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旗一个人坐了会儿,忽然间喊了声喂,喊完之后没人回他,像是他从来没有说过话一样,他气愤的又喊了一声。
叶司屿这才抬起头,有些懵的看着安旗。
安旗冷冷的看着叶司屿:
“你去帮我拿个镜子来。”
“啊?”
安旗啧了一声:
“你是猪吗?让你去帮我拿个镜子!”
叶司屿皱眉,想着这人怎么骂人呢,他扁了扁嘴,声音轻轻柔柔的,但带着不服气:
“你自己为什么不去拿?”
安旗瞪大眼睛,可是瞪到了伤口,一时间疼得龇牙咧嘴,叶司屿看着他的样子没忍住笑了,安旗更加生气:
“你在笑我?!”
叶司屿摇了摇头,不说话。
安旗气不打一处来,语气满满的愤懑:
“我腿也伤了,你去洗手间给我拿个镜子!”
叶司屿这才放下台词本,去洗手间里把洗手池边的小镜子拿了出来,递给安旗的时候,他看着脸上青红一片的人:
“你在学校打架了吗?”
安旗斜眼,拿过镜子数脸上有多少处伤,想咬牙却使不上力,切了一声:
“跟我打的那个傻逼被我弄折一只手呢。”
言下之意就是我是胜者,这些小伤比起骨折的那个是胜利者的勋章。
安旗是高三清北班的学生,他之前被保送了,只是不喜欢清华,所以打算自己考,今天在老师办公室看到一个别的班的学生在被班主任教育,说三门功课总分加起来不超过一百分,他爸花一千万都买不到大学读,安旗嘴贱了一下,顺口说了一句:
“我匀给你一百分得了。”
然后那学生当场就暴了,举着拳头朝安旗挥去,安旗也不是吃素的,下一秒就接下了人的一拳,然后两人扭打在了一起。
办公室就俩女老师,哪拉得住俩血气方刚的半大小子,等保安过来的时候两人已经满脸飘红,那小孩儿举着拳头昂着头走了出去,后来才知道手给弄骨折了,凡教授当时就从京影赶去华中给人小孩和家长道歉,听老师说那小孩儿的父亲是混黑社会的,凡教授惴惴不安的怕人家上门报复安旗,所以都不打算让他上以后的晚自习了。
那小孩儿叫陈念祖,在学校也是个刺头,俩刺头不见面还好,一碰就着,他今天还在qq空间用左手发说说,扬言下次要打断安旗的腿。
安旗也发了条说说,让他总分先考到一百分再说。
叶司屿抿嘴,觉得这些打架的都特幼稚,而且安旗不仅打架,对母亲还呼来喝去的,他拱了拱鼻子,走回沙发前坐下,安旗转过头看他:
“你看不起我?”
叶司屿摇头:
“没有。”
“那你刚刚什么表情?”
叶司屿唔了半天,想不出解释:
“没表情啊。”
安旗急了:
“你刚刚看着我拱鼻子还撇嘴了!别以为我没看见。”
叶司屿仰头不承认:
“什么样子?”
安旗立马做给他看,一做表情就动到了脸上的伤口,一声哎哟喂,然后捂着鼻子嘶嘶的喊疼,叶司屿这下是真的忍不住了,看着安旗的样子哈哈哈大笑起来。
这两天叶司屿去凡教授家去多了,也没那么讨厌安旗了,他就是一个脾气不太好的男生,其他都挺好的,有时候还会教自己写作业,他们出来集训还带着文化课老师布置的作业,叶司屿理科很差,所以有时候会带着作业来问安旗。
“叶司屿你笨死了。”
安旗看着他初中就会解的数学题嘴上不饶人道,叶司屿噘了下嘴:
“所以要你教我啊,你解出来给我看。”
安旗撇了他一眼,轻轻松松在稿纸上把解题过程写了出来,然后推到叶司屿面前:
“学艺术的是不是都笨啊?我妈学校那分数线还不到我的三分之一。”
叶司屿拿过稿纸抄,语气不服气道:
“当然不是!江老师就很聪明!”
安旗认识江措,来拜访过凡教授几次,还给安旗带了礼物,他想到那个长得十分帅还比自己高一点的母亲的学生,唔了半天:
“是的,江措不笨,但是你笨。”
叶司屿专注抄答案,不理安旗,安旗在学校都没作业,只是这两天凡教授怕陈念祖报复安旗,不让他上晚自习,每天五点就回家了,正好叶司屿在江措那里呆着也无趣,所以每天下午就来,有时候练台词和形体,有时候写作业,等六点凡教授做好晚餐三个人一起吃。
“两个人收拾下桌子去洗手吧,吃晚饭了。”
叶司屿站起来,把自己试卷收了,跟着安旗走进洗手间,安旗已经在洗手了,叶司屿看了下先打了洗手液在手上,等安旗洗完自己再洗,安旗看了眼站在自己身后等着的人,腾了洗手池前面的位置出来:
“喏,你洗。”
叶司屿看了眼他,走上前把手伸过去,没想到刚走到洗手池前,安旗突然把沾满泡沫的手抬起,一把抹到叶司屿脸上,叶司屿小声叫了一下,安旗还不放过他,直接一手搂着他的脖子,一手把泡沫全都抹到叶司屿脸上,自己在那哈哈大笑。
洗手间的动静太大了,凡教授在外面喊:
“干嘛呢两个人,别贪玩啊。”
叶司屿被糊了一脸的泡沫,本来想睁开眼糊回去,却不料一睁眼泡沫就进到了眼睛里,他顾不上手上还有洗手液,一把抓紧安旗的衣服,张开嘴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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