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内容都是走流程,最后这个才是实实在在需要在会上解决的问题。这些case杜成基本上都已经跟聂云深通过气,因为涉及的行业性质比较特殊,或者盈利方式比较特别,在f行入件标准之外,但公司情况又确实不错,业务部舍不得放弃,就只能在会上提出来,看看能否商量出个合理合规的credit方案,让cro特批。
这种会议一开基本就是一个上午,风控部和业务部从来都是对立的,聂云深和杜成虽然私底下关系不错,但f银行所有人都知道,两人每次上会都会各执己见争得面红耳赤,有时候甚至会发展到拍桌子撸袖子,曾经活生生吓哭过刚进银行的小rm,但散会后又立刻恢复成勾肩搭背的好哥们儿,看得人无力吐槽。
当然,这种情况只存在于企贷部每周一次的例行贷审会上,在jerohan面前,两个人都装得人模狗样彬彬有礼,哪怕杜成因为聂云深的一句“政治风险过高”而拒绝了他的入件申请,在桌子底下狠狠给了聂总监一脚,表面上也还是心平气和地表示:“聂总说得有道理。”
会议结束时已经十一点四十五分,jerohan在助理的陪同下率先离开,聂云深坐在椅子上没有动。
所有人都走完了,杜成也合上电脑起身。
“屁股长椅子上了?”
聂云深慢条斯理关掉电脑上的内部邮件界面,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
“我记得你们业务部今天有四个展期申请、三个年度review到期。”
“诶卧槽!”杜成立马反应过来,节操尽碎地踹开椅子蹲下身,扯了纸巾就要给他擦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刚一不小心好像踩到你了,聂总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手下留情!”
聂云深“呵呵”冷笑两声,起身就走。
杜成赶紧追出去,边追边喊:“深哥,我错了,你别生气!要不你踩回来,我昨天刚买的ferragamo,让你踩个够!”
3号会议室离业务部不远,所有杜成的手下都听到了他们家老大节操掉一地的哗啦声。
有新来的rm惊得合不拢嘴,旁边的师兄师姐就会毫无压力地掰回他们的脑袋,说一句:“习惯就好。”
杜成一直追到风控总监的办公室门口,聂云深才回头说道:“你在系统上把蓝斯的展期申请提交一下,其他几个我看看再说。另外到期的三个revieeion的,你别得寸进尺。”
杜总监没料到他会紧急刹车,步子没来得及收,差点儿一头撞上去。
“大哥,上个月你批的exteion是要改变风控标准的,客户这边我们得重新谈判,其中一个去国外参展到现在没回来,另外一个两口子在闹离婚,我有什么办法?”
聂云深拧开门把手走进办公室:“参展的那个你把具体展会时间和他们发布的新产品发给我看看。闹离婚的那个别说exteion了,今年还能不能继续合作都是个问题。两口子闹离婚肯定得分割财产,公司股权变化的可能性很大。”
杜成亦步亦趋跟进去,坚持不懈地打算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让这位已然对客户举起了屠刀的聂总监手下留情。
“就是因为这个问题,我们才会申请exteion嘛,你不能因为人家两口子闹离婚就把这个客户一棍子打死。他老婆是全职太太,在公司没占什么股份,我个人认为就算离婚,最多也就是分割手里的不动产,股权应该不会受到太大影响。”
聂云深翻了个白眼,把电脑扔办公桌上,抬手扯了扯勒了他一上午的领带:“他老婆又不是傻子。年轻的时候跟着他艰苦创业,好不容易公司到了现在这个规模,却要面临离婚。你要是他老婆,会甘心放弃公司股权吗?”
杜成摊了摊手:“所以咱们得等这件事结束之后看看情况再说……”
“离婚这种事,扯个三五年都有可能。——呼,憋死老子了。”聂总监边说边把扯下来的领带扔到一边,毫无偶像包袱地解开了领口处扣得严严实实的两颗扣子,舒坦地呼了口气,才接上前话,“我觉得这个case你们还是先做review吧,不过得加一个条件,如果公司股权变更超过20,我们有权提前终止合作,收回全部贷款。”
杜总监目瞪口呆:“这也太苛刻了,客户不可能同意。”
“为什么不同意?”聂云深睨了他一眼,端起桌上的马克杯喝了口水,继续说道,“不是你说他们离婚对股权的影响很小?如果真是这样,这个条款对他就没有任何约束力;如果不是这样,我认为公司日后的经营风险会大幅增高。他老婆只是个全职太太,并不会经营公司,如果她手上有较大比重的股权,两人又是这样不太和睦的关系,一定会在经营决策上产生分歧,这对任何公司来说,都是很危险的事。”
虽然杜成身为业务部的老大,有义务尽己所能争取客户的保留,但他也知道聂云深的顾虑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最后两人各退了一步,聂云深再批半个月的exteion,算是给他们一个缓冲的时间,半个月后业务部必须将所有review的文件和风险分析报告提交至风控部,并同意聂云深提出的附加条款。
至于怎么跟客户谈判,那就是杜总监的事了。
谈完这件事,杜成约他吃饭,被聂云深一口回绝。
杜成挑了挑眉:“真不去?”
“真不去。”聂云深想到自己还在隐隐作痛的屁股,拒绝得相当坚定,“你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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