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入微摔倒在了地上,她蜷缩起身子,第一次有了自己是错了的念头。婀雀是仙人,她不该亵渎,如果地震因她而起,这个罪孽她根本担当不了。
“我要回去。”姜入微哑声低喃。
婀雀缓缓睁开了双眼,俯视着地上颤抖的人。
“送我回去。”姜入微爬起来冲到她的膝前,喊道。
婀雀的双腿放下,垂荡在窗台前,丝带顺着也滑下去,在地面流淌着,仿佛一条取之不尽的河流。
“为什么不让我知道……”姜入微痛苦地闭起了眼睛,泪水从眼角滑落。
一根冷凉的手指轻轻摁在了她的眼角,姜入微睁开眼,看到婀雀将碰过她的那根手指含在口中。
“好苦。”婀雀淡淡道。
姜入微呆呆地看着她,看她唇边又浮起的酒涡,看她朝自己伸出的手。
一把握住那只手,姜入微翻过来看,果然在她的掌间看到清晰的纹理,已经有细小的枝节在蔓延,用肉眼可见的速度。
“呵呵,”姜入微倏地笑起来,泪水滑落的更快了,“你完了,吃过我的泪,你就变成人了。”
婀雀没有说话,也没有挣脱她的那只手。
“我可能真是罪孽深重,起了不该有的贪念,沾惹了不该沾惹的人。”姜入微猛地一拽,婀雀从窗台便跌落下来,直直在落入了她的怀里。她翻身而起压住婀雀,婀雀便皱起了眉,因为姜入微将她的手放在了那张满是泪水的脸上,这让她的手心潮湿起来。
“你在我的眼睛上动了什么手脚?”姜入微用鼻尖擦着她的鼻尖,状似亲昵地问。
婀雀目光一闪,声音比胸口的起伏还要平静:“事既已出,知道又有何用?”
“你忘了我很会画画吗?”姜入微与她错开鼻间,双唇轻轻碰了碰,随即退离开少许,在一个不用缩起瞳孔也能看清对方的距离里。
婀雀捉住了她抬起的指尖。
姜入微的指尖距离她自己的眼珠只有一线之隔,她的睫毛轻颤,打在了婀雀捉她的手指上。
“何苦。”婀雀道。
“不苦,”姜入微笑,挣脱了她的手,“不想让我知道真相的不会是婀雀,只会是你心底的那个唐春生。我一点都不苦。”她将手指落在了自己的眼睛里,一眨不眨地,一边盯着婀雀一边缓缓地画下一道刻痕。顿时,她的这只眼睛如霓虹闪现,炫目的七彩隐匿后,便只留下一道血红。
红色滴落,落在婀雀的脸上,婀雀的目光有些迷惑,渐渐地就变得有些焦躁起来,她用力地撑起身子,把姜入微翻落在地,等她俯下身去,姜入微的另一只眼睛里已经漫出血色,而后双耳也一般无二。
像她第一次浸受笛音时的样子,脆弱的仿佛一捏又碎,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胆量与勇气,当初敢对着自己的壁画画下诅咒的禁锢。
人之贪欲,果然无所畏惧么。
“入微。”婀雀双手插\进姜入微的发丝,那里已受鲜血浸润,一片温热。然而这血腥之气如同织好的魔网朝她大张,将她笼罩,每一个结扣上的线都是姜入微作画时浸着汗水的画墨。她记起因着笔墨而浮现的自己,通体无一物的茫然,如今就连那个咬在肩上的血印都在隐隐作痛……
双手移到姜入微的脸上,每抚摸一寸,脸上的血迹便消失一寸,最后恍如都填进了她掌纹的沟壑里,又烫又胀,连她也忍不住战栗起来。
姜入微缓缓睁开了眼,她看到婀雀紧紧地攥起了双拳。
“唐春生。”姜入微轻轻念道。
婀雀心下一紧,那些血顺着掌纹流淌进了她的身体里,令她浑身都要热起来。
低下头去,婀雀堵住了她即将出口的再一次轻呼。
月光皎洁,地面的人影交叠。
姜入微笑着接纳着她的吻,哺渡彼此的唾液,婀雀将她翻过去,她也就柔顺地伏在地上,直到婀雀一口也咬在了她的肩上,她才呻\吟着出声,略略有些挣扎。
“别动。”婀雀低声道,剥了她厚重的外衣,伸手在她的手臂上、腰身上摸索着。那样一支平凡的画笔,有了灵性后怎么就变成了这样的身躯,万物造化,何其奇妙。
姜入微反手朝后,拉近婀雀,她眼里还尚有血丝弥漫,这使她看起来如坠地狱般邪恶,她嘴角翘着,腰臀也向后翘,把婀雀逼得仰起身,这才反压回去:“不动怎么看仙子下凡?”
婀雀蹙眉,为她戏谑的语气。
“快放唐春生出来。”姜入微舔着唇角,抬起腿,轻轻蹭着婀雀。
婀雀随即坐起,靠在墙角低低喘气。
姜入微仰看着天花板,好一会儿笑了笑,也坐了起来。
“带我回去那个洞窟外看看。”
婀雀垂下眸,轻轻整理自己凌乱的前襟。
“你既然不是唐春生,就该对我狠心点。”姜入微又道。
婀雀停下手,许久方道:“回去又如何?”
刚才因情欲而起的潮红退去,姜入微竭力稳住心神:“真是那里……地震了?”
婀雀抬起眼看她,又恢复到淡漠无波:“已经崩塌的、已经死去的,都不可再回,何必要再知道。”
姜入微猛地颤抖起来,她伸手紧紧地抱住了自己,还是控制不住停止不了这种颤抖:“就因为把你放出来了……吗?”
婀雀嘴角微动,姜入微的话,让她以为自己是十八层地狱的恶魔。
“是因为你的贪念啊。”婀雀冷冷道。
“是了,是报应。”姜入微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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