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小心翼翼道:“没,没了。”
叹了口气,江夫子很是无奈,本想耐着心再讲一遍,便自打开的窗口处瞥见院外飞奔过来一个白影。
那白影似是掐好了时间,每次都是这个时候跑到院门前,坐好,“汪!汪!汪!”
听见声响,本来了无生气、已经犯困的小宝,立即精神了起来,他端正坐好,一双眼希冀的看向江夫子。
被这一人一狗折磨的无奈,江夫子只好顺了他的意,道:“下学吧!”
与夫子行了礼,小宝高高兴兴的出了门,刚想唤小白狗往回走,便见一人提着个篮子走过来。
来人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子,一身黄衣,面容姣好,小宝张口唤道:“师娘。”
女子掩嘴笑了笑,看着小白狗,唤了声:“大人,”复又对小宝道:“小宝还是这么有礼貌,我今日摘了果子,给你一个。”
说着,便从筐里挑了一个大红的果子递给他,小宝双手接过果子,道:“谢谢师娘。”
小白狗的眼睛一直看着二人的动作,此时见小宝手中拿的果子又大又红,便盯着不放,小宝赶紧将果子塞进怀里,拍了拍,又将两手翻过来覆过去给小白狗看,好似在说,“你看,没有了”。
小白狗翻了个白眼,觉得小宝的动作傻透了,转头看向别处,似是不想污了自己的眼。
女子见二人动作,面上带笑,问道:“今晚去谁家吃饭?”
小宝掰着手指数了数,数了半天,才灵光一闪,道:“今日该去王婆婆家吃饭了。”
小宝没有爹娘,只与一只小白狗为伴。村里人都和善的很,将小宝看作了自家人,他也算是吃着百家饭长大的。
看着他可爱的样子,女子摸了摸他的头,道:“快去吧,一会儿便天黑了,天黑以后你可不要随便出门。”
见二人走远,女子进了屋里,看了眼兀自出神的江夫子,问道:“怎么愣神了?”
瞥了眼一人一狗走远的方向,江夫子颇有些懊悔,道:“我今日不该对小宝那么严苛,他连一个朋友都没有,怎么能知道朋友的含义呢。”
女子寻了个凳子坐下,身体微倚着一旁的桌子,用手支着下巴,带着些风情,嘴角微弯,道:“大人不就是他的朋友吗?怎么能说没朋友。”
叹了口气,江夫子道:“到底不一样。”
女子不再与他讨论这个问题,抬头望向掩了一半的夕阳,心中升起了些悲凉,问道:“几载了?”
“约有七年了吧!”江夫子回道。
“时间快到了吧?”女子又问道。
“恩,”应了一声,心中隐隐有些不舒服,江夫子道:“莺娘,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来问我?”
见他颇有些生气的样子,很是有意思,莺娘嬉笑道:“相处七载,你今晚可要与我同眠?”
“不了,不了。”江夫子连忙摆手拒绝道。
莺娘自袖中抽出手绢,掩住嘴角,发出悦耳的笑声,“你是我见过最老实的书生,怎得这么没有情趣,难不成我不美吗?”
江夫子脸有些微红,转了个方向不再看她,点了点头道:“美。”
“难道你不喜欢美人?”莺娘换了个姿势,拿眼瞟着江夫子,又道:“连小宝都叫我师娘,你可不能不认!”
江夫子脸上更红,颇有些恼怒之意,道:“莫要再闹了!”
莺娘见逗得差不多了,便放过他,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剩了些落寞,道:“常言道:‘□□无情,戏子无义。’这世上如我这般的人,可能有真感情?”
“莫要妄自菲薄,”江夫子脸上的红色褪去,他站在窗前,双手背在身后,颇有些洒脱,望向远处群山,背光处一片漆黑,他继续道:“莺娘,你是我见过最有情有义的女子。”
“谢夫子夸奖。”
张村四周环山,村子便坐落在山坳里,村里的房屋、道路与别处不同。
若是能升上高空,必能看清这村子近乎圆形,正当中有一间房子,其他的房子似众星捧月半般,将那房子围在里头。
中间那房子便是小宝的家。
此时村间的土路上,走着一个少年与一条小白狗。
一人一狗并没有回家,而是沿着土路,走向一间稍大些的房子。
待进了屋,便见屋内有三个人,小宝连忙唤道:“婆婆、爷爷、伯伯。”
三人各自应声,又都对着小白狗点了点头。
王婆婆道:“饭都做好了,你们快过来坐,我这就去端。”说罢,转身去了厨房。
桌边坐着一个中年男子,他对着小宝招了招手,道:“小宝,过来让朕,啊不对,让伯伯看看,几日不见,胖了没有。”
小宝走到男子跟前,小心的碰了碰男子周围,有些担心道:“梁伯伯,你的病什么时候好,都好几年了,这紫气怎么还在,是不是好不了了?”
男子捏了捏小宝的胳膊,又看了看小宝的脸,道:“伯伯这儿不碍事,死不了人的,倒是你,怎得都不见胖!”
“我有努力吃饭,一顿都没少吃。”小宝站在那里挺了挺胸,对于每日按时吃饭这件事儿,很是自豪。
“还是胖些好,”男子又问道:“今日学了些什么?给伯伯讲一讲。”
江夫子学问不错,讲的内容也充实的很,奈何小宝每次听课都心不在焉,这会儿被考较功课,也只能站在那里吭哧瘪肚半天,才将下午回夫子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中年男子见他如此,心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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