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巴掌大的模糊镜面,突然想起来好像要用豆类按压耳垂,挺麻烦的,还是直接一针下去吧。又怀疑会不会很痛呢,低头认真思考了一会儿顿悟了,这些年捕猎时受过不少伤,最严重的一次还是小腿被兽牙咬穿了,都不觉得疼痛是难忍的,这一针又会有多痛。
把脑子里无关紧要的事都打散,手起针落,没有什么痛感的留下了一个圆洞在耳垂,血只留下一滴就没有了,找了预备好的光滑小棍卡进耳洞,摸摸左耳,还是先只打一边耳朵吧。
看着时间,早早去睡了。
醒来的时候很早,天还没亮,阿父和阿麼都还在睡着,我轻手轻脚的洗漱完了,摸摸耳洞的状态,伤口早已愈合,只留下小棍造成的小洞,进了屋带上圆形的红色晶石耳钉,拿起包袱出门。
到了部落门口做了记录,大步往外走去。过了河,穿过丛林,接下来才算旅途的开端。
要到沙原需要先经过平原,白天到时候平原显得安静些,平原的动物都爱躲热,白天不爱捕猎,多数捕猎者都是夜行性动物;而沙原的野兽相反,是白天活跃的杀手居多。
化为蛇形的我在草原上一路通畅,虽然黄了的草丛里容易看到我的踪迹,但速度很快,因此在玉轮升起的时候我就来到沙原里,气温降了不少,冷血动物的岩蜥兽和沙蝎兽都消停了不少,在热感的引导下我减慢了速度,但还是很快。
尤为鲜艳的鲜绿在荒凉的黄沙上像流水消失一样快的前行,一路飞驰到现在我还不觉得很累,也没了之前困顿的状态,跑了大半天,在天黑的时候终于到了目的地——断崖。
和荒芜的沙原不一样,半座山脉的山顶地带还有些绿色,在这里的岩蜥兽和沙蝎兽都少很多,相对安全些。山顶也没有树,只有一地巨大岩石,爬上其中一块顶部扁平的岩石,闭眼决定休息一夜。
乌金未落之前从假寐状态中醒来,整条蛇扭了几扭,变作人形穿好衣服把包裹里的肉片都拿出,慢慢吃下,水只剩下一壶,但也还够。哪怕是不吃不睡,兽人强悍的身体也能让他支撑很多天的时间。
赤日隐隐冒出了小半张脸。借着微弱的光线,我开始在断崖边走动观察。
站在崖边,就能感觉到一阵下行风,风力强劲直往断崖间的横沟里压去,我把一团枯草揉成球团,往断崖下扔,就看着草团下落的时候忽快忽慢,忽左忽右,看来谷间的风挺诡异的。
望向对岸,距离约有七八米,要是化为原型跳过去还是可行的,只是两座半山间落差超过十米,这边高,那头低,要想从对岸跳过来无异于笑谈。沿着崖边慢慢走着,我打算找个好位置,毕竟我有心到对岸去。
来回好几趟,才找到一处合适的,正对岸有着巨大的岩石能够做支撑点,这边往崖壁上看下去也没有过于尖锐的凸起或大块脱落的痕迹,心里有了个计划。
在多次观察的时候还发现了对岸崖壁上长有狼牙花,是可以入药的植物,也算不错。这次是没法去摘到的,就只记在心里,站定在断崖边,随风吹起我过肩的直发,静静的看着对面的山头。
那里和这头一样,更荒凉,连一丝绿色也难以看到,入眼的全是深浅不一的岩石和土黄色的沙土,更远的地方似乎有座小荒山和一片摇摇相对的原野,不知有多大,因为距离实在太远。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致使我想要来这里,虽然景色不美,但我还是觉得应该过去看看。传说那里有着其他族落的传言我是相信的,地面上没有任何人烟和房屋,可并不是所有的兽人都住在房子里的。
有得住在树上,还有住在海里的,那么肯定还有一些我们不知道的族落住在肉眼难以寻找的地方罢。
就这样半发着呆,半等待着,当赤日升起约莫三时的顷刻,我知道该启程了。从山顶走下,喝完了所剩余的清水,收拾妥当后还是化作蛇形,一路沿着来路回去。
轻车熟路,第二次走就快了不少。回到部落的时候乌金刚起,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吃光了阿麼和阿父给我准备的足有三头蹬羚兽大小分量的熟肉,我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
摸摸耳环,还在,没有因为我化为蛇形就掉落或损坏,估计是藏在了鳞片之下罢。
正犯困呢,阿父也看到了我耳上的晶石耳钉,他丹凤眼一眯,“差点忘了,你和黎铂黎钶跑到铁石地去干嘛了?”
很久之前就有预感的暴风雨这才来,我舒展着肩膀,想好了说辞,“去找晶石啊,对了,阿麼你等等。”我三两下跑回屋里把耳环拿出来递给阿麼。
身为雌性的直觉她很快理解这小东西的用途,爱不释手的问我要怎么戴,我把右耳上的耳钉拿下,指着耳洞说,“喏,让阿父给你打个耳洞,之后用耳针固定,每天转一次,愈合之后就能戴耳环了。”
“耳洞?那不是会疼吗?”阿父不赞同的看我。
我自信的笑笑,“不多疼,看阿父的技术了,阿麼,喜欢这个耳钉吗?”
她的眼里已经亮晶晶了,笑的开心,“阿佲,今晚就给我弄!”然后又帮我开脱,“小崽可不会乱来,他们去找晶石那原因你也清楚,崽崽大了,咱么要体谅他。”
因为一个小小的耳环,阿父的暴风雨很快被镇压了,我开心的晃回屋里,看着铺了三四层被子的床猛的扑上去,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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