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远蓦然抬眼,有些受了惊吓的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人。
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浑身气势凌人,第一眼就看得人心里直是发颤,可是最重要的是,他将沉鱼整个人都揽在了怀里。
大抵心里有了猜测。
“方才的事情,若不是我家沉鱼开口了,我也不会出手,所以不是在帮你们的忙,感谢的话,不必再说了。”裴笙话说完,抱着人往里跨步,关上了门。
......
一进屋裴笙的手就放开了。
他冷哼一声,面色看不起来不太好,说道:“收拾东西,准备回去了。”
沉鱼愣愣的往周围看了一眼。
原本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来就单来了这么个人,然后就是底下拴着一匹马,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了。
他这个态度明显就是不对。
可是沉鱼觉着,她也没做错什么。
不过就是偶然见到,问候了两句而已,其余多的都还来不及说,本就没什么。
沉鱼看他那样子,想了想,还是开口解释。
“那是以前住在我家附近的一位书生,姓邵,我之前和你提过的吧?”
那一回他教她写字的时候,她就提过了,说是有一位邵秀才,字写得好看极了,当时他听了,便有些许的不悦。
裴笙没说话。
可是沉鱼还在继续往下说。
“他和我爹关系还算好,我爹,很看好他,所以之前在家中的时候,偶尔能见到面。”
“之后我嫁到国公府,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再见过了。”
她想强调的是,只不过就是偶尔见到罢了。
可是事情若真要说起来,明显就没有那么简单。
一个长相上乘,品行俱佳,学识渊博,考了举人之后前途还一片光明的书生,叶老爷必然是动过心思的。
所是当初在为沉鱼考虑婚事的时候,首先想到的就是他。
甚至在私下里说话的时候,也有一句没一句的同他提到,说是要将沉鱼许配给他,若不是......
若不是有国公府横插了这一脚进来,沉鱼现在是真的有可能就嫁给邵远了。
只是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再怎么样,也确实是半点儿关系都没有,而且,捕风捉影的事儿,谁都没法说个准。
所以沉鱼自然没放在心上。
但是就裴笙来说,他可是看得清楚。
那书生说话的语气,还有看沉鱼的眼神,样样皆是不一般,若是在没人的地方,怕是都能直接扑上来了。
所是这会子拉了脸下去,顾自的反过身,任着沉鱼说话,反正也不出声。
沉鱼上前去,拉了拉他的衣袖,唤道:“夫君。”
裴笙依旧不予理会。
这倒还真是同她置上气了,并且是一本正经的冷着脸,一句话都不说。
“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那你同人家白锦瑟说话,我还不是什么都没说。”沉鱼转身过去,一手搭在桌子上,闷闷的出声。
她的声音很小,说到底不过就是心里头存着那些许不满,自己在暗自嘀咕罢了。
就当着裴笙的面,自然是没有勇气光明正大说这些的。
可依旧还是一字不落的落入了裴笙的耳朵里。
他抬眼瞥了沉鱼一眼。
目光淡然间,似乎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可是沉鱼被那眸光间的颤动吓得心里一抖,当即露了笑意,就凑上前来。
挽住了裴笙的手。
“夫君,我真的同他一点儿关系也没有,以前没有,现在更不会有,我都已经嫁来国公府了,肯定不会有其它心思。”
她的声音柔柔的,就像是在哄小孩子,抬头,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裴笙听了这话,唇角微微弯起,是一个丝毫不显露于前的笑意,了然似的点头,应了一声,道:“那小沉鱼的意思是,如果没有嫁过来,就会有其它的心思了?”
他一手搭在她的腰上,指尖轻点,哪怕是隔着一层衣裳,但沉鱼也能感觉到,那指尖上冰冷的凉意。
她总觉得裴笙像是自带某种调节功能似的。
心情好的时候,连带着身子都是热乎的,跟那火炉里的炭火一样,有时候甚至是灼烧的厉害,可是一旦不高兴了,就瞬间变得冰冷。
说是寒冬腊月天,也不为过。
惹得身上一阵战栗。
沉鱼自然是摇头的。
“没有,什么心思都不会有,沉鱼是夫君的,就一直都是,不是吗?”
同裴笙相处了这么久,她大抵也能知道,有时候在他面前,就是不能说真话,尽管有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可是说着好话儿的哄他,他的脸色才能回温。
所是尽挑着他爱听的说。
果然这厢瞧着是缓和了一些。
于是沉鱼又继续往下说了。
“上回沉鱼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就只是一个穷酸秀才,同夫君万万比不得,而且那秀才什么模样,夫君现在也看到了不是吗?”
她的意思是,就光从模样来看,那也是半点都比不上的,完全犯不上为这个置气就是了。
她稍微的踮起脚尖,再怎么努力也只能凑到裴笙的耳根处,一面轻轻的笑着,还在呼着热气。
“沉鱼最喜欢的就是夫君了。”
她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就像是一阵微风拂过,带了满满的甜意,瞬间,便一扫心中所有的烦闷。
裴笙身子一紧。
揽在腰上的手也是猛然一用力,触着那嫩嫩的似白豆腐一般,真想就给咬上一口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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