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是这般想的,才如此恨我。”郑掌教道,“我并非此意,你师兄也非我所害。”
白钊冷笑道:“那是谁弄死的他?他那等人物,会死在心魔之下?你骗骗别人还罢了,此时就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郑掌教并不言语。
蓬莱校长叹了口气,问道:“小石头,你可知我师父何在?”
石子砾懵逼脸都没听到他的问题,被校长戳了两下才回过神来,想了想:“六百年前飞升成仙了。”
现任校长的师父,就是蓬莱的第一任校长,后世学生专门有门课程,起了个格外文雅的名字叫“问道先贤”,学习修真界大人物的生平记事,老校长这部分是每学期都要考的。
校长道:“六百年前,他被神雷劈作飞灰,身死道消,形神俱灭。”
石子砾这一惊非同小可,他冥冥中好似看透了什么,念了好几个人的名字,俱是他曾学到过的,在这一两千年内飞升的仙界名人。
校长悲悯面容中带了几分极浅的欣慰:“你倒是灵透。自末法以降,再无修士能问鼎仙道,无数天骄,俱折损于大成天雷之劫。对外宣称他们已渡劫飞升云云,不过是不能自绝希望,总要给修士们些奔头。”
郑掌教道:“若只是如此则罢了,非但成仙无望,数十年内,再无一精怪通智,凡人更无问道之心。天道要绝我,我等需得自救。”
说话间,毕方幽幽转醒,她身体被缚住,五感却未封闭,从头听到了尾,皱眉道:“这便是你们自救的法门,把我们坑蒙拐骗到这里,喂了这个阵法?”
“非是我们有意欺骗。”校长歉意道,“实在此等要事,不能述诸于口。何况若让天道觉察,定会百般降下阻挠——数百年前,白虎上仙会误会郑掌教,惊得逃窜出茅山,便是教训,不然单凭他那时修为,是不会寻到这地界,更脑补了一出大戏。”
所以他才求到乌甲大仙头上,让擅长推算和筹谋的老伙计百般设计,阴错阳差,才在他们不知情的情况下,将他们引来,再合数人之力遮蔽天机,才未惊动天道。
校长又道:“何况这阵法,并非献祭你们,倒能有天大的好处,能得到多少,全看个人造化了。”瞒着你们,真是因为你们太傻,逃不过天道的眼睛,倒不是为别的。
白钊不信自己数百年来笃定的念头从根子上就是错的,呸道:“不献祭我们,献祭谁?逆天改命,还是改整个世界的灵气,牺牲甚大,死得难道是你们不成?”
他左右看看,试图得到点声援:“石头,你说是不是?”
石子砾摊了摊手:“我才神游期,你才淬体期,献祭我们,人家看得上吗,塞牙缝都不够啊?”他倒不纠结这个,想不通的另有其事,“白虎上仙则罢了,你们要利用他的神兽血脉,那我呢,我算什么?”倒不是他乐不乐意为修真界牺牲,他打心底就不认为自己够资格牺牲啊。
“世上并无朱雀血脉,也无纯正青龙、玄武血脉,不得以,只好请毕方修士入阵,代替南方神朱雀,又以神蛟尸首替代青龙。”校长解释得很费劲,干脆换了个通俗的说辞,“我们备了好几个假货,相当于顶替工商局的名头,写了个假的查封令,得拿萝卜刻个章盖上,装得像一点,祈祷天道眼瞎,当是真的,乖乖关门停业——你就是那个萝卜。”
石子砾明悟了,显化丹田,放出青龙七宿阵图:“这个?可我就点亮了青龙一阵啊?”他自己乱猜,就算体内真有漫天星空的阵图,起码也得到大乘期才能都显现出来。
郑掌教一挥手,四下影影绰绰显出十余道身影,周身灵气磅礴,各个宛若远古巨兽。白钊夹着尾巴趴到了地上,毕方咋舌:“茅山不愧曾是道教老大哥,这般数量的炼虚、大乘期大能,怕占了天下一半之多。”
郑掌教道:“我茅山为道教魁首,当有所担当,闭教数百年,全为筹谋此刻。石小修士,我两位师弟会以大法力为你灌顶,成就刹那渡劫期,届时烦劳你将二十八星宿,分别覆盖其余四位神魂。”
石子砾只在文献中听过灌顶之说,对他倒没有太大的妨碍,就是灌入修为时会受些苦楚,过后也就恢复了,但灌顶之人会散尽修为而死。两位给他灌顶,其余的修士,怕是献祭此阵了,茅山这手笔,大得惊人。
他郑重应下了,问了个一直都想问的问题:“青龙、白虎、朱雀都有了,玄武在哪里?”莫非乌甲大仙也来了不成?
校长一笑,踏入最后的格子:“玄武在这里。”
蓬莱仙家学院,鹤依灵正在埋头批试卷,拿食指和拇指捏出一张不及格的,正啧啧摇头,冷不丁一阵天旋地转,忙冲出教学楼,脚下不稳,摔倒在地,不忘摸出话筒来:“所有师生留在原地,不要慌乱,不要跑动!”
有个刚化形的小妖尖叫着跑过来:“鹤老师,地震了,地震了!”
修士哪有怕石头砖块砸的,何况蓬莱地下都深埋了阵法。鹤依灵摇了摇头,腾空飞至九天之上。
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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