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喻想来想去,只能暂且把这件事给按下。
这天,边牧出门办点事,大概隔天才能回来。边老头左等右等,没等到儿子的身影,有些心急了,见到典喻带着崽子在院子里修剪花草,忍不住招手,出声询问道:“典同学!典同学!”
典喻对这个倔强的老头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出门前边牧再三强调不要理会他这个垃圾爸爸,他正想着要不要理还是不理呢,他肩膀上的崽子就眼睛一亮“耶、耶……”的叫了起来。
典喻吓得立马捂住小崽的嘴,心想这个词应该是边牧教他识图的时候学的,没想到这么快就学以致用了,好在小崽叫的小声,没被边老头发现异常。
边父一看见典喻有动静,就高兴的蹦了起来,还顺手按了两下门铃,边摁边喊:“典同学!典同学!”
这下子典喻是想不理都不行了,他双手抱起崽子,嘱咐他待会儿不要讲话(小崽这句话最懂,因为听得最多遍),这才抱着儿子出门去见边老头。
“边牧、边牧不在家吗?”边老头问,“他去哪里了?”
“出差,”典喻回答的言简意赅,“有什么事吗?”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边老头又问,“你有他电话吗?能不能给我一个?”
“您要电话?这恐怕不行,”典喻皱着眉头拒绝道,“我把电话给您,他恐怕会生气的。”
“可是今天不一样,”边老头急道,“今天不一样,今天是他妈妈的生日。”
典喻挑眉,这事儿边牧早几天就和他说了,今天正是要去看望他母亲,但是典喻今天下午有课不好请假,边牧就说等到边母忌日的时候他们在一起回去看她。
“这也不行,边牧的妈妈已经去世了,”典喻毫不留情的道,直直的刺进边父的心脏,“他今天就是去祭拜他妈妈的,您也不用特意打电话了。”
“她、她已经去了吗……”虽然早已经猜到了答案,可边父还是觉得有些恍惚,“能不能告诉我她葬在哪里?”
典喻摇摇头,直截了当的拒绝道:“不能。”
“那、那我能不能和边牧说句话?”边父下意识的捂着眼睛,有点不想让小辈看到他狼狈的样子,“我求求你了典同学,你能不能和边牧通个电话,让我和他说两句话,就几句。”
典喻沉默的站在原地,不为所动。
“典同学你行行好,我就想和我儿子说两句话,”边父驼着背,神情恍惚的低下头,典喻瞥见了他脸上的湿意,“我保证我这几句话说完,我就不会再缠着你们,不会再让边牧看见我,心里觉得又愤怒又难过了,所以能不能、能不能……”
天边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来小雨,典喻想了想,先把边老头带到院子里的一处凉亭下,安抚他先坐下再说,又回屋里拿了把伞出来:“这雨也不知道会不会下太久,我先拿把伞给您备着。”
“那电话、打电话的事儿,”边老头急切的询问道,“能不能让我和他说两句?”
典喻看着这执着的老头叹了口气,刚想说什么,就见边父扶着亭子里的石凳,撩起长褂的下摆准备下跪。
典喻:“……”这父子俩都什么毛病啊。
“您、您这是让我折寿啊,”他急忙的扶住边老头的手臂,阻止他下跪的趋势,“您先坐好,听我把话说完。”
边老头猛地抬头,期待的看着他,他整理了下长褂,在石凳上老老实实的坐好,像个小学生一样:“典同学,你说。”
典喻看着似曾相识的这一幕,抽了抽嘴角:“我可以打电话去问问边牧,但是他决意不和你通电话的话,我也没办法。”
边老头的身子绷直了一下,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是看到典喻为难的眼神,想来想去还是答应说好。
他不想把这一次难得的机会给失去了。
典喻看了眼边老头,坐在石桌的另一头,给边牧挂去了电话。
电话那头几乎秒接:“喂?小喻?你怎么现在才给我打电话?”
典喻:“……”
典喻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跟你说件事儿,你不要生气。”
“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边牧感觉有点莫名其妙,“难道是那个垃……”
“对,就是他,”典喻打断他,虽然没开外放,但保不齐对面能听到,他瞥了眼边老头又道,“他想和你说说话。”
电话那头静了一瞬,边牧不假思索的冷声道:“叫他滚蛋。”
“你先听我说完,”典喻耐心的安抚他,“他也知道今天是你母亲生日,所以他就想和你说几句话。”
“滚蛋!早十几年前死哪儿去啦!啊?”边牧的情绪不是很稳定,他心里郁结着一股气,“叫他走!别赖在我们家!要不然……”
“他说完这几句话就走,”典喻又很平和道,“他自己说的,和你讲完这几句话,他就不会再缠着你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分钟,只要粗喘的气息证明着边牧的存在。
半晌,边牧道:“让他说。”
典喻把手机递给边父,边老头全程都战战兢兢的坐着,等着最终的宣判,等听到典喻讲完最后那几句后,边牧答应了,他忍不住苦笑起来,小心翼翼的接过电话:“喂?”
电话那头没有回应。
边老头捧着个手机,斟酌的问道:“是边牧吗?”
边牧忍不住语气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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