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留香惊愕的望着他,有些不太相信这些话居然是从冷酷冷心冷血冷面的乌云城主嘴里说出来。
叶孤山面不改色,目光深沉。
程留香移开目光,抖掉一身的鸡皮疙瘩,淡淡道:“叶城主言重了,叶城主不向在下寻仇,在下已是感激不尽,又岂敢再有其他奢望?”
叶孤山眼神一变,“若有奢望的人是我呢?”
程留香又摸摸鼻子,转移话题,“既然朱拓已经走了,魔教又有客来访,我们改日再去登门道歉。”
叶孤山望着程留香转身而去的背影,神色有些黯然,但又随即恢复如初。这条路并不好走,自己初始便知晓。既是自己心甘情愿的选择,再是艰难也要走下去。
何况小程现在已经不再排斥他,昨晚那一吻更是两人关系的重大突破,想到此,叶孤山立刻精神抖擞,信心倍增。连走在前面的程留香都似感觉到他气场的变化,不由自主回头瞥了一眼。
叶孤山不放过任何一次向程留香表白心迹的机会,目光温柔似水。这让程留香觉得更冷了,鸡皮疙瘩成倍的掉落。
也许是时候甩掉这个黏人的家伙了,程留香开始暗暗盘算偷溜计划。
程留香这边殚精竭虑,陆小果却是躺在床上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鏖战一夜太费体力),只是苦了在前厅陪陈达章枯坐的徐茂山。黑鸽子一向不喜应酬交际,找了个由头便早早离场。徐茂山不好冷落了陈达章,只好陪着对方东拉西扯。
对于陆教主身体不适不便见客的说辞,陈达章并未流露出任何不悦,反倒饶有兴致的跟徐茂山聊起了家常和魔教的风土人情。徐茂山本想探出对方的虚实,谁知思路一直被对方带着走,反倒被打听走魔教不少□□。虽然这些□□也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但至少看出陈达章的思维缜密,滴水不漏,城府之深不逊于当年的魏无涯。直到他告辞离去,徐茂山才如释重负般瘫坐在椅子上擦冷汗。
小蜡烛和黑鸽子走进来,问道:“你们都聊了些什么?居然聊了这么久?”
徐茂山叹口气道:“魔教教众姓甚名谁,从哪来到哪去家里几口人人均几亩地地里几头牛……”
小蜡烛皱眉道:“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殷涛叛教时不都把魔教的情况泄露给内卫了吗?他还问这些作甚?”
徐茂山接着叹气,“他问的信息越是芜杂,便越是容易抓到我话里的漏洞。唉,我本就不擅长这些,这原本是左右护法的职责,可惜魏安不在,殷涛又……”
三人俱是沉默,与内卫争斗多年,魔教虽未伤及根本,却也有不小的损失,尤其是在用人方面。魏无涯倒台,魔教刚有了喘息之际,朱拓便被夺了教主之位,朝廷要对付魔教之心,已是昭然若揭。在朱拓无法正大光明施以援手的情况下,仅凭陆小果的智商能否与朝廷抗衡,实在是个未知数。
黑鸽子问道:“他不曾提起唐云武之事?”
徐茂山摇头,“丝毫未提,看他今日的神色,仿佛就是偶然路过,登门拜访的。”
小蜡烛道:“这个陈达章果然不简单,王爷虽然怀疑唐门挑衅与内卫有关,但对方不露丝毫破绽,我们也是无从下手。”
徐茂山思忖道:“不如还是请示下教主,早做准备,提防内卫再生事端?”
黑鸽子道:“王爷临走前特意吩咐,今日不得打搅教主。”
徐茂山道:“凡事也分轻重缓急,这么要紧的事还是通禀一下为好吧?”
小蜡烛缓缓道:“就算现在禀告了教主,只怕他一时半刻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对策来。”
徐茂山道:“那依你之见呢?”
小蜡烛朝陆小果的院子瞥了一眼,道:“教主今日身体不适,明日再禀告也不迟,反正不管是内卫还是唐门,这一时半刻也不敢打到神山上来。”
徐茂山想了想,觉得也的确不必太操之过急,便点头应允。
陆小果一直睡到正午才被生生饿醒,想出门去找吃的,又不知该如何面对魔教诸人。正纠结间,小蜡烛来敲门。
“教主,该用饭了。”
陆小果不想见的人名单里,头一个就是小蜡烛。
正想说自己不饿,小蜡烛又道:“教主昨日腹痛,又感风寒,王爷早上吩咐不得打搅教主休息。”
陆小果一愣,没想到朱拓如此细心的帮他想好说辞。这样看来,除了程留香和叶孤山这俩挨千刀的,魔教诸人应该对昨夜之事并不知晓。
他心里一松,愈加觉得饥肠辘辘,门外饭菜的香味愈是让他忍耐不住,立刻开门让小蜡烛进来。
小蜡烛清澈坦然的目光就像真不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
陆小果愈加放心,见小蜡烛麻利的摆放碗筷,挠头道:“楚长老,其实魔教也不缺人手,以后这种琐碎之事就不劳烦楚长老了。”
小蜡烛道:“王爷吩咐过属下要照顾好教主的饮食起居,若是教主瘦了一斤半斤,就要唯属下是问。”
陆小果想了又想,还是忍不住道:“其实比起来服侍我,你更愿意去服侍王爷吧?”
小蜡烛目光一闪,“教主是在吃醋?”
☆、立威
刚吃了几口馒头的陆小果险些被噎着,连忙拿起茶碗猛灌一通,好容易捋着脖子把气儿顺匀了,这才满脸通红道:“你瞎说什么!我怎会……,我……那是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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