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在武宝民面前提一下这事,看武宝民是什么意思。如果武宝民觉得张伟华是他的好搭档,他才考虑给周铁根打电话的事。不过,打这个电话,其实也是拉近与周书记关系的一个机会,还是明天看武宝民的态度再说吧。
雷小波边想边站起来告辞,往东去找武乡长。他知道这种事不能多说,还是见好就收比较好。如果张伟华真的扶正当了乡长,我再跟他搞好关系也不迟。
武乡长不在,办公室的门关着。雷小波就站在门外给他打电话,武乡长说他在县里开会,让他明天上午一上班就来找他。雷小波就走出来,开车回村。
雷小波的车子开到半路,就接到孙小英的电话,她的声音压得很低:“雷村长,谢洪飞要来替两个人代领扶贫款,我说上面规定不能代领,我就冲我发火。你在哪里呀?我被他骂得好难过,也有些招架不住。”
雷小波问:“郭书记呢?”孙小英说:“她到七组的施家处理纠纷去了。”雷小波说:“我马上到,你让他等一会。”
挂了电话,他加快速度往村里开去。一会儿就开到学校里。他停好车出来,走进村委会办公室,谢洪飞正在接待室里气呼呼地转悠着。
“老村长,你好。”雷小波礼貌地招呼他,然后指着新买的沙发说,“坐一会。”
谢洪飞的神色有些不自然,说:“雷村长,不错啊,一上任,就把村委会布置一新。像模像样的,还挂了牌子,接了电话,有了电视,真是一代更比一代强啊。”
雷小波心想,亏你说得出口,脸皮真厚。谢洪飞当然不是来恭维他的,而是鼓了很大的勇气,才硬着头皮来的。他想把两个老人的两三千多元扶贫款领回去,免得夜长梦多。
“现在,你们天天来上班了?”谢洪飞以一个老村长的口气问,当然也有讨好他的意思。
雷小波见他不坐,自己也不坐,站着对他说:“对,这样办事效率高一些,也好商量事情。”谢洪飞说:“是,这才像一个单位嘛。村一级单位,小归小,但也算一级政府,应该这样的。可惜以前租在人家家里,不好这样布置,也不方便。”
“嗯,还是搬出来的好。”雷小波不卑不亢地说,“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比租在人家家里好。”
两人不再说话,陷入了有些尴尬的沉默。雷小波也不想先问他,等他先开口,再对付他。谢洪飞知道雷小波难以通融,但不说不行。他憋了一会,就说:“雷村长,我今天来,是帮胡老三和金小妹两个老人,代领一下扶贫款。”
雷小波微笑着,声音温和地说:“老谢,今年上面有规定,不让代领。必须由本人,或者直系亲属才能领。你代领的两个老人,跟你什么是关系?”
谢洪飞脸上腾起一层阴影,但他没有立刻发作,只是有些不快地说:“怎么说呢?他们两个老人虽然不是我的直系亲属,但我已经给他们代办了十多年的事情,应该说,我这也是在做好事。他们现在都在外地的养老院里,我代领后,要给他们送过去,正好再去看一下他们。我每年都要去看他们的,至少二三次。”
雷小波心说,你有这么好?拉倒吧,你有这么好,就不至于这次竞选败得这么惨了。嘴上则说:“老谢,你蛮有敬老之心的嘛,啊。他们住在哪个养老院里?什么时候,我们村里派人把扶贫款送去,正好也看一下他们。”
谢洪飞脸露愠色,但他还是忍住心头的不快和紧张,说:“我领了先给他们送过来,下次再带你们过去看望他们。”说完又阴着脸补充说,“雷村长,我好歹也是一个老村长。这点面子,你总得给我吧!”
雷小波听了,心里不太爽,说:“老谢,你这话说得有些不中听。这不是面子不面子的事,我们是按规定办事。”
谢洪飞忍不住了,他本来就对他抢了他的村长位置怀恨在心,心头的火气没处发,现在这样不给他面子,他哪里受得了?就把驴脸一拉,指着他说:“雷小波,你刚刚当村长,就翻脸不认人了?你是不是有意让我难堪?真是小人得志便猖狂啊!”
雷小波气得直摇头,但他还是不跟他计较,依然和气地说:“老谢,你怎么这样说话?我是为你好,真的。你非要领,就领吧,不过,希望你及时送到两位老人手里。”
我是怕你私吞他们的扶贫款啊,这是犯罪的。好心防止你犯罪,你却还要骂人。算了,你要领就领吧。过段时间,我让人去找一个两个老人,看他们有没有收到这笔钱。
想到这里,他问隔壁办公室的孙小英:“孙会计,那两位老人总共多少钱?”
孙小英拿着账本走过过来,说:“胡老三是11356元,金小妹是11945元钱。”雷小波说:“你让老谢签个字,领去送给他们吧。”
孙小英脸露难色,讪笑着说:“这个,恐怕不好吧。”她想遵守规定而抗命,雷小波倒不是要权威和面子,而是想把这个“蝇贪”挖出来。本来他想挽救一下他的,但他顽固不化,不领情之外,还要责怪他,谩骂他。所以他就索性按照上次在乡里跟郭凤平决定的程序办。当时,谢洪飞瞒着他们把扶贫材料偷偷报上去,就觉得里边有猫腻。他让金玉娇把这个材料复印下来。现在,他要在犯罪的道路上继续走下去,就让他走进监狱里去算了,省得他在村里总是来干扰我们。郁启生调走,我们村少了一个阻力。把谢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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