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多保重,我奉皇上之命保护将军安危,如今却要将军亲自上阵杀敌,而我······”
“宇文将军不必自责,此乃本将军之意,大敌当前,本将身为太女,自是应当身先士卒,一马当先,鼓舞士气。”高黎昕出言打断他,“敌军素来用兵狡诈,出其不意,宇文将军虽坐守阵营,但切勿掉以轻心,严防敌军偷袭我军的后备营。”
“是,是!”宇文容成连连点头,“万望将军多多保重!”
直至大军出发,他也未能将深埋在心里的话告知对方,一双忽明忽暗的眸子盯着疾行远去的队伍,暗自喟叹。不过,通过数日来的观察,高黎昕对高瑾处处提防的举动,即便自己不说,太女心里恐怕也早已有了计较。
他低头看了看有些发黑的掌心一点,长叹一声,心想:罢了,若是能够亲眼见着一众将士凯旋而归,将敌军驱逐出境,太女殿下平安无恙,纵然是自己命丧于此,但死得其所又何惧足兮!
······
“父皇,依儿臣之计,便是趁敌军还未造势之前,从东西南北四处引兵攻之,我军前有数万精锐骑兵开路,后有刀枪不入的藤甲兵,如此猝不及防一击,敌军定然是意料之外,趁其军心打乱之时,一鼓作气将其拿下。”南越公主回了议事厅内与南越国王商议道。
“冠冕堂皇的话谁不会说,先前不是还信誓旦旦地要让敌军主将命丧于谷中,后来呢?”南越国王子荣德反驳道。作为南越国唯一的王子,却处处被妹妹抢了风头,这口气他难以吞咽,如今寻得机会,他自是要摆她一道,也让父皇瞧瞧,他的宝贝女儿并非他想象中的那般出色。
荣钰闻言狠狠地瞥了他一眼,对于这个一事无成却始终与她作对的哥哥,荣钰是半点亲情的顾念也没有,冷声斥道:“若非敌军援兵突然从后方突袭,破坏了我的计划,那日被困之人定然是一个也逃不掉。”
“哼!恐怕是你见着对方主将是太女高黎昕,一时动了心思,才乱了阵脚吧?”荣德不屑地挑了挑眉,语气极尽嘲讽。
望着跟前的两人恶语相向,南越国王低头沉沉地咳嗽了几声,干涩的声音仿若一把寒刀欲要将他的喉咙劈开。他俯身粗喘了几声,才重重拍了下桌案,“都给我住口,大敌当前,你们兄妹俩却先吵了起来,传了出去,让守在营外的一众将士如何看待你们?”
声落,厅内霎时间冷静了下来,荣钰寒冷的眼光掠过气闷的荣德,落在满脸愁容、面色煞白的父皇身上,黛眉猝然一揪,心狠狠的疼了下。
“报!启禀主上,据城外哨子探得,敌军数万兵马集结,正在向连州、赣州逼近。”厅外斥候急切的声音传来,房内的几人听闻顿时一惊。
“什么?”南越国王乍一受了刺激,原本就有些透支的身体眼下更是雪上加霜,连声的咳喘震得他浑身的骨头都在颤抖,几欲要了他的性命。
“父皇!”荣钰心里闷如火烧,神色却淡然得不见半点波澜,抬手轻抚上南越国王的后背边为他顺着气边轻声安慰道:“父皇莫要担忧,儿臣自有办法应付。”
言罢,荣钰骤然转过身子:“传令下去,吩咐左统领调兵两万速速赶至连州增援,右统领调兵两万与我一同赶至赣州,区将军镇守正北城中。”言罢,荣钰便疾步踏出厅外,掀起一阵急急的冷风,荣德抬手挡了挡,再抬头时,只捕捉到一抹冷冷的背影。
荣钰边走边暗自思忖着,眼下她欲先谋划的策略已然行不通了,被对方抢了先机,便只能被动迎战。高黎昕是何等之人,她不甚了解,但到底是曾经与她并肩作战过的,有一点,她可确定,高黎昕不打无把握之仗,一旦出兵,那便是正中要害,让你毫无还击之力。
更有一点,那便是用兵周密,她指挥下的精兵一出,就犹如撒下的渔网一般,将对方死死地困在其中,任她宰割。
所以······荣钰忽然顿住了脚步,正北城中才是要害,一旦主城被击垮,其他地方便能迎刃而上。高黎昕密布的网虽广,但以她的本性,定然是会亲自上阵对抗最致命的要害,所以,她必须留守在正北城中。
······
“放箭!”待城下的南越藤甲兵出阵,高黎昕看准了时机,朗声命令道。
声落的空隙,密密麻麻的火矢气势汹汹地射了过去,一时间,原本黑压压的藤甲兵瞬间被火团包裹,烈火丛丛,熊熊的浓烟四起,直蹿云霄。空气中浑浊着刺鼻的气味,令人窒息般的感觉,和着那撕心裂肺的嘶吼声,痛苦的挣扎声划破了黎明将至前的宁静。
“传令下去,所有待出城的藤甲兵卸掉身上的藤甲,换上盔甲,听候指令。”荣钰站于城楼之上,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兵将士们在噬人的烈火中痛苦的□□,惨烈的嘶喊声像是一把刀在她的胸口一刀刀地划过,鲜血汩汩地流淌着。她攥紧了拳头,指甲深陷进肉里,眼神却死死地黏在城外那个稳坐于高头大马之上调兵布阵的高黎昕身上。
双眼被浓烟呛出了眼泪,却丝毫未有影响到她,身旁守卫的将士早已被同胞的狰狞的声音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唯有她依旧傲然挺立于此,面如寒冰,牙龈暗咬,道:“高黎昕,是你逼我的!”
“列兵、布阵!”
待那团肆虐的烈火逐渐失了气焰,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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