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切都不真实,一切都是梦,恍如昨日。
【原来还有两位美人观战啊。】
似是不经意,那袭红衣就这么闯进了白府,趴在房梁笑得肆意,明明虚弱却还敢张扬。
对,张扬,那鬼从来都是张扬,肆意不羁,就如他受伤之后还可以笑得一脸坦然【美人你好,我是孤鬼。有没有人称赞过你很漂亮?!对了,把这绳套解开可好?】
那鬼突然抱住自己,他说【不许你这么伤害自己。如果这绳子非要这该死的方法才能解开,我宁肯被你一直绑着。以后不准你再用这破绳子。】
那鬼强词夺理,他说【就知道你会动手打人。美人,你昨晚都那般做了,可要对我负责啊!】
他鬼满心委屈,他说【美人为何唯独对我这么凶?!你对白槡那般细心纵容,怎的一见到我不是打就是杀的!真是不公平!美人~~~你都哼曲儿哄那小子睡觉了,肩膀借我靠一下就不行么?】
那鬼愤愤不平,他说【我同和他在这里等候,为何美人独独买了桂花糕给他?】
那鬼寂寥落寞,他说【陪我说会儿话吧。我睡不着。今晚你可真是偏心。我都还没尝过那桂花糕是什么味道。这事害我失眠,所以今晚你要负责陪我说话。】
他鬼无赖调戏,他说【美人要是想听实话……也未尝不可,不过……你要拿样你的东西来作交换。比如你的一个拥抱……一个热吻……或是一个……好好的,美人怎么又要动手?】
他鬼刁钻蛮横,他说【是叫“忧儿”还是“美人”?你自己选一个。你不选的话,那就我来帮你选好了……就叫你“忧儿”好了。】
他鬼义愤填膺,他说【好一个正义凛然捉鬼除妖的国师。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将我也除了去?】
那鬼欣喜若狂,他说【忧儿~~~~那画里的可是我?】
那鬼伤心难过,他说【这些日子为什么总是避着我,碰见了也不瞧上一眼,害我连着半个月都没合眼,你说该怎么办?……现下连话也不愿说,你就这般……厌烦,不愿看到我么?】
那鬼无助彷徨,他说【臭神仙,是你,对不对?就知道是你!……你来了!你果然来了!你一定是舍不得看我这副样子,对不对?你一定是舍不得,你心疼了对不对?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会舍不得,呵呵~~~~】
那鬼胡搅蛮缠,他说【不抱着你,我睡不着。】
那鬼小心翼翼,他说【忧儿~~~~你是在关心我么?】
那鬼受伤无助,他说【我帮你,你却怪我?】
那鬼自我嘲讽,他说【你这样的眼神,会让我误以为你已经喜欢上我了。】
那鬼桀骜不屈,他说【我是白槡的师傅,救他是应该的,你不用谢我。而且,我也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不管他是不是三皇子,都是我徒弟,救他是我自愿,与你无关。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碰你。所以,你也不必为了他委屈自己。】
那鬼果敢性情,他说【这玉,就当是送你的定情信物,可好?】
那鬼强自颜欢,他说【呵~~~没关系,我在哪儿睡都一样,你不必勉强自己,我没生你的气。况且,你不是一直不喜欢我离你太近么。
那鬼温暖如常,他说【什么时候回来……不要太晚……你说的我等你。】
过去历历在目,便是那鬼的全部,扑朔迷离,摸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他是矛盾的。然而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对他放松了戒备,居然慢慢开始相信他?是那次他因着自己送的一幅画而高兴得像个孩子开始,抑或那次他血流不止地抱着自己彷徨无助胡言乱语开始?还是那次他因着自己第一叫唤他名字喜极而泣,默默流泪开始?
不知道……
那鬼的邪魅不羁后面,总是带着淡淡的忧伤,所以让人不忍心。
久而久之,连白忧自己都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就这样动容了,松懈了。
那鬼说,不要太晚,我等你。
本以为,一切如常,可是……最后换来的竟是那鬼亲自下手化去功力,害自己毫无反击之力,最后只能任由他将关押地牢里的雾沧带走。那雾沧是三百年前那场杀戮中,罪孽最为深重的一个鬼,所以才费尽心思关押隐藏他。
却没想到,孤鬼千方百计接近自己,目的竟是为了就走那个十恶不赦的鬼座!
而那鬼却说【对不起……忧儿,我爱你…那等你有力气了再说……三日后,城门郊外,我给你一个交代。】
呵呵~~~~
可笑。
真是可笑至极。
蓦地挥手,面前的一片回梦瞬间成了狼藉一片,动作太大牵动了伤口,痛得白忧不由闷哼,可伤口的痛楚,哪里比得上胸口位置的绞痛,似刀割,似针扎,这种痛,绵长久远像是要把人都吞噬殆尽。
【公子!!!】一旁的妍紫惊得连忙赶了过来。
【骗子!他是骗子!】白忧的眼里是深深的气愤和不甘心。
【公子~~~~】妍紫看着白忧这副样子,很是难受。
【妍紫,那鬼……是个……大骗子……】白忧望着前方,茫然无助,像个找不到家的孩子。
【公子,你别不难过了,我们去帮你把他找回来。】
【从一开始,他……就想要……我的……血……】紧紧揪住胸口的衣襟,白忧忍不住又吐了一大口血,昏了过去。
【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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