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有人要进来。
辰前立时警戒起来,他睁开闭阖许久的猫样眼眸,眼底有寒光闪过。他准备着,迎接未知。
“哎,哎,哎,别动我,我会走。”有熟悉的声音传来,来人不耐烦的拒绝着推搡他的劲装男子,是曲棕。
辰前不动声色敛下周身不显眼的锋芒。“师父。”他不清楚这人是谁,在试探。
“哎呦我的好前前。”
辰前恶寒,曲棕绝对喊不出这样的名字。他心下清楚这人身份不对,面上却不显现。
“师父过来坐。”
劲装男子见曲棕不再反抗,后退同时关上了门。
辰前在门关上前窥看外面环境,只见院落中防卫的人并不比在那小院里时少。
白家曲棕走了过来,大刺刺坐在床上,觑着眼看辰前被禁锢的手腕。
“都红了啊,你到这里多久了?”
“三天。”
“你知道十川的目的吗?就不逃的吗?”
辰前默然,隔墙有耳,也不知这白家的曲棕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好在曲棕自知失言,拿手捂着自己的嘴,安静了许久才再次开口,这次那嚣张气焰已经弱了不少。“放心吧,不疼的,我手法很娴熟的。”
他指的应该是解开联系时的事宜,“……无妨。”
二人相对无言,白家曲棕还想寒暄,辰前已经自顾自闭上了眼。门外有人,还是慎言的好。
十川不久后到来,令曲棕为辰前检查身体。辰前看得出,二人之间定然已达成了某约定,甚至十川已经清楚了解开联系的具体步骤。
不是很常规的检查,白家曲棕查看了他周身筋脉情况,甚至专注的研究了他丹田位置与具体情况。
辰前人形的丹田位置,同时也是妖丹所在处。
这不正常。以他这么多年学医的经验,这前奏指向的事情定然和内力有关。兴许这联系与内力有关?
又或许,这就是莱无之毒解开的前奏?辰前不置可否。
他任由曲棕做着检查,时刻留意着他细微的动作。十川就在一旁看着,他们不能妄动妄言。
两盏茶时间的检查后,曲棕被侍卫带着,与十川一同离开。
衣袍华丽的男人最后深深看了他一眼,朝他轻轻点了点头。
木门关上,门栓归位,辰前敛着眉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床边几上有花瓶,其内插着枯败的花枝和不知放置了多久的水。辰前右手拿出左腕浣花绫内侧掖着的布袋,拉开绳束的口子,将之放在花瓶边。
微微倾斜,银□□末徐徐落下,掉落在枯败的枝干上、浑水中。
花枝没什么变化。
辰前看着,无动于衷。
第二日曲棕又被十川带着过来,辰前依旧任由他做着全身检查,不反抗,也谈不上服从。
辰前最担心的事没有到来,幸好十川还没变态到那个地步,没有令曲棕检查胎记样印记的所在。
探查四肢经脉时不可避免触碰到辰前左手手心,闭目养神的他知晓十川并未关注这边,动作十分迅速的将小小布袋塞在了曲棕手中。
那人愣了下,就上道的快速接过。
又是两盏茶的时间,二人再次准备离开。十川却在木门将要关闭时开了口,“我的胎记位置会动,如果没看错,昨天你的胎记在脖颈处,今夜不妨自己找找它在何处。”
辰前左手内力已然快速又小幅度的聚起,听到十川说的是这事,他怔了下才点头。“嗯。”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一直担心的没到来。如此倒是极好了。
铁门栓叮铃插回原位,脚步声渐渐走远。辰前又恢复了盘腿而坐的姿势,他瞟了眼案几上花瓶中的花枝,又看了眼床边那半片枯去的叶子。
只有半片,断口整齐。
左手抬起,一阵风拂去,叶子被吹到床底下。
辰前重新阖上猫眼,等待夜晚的到来。
夜色能遮挡一切羞愧,让辰前能坦然赤着身查探周身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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