不知不觉趴在桌上睡着了。他最近回来得一天比一天晚,可我也知战事紧急,他百忙之中仍坚持忙里偷闲抽空回来看我已实属不易。
我迷迷糊糊中察觉到身子一轻,知道是他回来了。我从他怀中挣脱出来,嘟囔道:“我自己走,又不是小孩子!”
他颇为嫌弃地放下我:“还说不是小孩子,口水都流了一身了。”
我低头一看,立即羞红了脸。
他从怀中掏出手帕,细细地将我脸上的印记擦掉,柔声道:“以后若是困了就自己先睡,不必等我。”
我笑道:“好啊,等你这话许久了。以后你若是没时间也不必赶回来了,省得还扰人清梦。”
他愣了愣,似乎心里很是煎熬。
我抬头望着他,斑驳灯火下,他微微皱了皱眉头,眼中漾着一汪愁绪。我垫脚起身,轻轻啄了啄他嘴角:“没事,以后咱俩时间还长着呢,也不在乎这一朝一夕的,省得现在看得久了将来反而生厌!”
他闻言,将我死死搂在怀里,声音很低很低:“对不起……”
我轻笑:“这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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