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牧庭苦笑着摇头,举起晾衣杆,将两条内裤分开。
他倒不至于觉得恶心,也没有被冒犯的感觉,太了解邵飞,知道小家伙没有坏心思,做出挪内裤这种事,也不过是想与他靠得更近一些。
他已经同意让邵飞“争取”,便没有立场指责邵飞的追求,哪怕这种追求青涩得可笑。
放下晾衣杆时,他又犹豫了一下,2秒后再次举起来,将内裤之间的距离缩近了不少。
其实如果邵飞单单是想将内裤挂在一起,他不会阻止,但贴在一起就显得过分了,所以要拉开一点。但像刚才那样拉得太开,邵飞回来看到了,大约会难过,觉得被嫌弃了,像这样隔3厘米就刚刚好,邵飞不至于伤心,下回也知道该怎么晾。
他不想给邵飞说“以后不要把内裤贴在一起”,这样太生硬,太不近人情了,邵飞聪明,看到那3厘米距离,心里就该有分寸。
邵飞回来时感动坏了,没做完的清洁萧牧庭帮做了,最讨厌的换被套工作也由萧牧庭代劳了,整个宿舍干净明亮,他站在房间正中,展开双臂深呼吸一口,只觉浑身舒坦。
这里有家的感觉。
有萧牧庭的地方都有家的感觉!
邵飞蹲在自己床边,食指戳着豆腐块,自言自语道:“小队长,这是队长给你叠的!”
“为什么要给你叠?”
“因为他疼你啊!”
还没说完就傻笑起来,探过身子在尖尖的被子角上亲了一口,想到这小尖角是萧牧庭的手捏出来的,亲一口当然不过瘾,再亲!
用力过猛,小尖角塌了。
邵飞从迷彩上摘下炫够本儿的“兵王”勋章,让它也“亲”了小塌角一下,抿唇苦恼地想:什么时候才能真亲到队长啊?
偷亲他是不敢的,怕被讨厌。队长那种段位的特种兵,睡觉都保持着警惕,亲一下准醒,那他就摊上大事儿了。
刚被允许留下来,决不能小不忍乱大谋,偷偷将内裤晒在一起就差不多了。
邵飞站起来,跑去阳台上看内裤。中午天阴沉沉的,现在太阳才露了半边脸,两条内裤逆着光,像不久之前一样隔着3厘米的距离“遥遥”相望,亲密,又不那么亲密。
这个距离是他在挂的时候仓促想好的,贴在一起不行,会让队长膈应,也很不礼貌,虽然他很想这样,但脸还是要的;太远也不行,隔个10厘米20厘米的就太生疏了,感觉不到一起晒内裤的快乐。
邵飞盯着内裤美滋滋地想,凭队长的观察力,应该已经发现内裤的位置有变了,但队长并未改变这种距离,没有将他的内裤叉回去。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大概是又被纵容了。
被纵容的感觉好到无以复加,邵飞觉得自己又要膨胀了,甚至毫无道理地相信,不久之后就能正大光明地亲到队长。
猎鹰的高级军官们正在开会,萧牧庭耳朵发烫,热得烧心,不由顺手一摸,立即想起邵飞。
这反应令他心生错愕,好在及时调整好情绪,才没影响接下去的发言。
特种兵们非常自律,虽然宁珏已经批准休息几日,晚上仍有部分战士换好衣服加练,邵飞亦是其中之一。一身大汗回宿舍时,萧牧庭已经在了,邵飞去阳台上取内裤,发现3厘米的距离仍旧保持着。睡觉之前,萧牧庭也没说过“不准将内裤晾在一起”之类的话。
邵飞十分安心,睡得也好,接下去的几日都暗自调整内裤的距离。
虽然明白萧牧庭知道自己的小动作,他还是不敢太张扬,每次都是背着萧牧庭挪内裤,有种心照不宣的惬意。
但萧牧庭就没他这般轻松了。
好几次回到宿舍,去阳台上一看,内裤都是贴在一起的,有时还随风飘荡。
再次用晾衣棍将内裤分开时,萧牧庭觉得应该找邵飞谈谈了。
这种事有些难以启齿,但终归得说。
晚上,邵飞又裹着泥和汗回来了,看上去心情很好,收内裤时还哼着歌。
萧牧庭在“要不就别说了吧”和“还是要说”之间纠结,见邵飞洗完澡披着一身热气出来,心口忽地变得柔软。
邵飞晾好衣服,萧牧庭没能开口。之后关灯睡觉,他看见邵飞摸到阳台上又开始挪内裤,终于忍不住了。
灯被打开,萧牧庭站在阳台边,无语地看着邵飞。
邵飞给吓到了,举着晾衣棍道:“我我,队长我……”
萧牧庭接过晾衣棍,挪着内裤,“一起晒没问题,但不能贴着。西南秋冬湿气重,贴着不容易晒透。”
后面一句是给邵飞找的台阶。
邵飞一惊:“我没有贴着啊!”
萧牧庭想,我都看到好几次了。
“我每次都挪开3厘米了!”邵飞已经顾不上解释为什么要挪3厘米,也顾不上被抓包的尴尬了,“刚才我还没挪好,我从来没让它们贴着!”
邵飞的紧张绝对不假,萧牧庭一眼就能看出,而邵飞说的“3厘米”也让他感到意外,但内裤经常贴在一起却是不争的事实,还是他每次用晾衣棍挪出3厘米距离。
“我真没有!”邵飞更急,“队长我真没有!我只是想和您挨着,但谁都会反感自己内裤碰着别人的,我明白!所以我留了3厘米,真没让它们贴在一起!”
萧牧庭在邵飞眼里看到了委屈,转念一想,知道自己误会邵飞了。
这个季节经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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