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容也不与他们客气,支使着两人道:“你俩一人替我扶稳小叔两肩,一人按摩并推拿其四肢。”
郎卫们齐声应诺。
郁容自个儿也没闲,手上施力,有技巧x_ing地在聂旦胸口按压、松弛,颇有节律,双手在其胸口与腹部交替动作。
此法化用自张仲景在《金匮要略》中所探讨的急救法,是为昏厥者复苏呼吸,活络经脉、调节气血之外治手段。
三人互相配合,动作有条不紊。
“可以了。”
郁容摸了摸聂旦的肢体,尽管仍是冰凉凉的,但比之前“手感”温和了些。
给人换好干净衣裳,让其躺平了,遂盖好薄衾。
看着好像只是睡着了一样的青年,郁容不放心地反复探查着其脉象,好在再没出现让人悬心吊胆的意外。
但其人丝毫不见醒来的迹象,到底让人无法安心。
郁容默默地注视着聂旦的脸庞,悄无声息地打开了系统,看看有没有让人真正“活”过来的法子。
遂不合时宜地囧了。
早先推论聂旦可能是“尸蹷”而假死的前提,便是这人耍蛊玩毒的,体质与正常人极为不一般。
可郁容没想到,这家伙还真真的“非同寻常”到让人毛骨悚然的地步。
首先,通过系统鉴定,大体可以放心,这家伙命大得很,因受不明邪毒侵体,昏厥是机体的自我保护,在对抗、吞噬那不明的邪毒。
之所以是“不明”,盖因毒素或病菌进入这人体内时产生了根本x_ing地变异。
而变异的原因则是……
聂旦血液里可以析出数十种毒,五脏肺腑、四肢百骸寄生了数量可怕的乱七八糟一堆蛊。
光是看到系统的文字说明,郁容便禁不住地头皮发麻。
安睡在cao席上,这真“不知死活”的家伙,在他眼里简直就是行走的、有自我思想的人形活蛊王!
神经病不愧是神经病,把自己的r_ou_身当“饲养场”育蛊养毒呢!
关键是经由这般的“摧残”,这家伙除了气色惨白了些,活蹦乱跳的好似跟正常人一样。
……哦,还是存在着不同,正常人的脑子他大概没有。
正因此,两名郎卫无法查明聂旦不省人事乃至假死的真相。
其实郁容也没弄清楚缘由,便是有系统分析在,仍是晕晕乎乎的,感到极不真实。
当然不真实了,聂旦这人就是不科学的存在。
面对这不科学的特殊之极的体质,郁容哪怕有系统外挂在,也有些束手无策。
左思右想,再看看聂旦气息业已平稳的样子,决定暂且就这样吧。
按照治“尸蹷”之法救人,至少前一套针刺法证明,他的思路应该没错。
理清楚了思路,郁容有些漂浮不定的心渐渐安定了下来。
替聂旦掩好被衾,他静坐着思考起一个问题:
小叔到底遭遇了什么,才会中了“不明邪毒”?
关键是那“不明邪毒”,一看就特别厉害的样子,若非其体质变态,变态到可对抗、乃至吞噬侵体的邪毒,恐怕这人等不到今日,在一初时就……
想到这里,郁容按捺下点点躁动的心情,问向郎卫:“二位可知小叔为甚变成这般吗?”
二人皆微微摇头。
长于医理的郎卫回答:“吾等循着誉王殿下的暗号,在黑水寨附近的一个地下溶洞,找到了他。彼时殿下已经意识近无了。”
郁容微感失望,不由问:“小叔跑到西琴所为何事?”
郎卫们有一瞬的沉默。
见状,郁容心知他们有“保密条例”便也不想为难人,正要转移话题,便听擅蛊毒的那一位出声了。
郎卫说:“前梁余党,百余年一如毒蛇暗潜,每每寻机便滋扰生事。
“逆鸧卫一直在追查其巢x_u_e所在,这回誉王殿下得了隐秘消息,道常氏在西琴纠集了一班人马,密谋颠覆我旻国之大事,便留了口讯,只身勇闯敌营。”
郁容一时无语:小叔啊小叔,真不知该说什么好,当自个儿是孤胆英雄吗!
不对!
他猛地抬头,神色不自觉地紧张:“兄长人呢?他如今可也是一人……”
另一郎卫忙道:“公子安心,指挥使大人心思缜密,行动之前皆会思虑周全,绝不至于落入绝处无生的困境。”
前一人补充说明:“此行吾等有周密计划,以指挥使大人心术与身手,不会有问题的。”
这一伙郎卫还真迷信他们的指挥使大人啊!
郁容有些焦虑,他不是不相信兄长,但想想小叔现如今的状态……
好在郎卫们及时出言,安抚了他躁动的心:“有副指挥大人、安校尉左右驰援,指挥使大人绝非孤立无援。”
知晓兄长不是学聂旦发扬献身精神作孤胆英雄,郁容终归稳住了心态:
不是真就不担心了,但他心知那男人身为逆鸧卫指挥使,自有自己的责任。
“早先不是将温阳常氏的后人一网打尽了?”
他忆起了当初在堰海,那一回连副指挥使烛隐兄都中了招,有惊无险其实暗藏着无比凶险。
郎卫摇头:“真正的常氏早就没了人,不过是一群居心叵测之辈,打着前梁的旗号,吃里扒外以谋私利罢了。”
尽管说得不清不楚,郁容心里也能推测个大概:“乌云寨主所说的乱子,可是与他们有关?”
郎卫道:“应是那伙逆贼借机搅乱浑水。”
郁容默然。
这时贺校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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