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致远脸沉了下来。
“我没收到短信啊。”梅衫衫惊讶地看向余致远,“是不是你给错号码了?”
“金娜,你翻我的手机了?”余致远面沉似水。
“没有!”金娜眼神闪烁,“我……我问赵助理的!”
梅衫衫笑了:“可是小赵没有我的号码啊。”
金娜不理她,只急急抱住余致远的胳膊,“我没有动你的手机!致远你相信我!”
“出去。”
手机中的往来通信可能涉及商业机密,哪怕只有一丝嫌疑,这女人也留不得了。
“我真的没有……是她污蔑我!”金娜急得眼泪花花,“这个贱人想挑拨我们的感情,致远你不要被她骗了……”
“污蔑……”梅衫衫长睫轻颤,一滴晶莹泪珠缓缓滚落,沾湿了细瓷般白皙的脸颊,哀婉凄凄地看着余致远,“我做错了什么,竟要受这样的不白之冤?”
哭嘛,谁不会啊。
美人默默垂泪,楚楚可怜,煞是惹人怜惜。
目光又瞥到金娜,鼻孔扩张,哭相丑得心惊,又吵又烦。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余致远直接叫人把她拎了出去。
“行了别哭了!”不自在地丢过一块手帕。
梅衫衫将手帕按在眼角,抹去泪珠,凄婉之色也收了起来。
她并不关心金娜银娜青铜娜的,余致远泡雅典娜她都没意见。值得关心的另有其事——
“请你欣赏摄影作品,《妹妹泼的茶》。”
“我只听过《爷爷泡的茶》,”余致远扣上西装扣子,倚坐在办公桌上,接过她递来的手机,“这……瑶瑶干的?”
“画毁墙亡,损失惨重。”梅衫衫痛心疾首。
余致远眯起眼睛:“你又对瑶瑶做了什么?她先前突然打电话给我,吼了一句‘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就挂了。是不是你在挑拨离间?”
这个……梅衫衫还真的做了点什么。
赵树元跟助手王丽莎是大学时就开始交往的恋人,后来赵树元攀上了高枝余致瑶,仍跟王丽莎藕断丝连。
为了他的艺术事业,王丽莎甘心作为助理在背后守候。梅衫衫看在眼里,有意无意地提点赵树元需要专业的助理团队辅助,余致瑶便风风火火地张罗了起来。
眼看就要被取代,赵树元却劝她退让,果然王丽莎很快就坐不住了。
这时再偶尔聊起余致瑶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又“不经意间”透露了她到达的时间……
王丽莎不负期望地上演了一场捉奸在床。
当然这些她是不会承认的——
“被劈腿渣男伤了心,在为我打抱不平呢,”她嫣然一笑,“意识到男人都不是好东西,瑶瑶才是真的长大了啊。”
余致远冷着脸,“你少站在道德高地上指桑骂槐。别欺负瑶瑶,你那回装死,都快把她吓出心理阴影了!”
他也吓得不轻!
想起当初以为这是个柔弱温软好摆布的女人,还病歪歪的仿佛吹口气就会挂掉,余致远就有一种被骗婚的感觉。
这说的就是校庆那回了。余致瑶心地并不坏,吓一回就长教训了,没再花样百出地作弄她,少了很多麻烦。
不知道这回的白花花……咳,有没有心理阴影?
梅衫衫毫不愧疚。帮助小妹妹以最直观的方式认清渣男的真面目,这是日行一善,值得发个红包表彰一下。
她一只手伸到余致远面前,“赔偿。”
“……多少?”
“不贵,也就五千万。”
“你怎么不去抢银行?”
“你不就是银行吗?”
“我看你患的不是先心病,而是贪心病。”余致远刷刷写好支票,拍在她手心,“五千做梦,只有五百。”
梅衫衫数够六个零,心中满意,面上云淡风轻,“世界以痛吻我,要我报之以歌,所以我还是要夸你——你写支票的样子格外迷人。”
“呵,”余致远冷哼,“真该让那些吹捧你的藏家们看看,所谓‘不食人间烟火的艺术女神’见钱眼开的样子。”
话一出口,他心知不妙,果然——
“原来你也看了《画廊》杂志对我的专题报道啊!”梅衫衫眼神晶亮,“那么小众的业界期刊,你还挺关注我嘛。”
“又在往自己脸上贴金。”
“你出金吗?给金我就贴。贴全身。”
余致远:“……”这是想成佛啊!
……
被泼的画加上装修,顶多损失50万。多赚了一个零。
区区五百万,余致远是不放在眼里的,梅衫衫因而更有一种劫富济贫的豪迈感。心情愉悦,她驱车前往喜欢的甜品店,打算去喝个下午茶。
自动泊车顺利在街边停靠,刚下车,忽闻一阵喧哗。
她循声望去,前方巷子里冲出来一个身形颀长的年轻男人。他身后缀着一群尾巴,边追边嚷嚷着,“敢砸场子!有种别跑!”
大长腿跑起来毫不费力,还有闲心回头挑衅,“来啊来追小爷啊!”
不想被殃及,梅衫衫立刻坐回车里,伸手关门。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
车门即将合上的瞬间,猛然被从外扯开,紧接着,黑影笼罩,一条坚实的手臂穿过她的膝窝,另一手压住她的背,几乎将她团成一个球,丢到了副驾座。
“抱歉,借个车!”
男声清冽如玉石叩击,透着几分顽劣的笑意;下一秒,这辆平素被她当代步车开的特斯拉,首次展现出它百公里加速只要2.7秒的实力,一个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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