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佑洗了脸扫了一眼夏嵬的嘴角,有点不敢正视,夏嵬如果这样出去,太尬了。他问:“要不,我跟陶一说一声先走,改天我们请他吃饭?”
夏嵬点头,他这样子出去显得太不尊重人。两人一合好,他又找不到北了,逗左佑说:“不怕!让他们知道知道我男朋友的厉害。”
左佑冷飕飕的斜了他一眼说:“等着!”说完去找陶一。
陶一好像很喜欢小别胜新婚这个梗,一再用蹩脚的修辞跟左佑说:“小别胜新婚,春宵一刻……额?值什么来着?”他扭头看时孑城。
时孑城无语,冲左佑摆手说:“再见,改天再聚。”
陶一上来抱了左佑一下,又给了个颊吻,左佑边往外走边蹭脸。
夏嵬眼尖从他这个动作里看出他又被亲了,气哼哼的说:“时孑城不管吗?”
左佑有心损他说:“谁跟你一样!整天跟从老陈醋里捞出来似的。”
夏嵬咧嘴呲牙,嘴角一扯疼的直吸气。
开车去医院,两人都没吃饭,打架又耗了力气,但是夏嵬执意先看左佑的嘴。
从口腔门诊出来,夏嵬取了药,又带着左佑坐电梯上楼。
左佑看着上行的数字问:“楼上有餐厅?”
夏嵬有些不安,他不知道左佑愿不愿意看见孙阳天,他说:“跟我看一个人。”
左佑有吃惊的说:“啊?你家人有住院的?我没买东西,至少要拎些水果和鲜花吧!”
夏嵬牵起他手,把他往自己身边一拽,心理踏实下来说:“是孙阳天。”
左佑从吃惊焦急变成了困惑不解:“他怎么了?”
夏嵬想了想说:“一会儿告诉你,到了。”他一路没松开左右的手,牵着人直接去了病房。
小薇一直在照顾孙阳天,看见夏嵬进来,疲惫的脸上挤出一个得体的笑,叫了声“夏哥”看见左佑又问:“你朋友?”
夏嵬松开牵着左佑的手,换成搭在他肩上,算是承认,问小薇:“怎么样?”
小薇摇头,抿紧嘴,随后强颜欢笑说:“医生说以前有一个人,情况差不多,20多天才醒,这才九天,没关系。”
夏嵬从外间推门进了里间,门半开,他示意左佑一起进去。
三个人进去后,左佑站在后面,看见床上睡着的人,面无血色,输液的手也是青白色,一眼看去仿佛没有了生气。
他心理一沉,咬紧了牙,口腔门诊的大夫给他清洗伤口又上了药非常苦,可是现在他竟然尝不出味道。
九天?那就是说,九天前孙阳天出了事,当时已经躺在医院,昏迷至今?
夏嵬转回身走到他身边说:“那个帖子应该是他更早之前送过去的,至少是元旦前。”
左佑看夏嵬,这个煞白的病房内让他感觉不到温度和气味儿,但是夏嵬靠近后,他好像闻到了夏嵬身上的味道,他往夏嵬身边挪了挪,两只胳膊贴在一起后他问:“他怎么了?”
夏嵬看着床上的人说:“割腕自杀,我们出去说。”
三个人,坐在外间的沙发上。
左佑一直皱着眉,想不明白一个富二代为什么会割腕自杀,这件事太出乎他的意料,他最开始的猜想是车祸,怎么也没想到是轻生。
小薇坐下后,有些无措的问夏嵬:“夏哥,他妈妈要把他送去国外,可是他现在这种状况,最怕折腾,而且,大夫说,说尽量跟他说话鼓励他,在精神上鼓励他,因为他听的到,不要让他放弃求生的意念,”她嗫喏着,停顿一会儿,好像很难开口,“他妈妈每次来都会重复说一些治愈他,救赎他,这类的话,夏哥,怎么办?”
夏嵬扣紧左佑的手说:“我帮不了他,只能靠他自己,他醒了我可以帮他,他不醒,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左佑听的糊涂,问:“他爸爸呢?”
小薇漂亮的脸蛋也皱了起来:“再婚,而且他弟弟已经15了。”
左佑面上一惊,心理总算明白孙阳天的母亲为什么如此执着非要把儿子掰直。
夏嵬问:“什么时候转移去国外?”
小薇:“大夫不建议转移,所以一直拖着,其实小天住院第二天,她就想转移。”
夏嵬起身说:“我去找大夫,一定要拖到他醒。”
小薇跟夏嵬一起去见了大夫,大夫不建议在病人昏迷不醒的状态下转院,而且是转去国外。
达成共识后,只等孙阳天醒。
从医院出来,左佑心情依旧很沉重,他想不到一个母亲能把自己儿子逼到自杀的份上,这样的母亲真可谓掌握了一个孩子一辈子的生杀大权。
这样的母亲仿佛在说。
—你好,你要更好。
—你不好,再痛苦,也要按照我的方式变好。
左佑靠在椅背上,看着阴霾的天空中又洋洋洒洒的落起了雪花。
第一次去夏嵬家,那天晚上也下了大雪,一个活生生的孙阳天踏雪而来,像夏嵬寻求帮助,随后被母亲堵上门,面对一屋子的变态,誓死也要把自己儿子从变态堆里拉回正轨。
可是现在,时隔不足半月,再见面,已物是人非。
“孙阳天醒了,你要怎么帮他?”
“他应该不会想留在原来的家里了。”
“帮他逃吗?”
“看他,如果他依旧放不下权势富贵,那他就接着回去清洗他的灵魂,从此陌路不相望。”
“我们呢?”
“我们要一路到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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