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飞一拍脑门儿:“瞧我兴奋得,那明早新泡一壶,这一壶我就拿去倒了。”
萧牧庭没说什么,烟瘾上来了,拿着打火机和烟盒踱去露台时,没注意到邵飞拿着水壶走进洗漱间,做贼似的在门口瞧了瞧,然后悄无声息地掩上门。
动了花花肠子的小队长安静地盯着水壶,半分钟后将嘴唇贴了上去。壶里的水有点烫,他平时贪凉,不喜热水,被烫得缩了一下,却没有彻底退开,几秒后再喝一口,成功碰到一片茶叶。
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头,将茶叶卷入嘴中,细细咀嚼,喉结一动,心满意足地咽了下去。
也不管贴在自己嘴唇上的那片,是不是也被萧牧庭亲吻过。
这偷偷摸摸的小动作给了邵飞极大的喜悦,清洗水壶时一边哼歌一边扭腰,抬眼一看梳洗镜中眉飞色舞的自己,满意地挑了挑眉,低声道:“男朋友,今儿太帅了!”
不知是喝了一口热茶,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萧牧庭觉得有点燥热,指间的烟很快燃到尽头,再点一根,烟雾缭绕而上,却没了继续抽的兴致。
邵飞洗好水壶后,还用纸巾擦到滴水不剩,然后端端正正地摆在两张床对面的桌上,冲露台喊道:“队长,我有点累了,洗个澡睡了啊。”
萧牧庭半侧过身,刚好看到他脱上衣。
衣摆掀起,露出平坦结实的小腹。
“好,早点睡。”萧牧庭嗓音略显干涩,眼神也比平时更深。
不过邵飞还沉浸在吃了茶叶的愉悦中,什么也没察觉到,洗完澡往被子里一钻,眨巴着眼睛看萧牧庭:“队长晚安。”
“晚安。”萧牧庭关了大灯,又去露台待了一阵子,躺在床上时却完全没有睡意。
邵飞买的熊猫水壶壶盖部分居然是夜光材质,刚才吸饱了光,此时熊猫脑袋正对萧牧庭,诡异地亮着。
极少爆粗的少将在心里骂了声“操”,翻身拉上被子,周围渐渐安静下来,唯一听得见的是邵飞平稳的呼吸。
直到熊猫脑袋的光暗下去,萧牧庭也没睡着。
次日,部分队员又结伴出游了,邵飞却哪都没去,以勤务兵的身份跟着萧牧庭,这才在军官们的言谈中得知二中队领受的任务与想象中的相差甚远。
刚到成都时,队员们听说将去支援边防部队,都以为这“支援”不是缉毒就是反恐,个个跃跃欲试,觉得一显身手的时机到了,歇了两天才知道哪有什么缉毒反恐,洛枫不过是让他们护送汽车兵将物资运去中巴边界线上的高原驻防部队。
艾心抱怨道:“这种小事儿也让我们出马?不就是护送物资吗?随便哪支野战部队出一队人就行了吧!”
邵飞也不太舒坦,刚在总部拿了奖,以为回来铁定能干一票大的,哪知接到的第一个任务是“送货”,不说有多失落,但心里终归是有点堵的。
出发这天,队伍里气氛不大好,汽车兵们忙着检查车辆情况,拖着沉重的防滑链往车头上挂,不少武警排队往上面搬运箱子,二中队几名年长的队员也随和地搭手,但年轻队员却个个面无表情地站着,没有上去帮忙的意思。
萧牧庭从机关大楼出来,手里拿着一叠文件,邵飞不爽,但看到萧牧庭时仍是眼前一亮,立马跑过去跟着,腰间的水壶左右摇晃,壶体被一个迷彩棉套裹住了,只露出两个半圆的黑色耳朵——套子是萧牧庭找来的,裹上之后若不注意看,别人注意不到邵飞挎在腰上的是个熊猫水壶。
车队出发,军卡与军用吉普排成长长一列,后面还跟着步兵战车。这架势在城市里非常罕见,队员们在战车里坐着,挤在车窗边看行人驻足围观,开出十几公里后,心头的闷气总算疏解不少。
邵飞没乘战车,和萧牧庭一起坐在吉普上。开车的是一名30多岁的士官,皮肤粗糙黝黑,性格有些闷,一路都没怎么说话。
有外人在,邵飞不好意思和萧牧庭闲扯,而萧牧庭自顾自地看着文件,眉峰微皱,也没有聊天的意思。
到了下午,邵飞坐不住了,主动请缨开车,士官犹豫地看了萧牧庭一眼,萧牧庭礼貌地笑道:“刘队辛苦了,晚上还得开一阵子,下午这段路好走,就让他替你开一开吧。”
被叫做刘队的士官似乎不太放心,目光在邵飞身上一扫:“小伙子太年轻了。”
邵飞一听这话就不舒服了,开个车而已,扯什么年龄?驾驶又不是汽车兵的专利,特种部队也要训练车辆驾驶,哥们儿练的还是特战飙车!
“没关系,年轻更得尝试。”萧牧庭说:“我在旁边看着,刘队你去后面休息一下,天黑之后还得靠你。”
邵飞不明白萧牧庭为什么对一个士官如此客气,也不知道为什么天黑之后一定得让刘队开,斜了刘队一眼,脸色不怎么好看。
交换座位后,刘队在后座困觉,萧牧庭坐在副驾上,低声说:“今天才第一天,天气也不错,你试个手,找一找感觉。”
川地的山路,很多都不好走,光是猎鹰大营通往成都的那条路,就蜿蜒颠簸得叫人烦躁。邵飞早开习惯了,并不觉得眼前的这条有什么特殊之处。
事实上,第一天直到傍晚,车队也没遇到任何问题。就地解决完晚餐,夜幕降临之后,刘队换回驾驶座,萧牧庭把副驾让给邵飞,嘱咐道:“看刘队怎么开。”
车行一天,海拔已经升起来。8月底,成都平原还是艳阳高照,海拔3000多米的高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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