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源来找他挪车时,他手上没任务,在办公室里边往嘴里狂塞水果糖,边和同事拉呱,正说到上一个接手的患者,财大气粗,听说他是新来的,死活不肯让他来治疗,非要指定“你们所里最牛逼的治疗师”,才配得上自己的身份地位。
“咱单位最牛的……算是白源了。”同事说。
“你说看个病吧,还要求什么特殊待遇!他点谁就得是谁,翻牌儿啊?新人怎么了,最后还不是把他治得妥妥帖帖,就算白源接手,效果也不会比我好多少。”卫霖不以为然道。
白源一听,不高兴了——这新来的小子把牛皮吹到了他的头上,当即沉着脸讽刺:“昂头的空稗子,晃荡的半桶水。”
卫霖转头见对方一脸刻薄,笑了笑说:“干嘛,瞧不起我啊?还是因为我搞定了非要钦点你的土皇帝,让你觉得没面子?”
白源冷笑:“这种低素质的病患,给你倒挺合适,何须劳烦我出手。”
卫霖皮笑r_ou_不笑:“对哦,像白先森这种破碎虚空的境界,基本上已经藐视天下了,谁有资格让你出手呢,还是快点升仙的好。”
白源:“……去把你的破车从我位子上挪走!”
卫霖:“你这么能,给你根杠杆自个儿撬呗。”
白源面寒如霜,扭头就走。
一屋子同事目瞪口呆。
此后两人都极力避免相互接触,但毕竟是同单位,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哪可能永远不碰面。
卫霖清晰地记得,自己跟白源在一年半内,明里暗里地开过二十八次火,其中“绵里藏针”级别的十七次、“针尖麦芒”级别的十一次。两人为了各自的名声与将来的升职着想,终于控制住没上升到“势如水火”的地步,勉强维持着“掐而不撕”的亚战斗状态。
整个治疗中心都知道两人不合,因而上头安排任务时,从不会让他们搭档,这次也不知是什么地方出了岔子,竟然把他和白源分配到了一组。
“你妹啊什么情况!”卫霖嘴里骂了声,一阵风似的冲出了办公室,去找顶头上司麦克刘。
麦克刘是个斑秃发福的老胖子,平日里跟卫霖私交不错,听他叽叽咕咕地撒娇和抱怨完,安抚道:“霖霖啊,这可不是我的意思。你也知道,现在任务分配都由升级了系统的光脑负责,通过数据分析择取该任务完成效率最高的人选进行组合。光脑再怎么智能,毕竟是机器,顾及不到私人感情这方面,而且这个组合结果表示,你和白源如果能摒除成见,一定能成为好搭档。”
卫霖一脸被雷劈的扭曲表情:“我和……白源……好搭档?你确定?我跟他从三观到x_ing格、从处事风格到说话方式都是对立的,怎么合作?米国和熊国都比我们合得来!两边打归打,至少新年还能停战一周,我跟他处不了三分钟,肯定要掐架!”
麦克刘觉得他说得太夸张,两人不合归不合,但还不至于彻底撕破脸皮。他怀疑卫霖有点恃宠而骄,便把不要钱的平易近人一收,摆出上司的架子开始打官腔:“同事之间,本来就该团结,要顾全大局,年轻人有个x_ing没错,但也得有宽容气度。反正这事已经定了,要是因为私人关系影响工作,年度奖金就别想拿了。”
末了那句话一刀刺中了卫霖的软肋。想到那笔数目极为可观的奖金,他耷拉着耳朵,垂头丧气地出了麦克刘的办公室,心不甘情不愿地去接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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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求换搭档未果又耽误了些时间,当卫霖走进治疗室时,脸色同样不佳的另一个男人已经很不耐烦地等了近十分钟。
“8分47秒。”白源姿态高傲、语气刻薄,将一边眉毛挑出了刀刃的弧度,“我不喜欢等人,尤其是时间观念淡漠、工作态度恶劣、能力水平低下的人。”
卫霖觉得自己对麦克刘说的“处不了三分钟”实在太乐观了,简直是连三秒都不到就要开掐。他毫不犹豫地应战道:“哦,我也一样,不爱等人,但最爱看人一肚子闷气而又不得不耐着x_ing子等我的模样。”
白源转身就走。
卫霖在他背后开心地叫:“你这是要去找麦克刘拆伙吗?太木奉了,祝你成功!”
五分钟后,白源又出现在治疗室门口,脸色冷峻,一言不发。
卫霖笑得没心没肺:“我猜麦克刘一定会跟你说,这事儿他身为中层也做不了主,都是不通人情的光脑和坚持己见的领导的锅——看起来,你的能力也没比我强到哪儿去嘛白先森,我还以为你能再贞烈些,就算在麦克刘面前一头撞死也不跟我搭档呢。”
白源嫌弃他态度轻浮、狗嘴放屁,便目空一切地别过头,心道:妈的傻逼。
卫霖不以为意地笑笑,心道:妈的装逼。
这时桌面中央的展示台升起,淡蓝光线投s_h_e 而出,在半空中形成了全息投影,将患者的外貌、身份、症状等相关资料清晰地展示出来,最下方显示着:脑电波导入天极中……21。
“天极”是治疗中心的主控光脑,以超低温原子团冻结并控制光线,带来比旧电子时代快千倍的数据传输速度。当然,比起脑域开发中心的超级智能光脑“星云”,“天极”算是小儿科,但用在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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