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你最爱吃的虾仁鸡蛋羹,你记得回来吃。”“嗯!”】那年那天,那个痴傻的少年,他留下一句话,被作为人质劫走,之后受尽千般羞辱与摧残。我不想历史再重演,我不允许有谁再在我张启山的头上动我的人!他迈开步子,冲出人群朝张府奔去,亲兵也尾随其后追了上去。
“瘸子张,瘸子张…上完这床上那床…自己肮脏还不够,抢人相公做新郎…”张府外人头攒动,多数被童谣吸引过来围观在一旁,“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让一让,让一让…”一个青年小声的挤进人堆,睹了眼前的景象之后有些异常的焦虑,但仿佛担心被人发现,便沉下气静观其变。
那群孩子也许不知道自己在唱什么,也许还不明白歌词中的用意,但由他们口中传出的东西是带有多么大的杀伤性,句句都是利刃戳烂着站在墙后的人的心。手里的拐杖不停地颤抖,他闭上眼睛听到的声音在不断放大,回荡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谁这么不要脸,抢别人的丈夫,还做些让人作呕的事情,站出来!”“对,站出来!”“臭不要脸的!”谩骂声隔着一堵墙不绝于耳,张副官急忙捂住嘴掩藏住抽泣的声音,我曾是征战沙场的战士,却不曾想终是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这一刻突然觉得无比的懦弱胆小,竟然连踏出去的勇气都没有。他用袖子抹了一把泪,犹豫了几下从墙后走出,“都吵什么吵…唱什么呢这是…”人声戛然而止,红卫兵的身影出现在眼前的一瞬间,副官和他们几乎同时瞪大了双眼。门外人惊讶于主人公竟是这副面容,门里的人怯懦到想要逃跑却挪不动步子,脸被烧的灼热滚烫,万般的无地自容。“不可能…这不可能…”同样受到惊吓的还有那百人中夹杂的一张面孔,极力的否认着事实。
红卫兵打量了一眼,歪脖看了看那群孩子,“哎,你们再唱一遍歌。”“给糖吃,就给你唱。”他从布兜掏出几块糖扔了过去,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完完整整唱了三遍,开心的吃着糖果玩耍去了。张副官缓缓抬起头,目视着一双双鄙夷不屑的眼神,心中的不安无以言表。“不是我…”“哦~我说呢,我说张启山怎么这么多年不找女人,合着是有个男宠在身边,还是年轻貌美的货色呐。”“我不许你这么侮辱佛爷!”“你算个什么东西,有你说话的份吗?你现在是个下贱之人,别搞不清楚自己的地位。”红卫兵嘴皮子快得很,你一言我一语,顶的张副官不知如何相对。“刚才我们去了二月红家,实在是误会了他,以为他找了个娇婆娘日日笙歌,出来才知道那是人家已故的妻子,多年不娶守着真心。但张启山可就不是了,这是真真儿的金屋藏娇啊,我还就不信我能冤枉两个人?咋就那么巧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学生抬腿一步迈上前,一把捏住张日山的下巴,他厌恶的甩开头,“别碰我!”“呵,骚样,还挺横,不娶媳妇嫁男人,这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行了行了,也不怕脏了你的手,他都和多少男的睡过了。”年轻学生嫌弃的退回去,夸张的擦了两把手,“瘸子张,你到底有没有拆散张启山的家庭,有没有和男人做过龌龊之事,还有什么来着…哦,对,你多年隐姓埋名的企图何在,从实招来,还可以从轻发落,否则,我们就要代表□□惩治你,将你这种败坏社会风气的渣滓清理干净。”张副官感觉眼前突然一阵昏花,接二连三的质问无法应对一句,我该怎么回答,我又能怎么回答?“不说,行,我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大伙一起上,搜他的家!”“不行…你们别…额…”巨大的冲击将他推倒在地,双腿不适应的一阵生疼,他按住膝盖紧握着拐杖,眼看着红卫兵进了府内四散开大肆翻动。
“娘亲…”眼睛微微湿润的看着孤身无援的张副官跌坐在地上,那青年本能的小声叫了一句,然后焦急如焚站在原地。忆寒,19年一夜变迁,他如今出落成富家少爷,俊秀挺拔英气满满,当年虽有万般不愿,但时间总会磨平一个人的脾性,现在成了新月饭店新的接班人。外公急匆匆来长沙,他便想到了曾经的人和事,很多人和他说过关于生母的事情,但一切总当作传闻。如今也不是小孩子了,不论是真是假,总归要了解真相,心里得个明白。
“这种人就该下地狱,下了地狱十八种酷刑挨个受也不为过!”“对,这种人就是社会主义的败类,该让他磕头认罪!”“你们要干什么…你们干什么!额恩!”那帮学生一拥而上,抓住肩膀一把薅起头发就往地上扣,他们不管地上是否有石子碎块,哪里渣滓多就把他的头朝哪摁。副官胡乱拍打着周围,重重磕着头,几下扎的脑袋生疼,脑门也渐渐出现了於紫血迹。但没有人阻拦,没人为他辩解,因为大多数人也不知究竟事实是怎样,只是跟着造反起哄,毕竟枪打出头鸟,谁都不想没事找事给自己添堵。
“找到了,找到了…”“找到什么了?”“不知道,是个红盒子,锁着打不开。”学生从脚边捡起一块尖锐的石头砸了两下,锁头没什么反应,“起开!别动那个!”副官蹬起一条腿,扑棱爬起双手抢过,他频频后退着,脑门上还流着污红的鲜血。红卫兵有如发现新大陆一般的兴奋不已,两眼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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