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不赞同道:“琴师叔此时只有金丹修为,便是去试也应当由我们元婴期的弟子去试,哪里有让师叔以身犯险的道理?”
众人连声应和。
“各位,请听我一言。”琴广厦坚定道:“众位自幼便于北冥仙宗修行大道,甚至有些人恐怕从未跳进过河水之中。我却不同。我少年时跟随师尊上山,在那之间都居住于江南水乡,甚至于祖父一起在年幼时遨游于大海之中,感受其中惊涛骇浪。若论水性,在场的众位没有一人能够超越我。若是中途当真发生什么不测,我水性极佳,身上又有师尊赠与的护身法宝,定能安然无恙。可是众位师侄们却不一定了。”
众人犹豫了。
琴广厦一锤定音:“就是如此。将木筏放入水中,冰球给我。”他转头看向薛长生,郑重道:“长生真人,之后就拜托您了。”
薛长生颔首:“你将‘双生彼岸绳’捆在腰间,一旦你因为任何原因落水,我都会将你立刻拉回来。”
琴广厦点头应是。
苏濯在一边看着众人颇为担忧和低落的神情,或许这么说不太地道,但是他确实很想笑。
莫说这无名花朵的确有驱除妖藤的作用,便是没有,那冰球是魔界至尊的上官眠棠亲手凝结出来,不说面对这妖藤,便是面对着魔界的千万魔物,怕是有大半远远的感受到这股气息就要掉头逃跑。
被他抱在怀中的上官眠棠搂着他的脖颈,在琴广厦坐上木筏远远飘走之后,他贴着苏濯的耳根低声道:“这个男孩在北冥很有名望呢。”
苏濯揪住他的牛角包用力将他扯开,无视了上官眠棠佯装可怜的痛呼声,淡淡道:“他是众位长老心中理想的下任掌门,除了修为外全都甚合人意,便是做不了北冥掌门也会是一峰之主。拥有这等未来的人又岂会是个庸才?”
上官眠棠委屈道:“师尊很喜欢他呢。”
“没有人会讨厌真正的仁善和正直的人,为师也不例外。另外,为师对北冥仙宗掌门之位毫无兴趣,不用你多管闲事。”苏濯警告道:“你不许打他的注意。”
上官眠棠可惜道:“这等人才,若是来我魔界,定是十分有趣。”
看着苏濯转冷的目光,他连忙改口道:“但是作为仙人,显然更加合适吧。”
苏濯懒得和他计较。
众人万分紧张的看着琴广厦借由灵力快速推动木筏过河,甚至有(心理)年龄较小的女弟子忍不住红了眼眶,颇有些面临生死离别的错觉。在这样的情况下与弟子闲聊无疑是一件非常失礼的事情,但是二人的对话依旧没有被身边的任何人注意到。
待到琴广厦安全的到达河对岸后朝着众人挥臂,一众人无不开心极了。薛长生立即吩咐众人分工行动,修为较低的金丹弟子负责快速的砍伐一些普通的树木制成足够用的木筏和风帆,元婴期的弟子则三人一组,负责搜索附近丛林的紫色花朵,用冰封的形式带回来。
众位弟子一扫之前的颓唐,全都积极地快速执行起任务来。待到周围众人离开,薛长生微微蹙眉,叹道:“希望成儿不要认为为师自私自利。”
苏濯摇头道:“弟子明白,师尊都是为了我好,又如何会怪罪?”
薛长生自责道:“我不是一个好长辈。”
苏濯笑道:“但师尊是一个好师尊,不是吗?”
薛长生微微一愣,失笑道:“你总是会逗为师开心。”
苏濯笑道:“弟子不过是说了实话而已。”
上官眠棠贴着苏濯的脖子低笑道:“师尊真厉害。”
苏濯借着袖子的遮掩在他柔软的小屁股上拧了180°。
“……”
上官眠棠表示痛并快乐着。
解决了过河的难关,薛长生微微皱着的眉头也终于舒展开来。虽然按照他们现在的速度,至少还需要一年半载才有可能走到大陆中心的天柱废墟,但至少解决了眼前的困难。待到众人到达河对面之后可以进行测试,若是连半空中的藤蔓也能防御的话,他们很快就能达到天柱废墟。
很明显,这一点并不只有薛长生一个人想到了,众位弟子都加快了手中的速度,希望能够快速过河,再测试御剑飞行的可能性——最好的结果是河对岸连妖藤都没有,就再好不过了。
然而工作才刚刚开始,就突然有弟子来报:“长生师叔祖,承天剑派的人来了!”
薛长生挑眉道:“我去看看。”
苏濯将上官眠棠放在薛笑白身边,让两个“小孩子”坐在大石头上等待他们,自己便跟上了薛长生朝营地边缘走去。
黑夜虽然不会给修真者没带来任何不便的影响,但不知是否是夜晚带来的阴森感,苏濯总觉的有一种恶寒哽在心头,让他不由自主的皱紧了眉,无法放心薛长生一个人过去。
承天剑派是东大陆的第一宗门,在整个修真界也是排行前三的大门派。与北冥仙宗的多样化不同,承天剑派专注修剑,门下全员都是剑修,各个都天资纵横的英才。若单纯以无力而言,承天剑派甚至有与北冥仙宗一较高下的能力。也正是因为如此,承天剑派虽然与北冥仙宗之间的关系说不上有多差,却也着实没好到哪里去。
再这样一个颇为敏感的时期,这群人来做什么呢?
抱着这样的疑问,苏濯看到了承天剑派的一行剑修们,也终于明白自己的恶寒究竟从何而来。
——前·燕云国师莫别黎。
这位在原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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