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叙皱了下眉:“记得。”
柯西宁说:“第一个问题,你当初喜欢我还是刘梨,这件事我已经有了答案。”
严叙看他,沉吟道:“对我而言,刘梨只是个虚拟人物。”
“这真是个乌龙。”柯西宁笑了笑,“老天爷像是给我们俩开了一个玩笑。除夕夜,你给我做了几道菜,却都是刘梨爱吃的,我当时很难不想多。”
严叙抬眼,心里复杂,正欲解释。
柯西宁却说:“伯母都和我说了,这些菜是她教给你的,和你没什么关系。”
他顿了顿,接着说出内心的想法:“不过那时候我根本想不到原因竟然是这样。每次打雷天,我都说自己不怕打雷,你却总是在那天特别……特别护着我。直到你告诉我,我每次打雷都会做噩梦,心里才存下这个未解开的疑惑。直到回老家,发生种种事后。我慢慢正式心底深处害怕的那些,才明白原来我妈妈就是在雷雨天出事的,而我当初自动把这段记忆屏蔽下来在,还有雷雨天会暴露我内心真实的情绪。”
对柯西宁来说,这些事真的是伤疤。
严叙安慰他说:“西宁,都过去了。”
“是啊。”柯西宁笑笑,“我能坦荡地告诉你,也就证明这些阴影已经不算阴影了。”
严叙听明白了柯西宁的意思。
“严叙,演《呓语》内心独白的时候,你教我演员就是应该懂得入戏和出戏。我那天其实想问你,你这么教我,那你做到了吗?之前我一直怀疑你没有从《小琉璃》这部戏中出戏,你只是把我当做刘梨。如今想来,一直是我猜忌作祟,我不自信,不相信你曾经是爱我的。”
这一大段话发自肺腑,几乎把柯西宁当初的患得患失全都说了出来。
柯西宁问道:“所以你……曾经是爱我的吗?”
严叙觉得有些好笑。原来那么久,柯西宁仍然不相信自己对他的感情。从另一方面来说,这也是一种失败。
他真的无奈地笑了一声:“何止曾经,我现在对你的感情,和以前没什么两样……西宁,我爱你。”
柯西宁掀起眼帘,看他。
严叙不经常表白,上次说“我爱你”还是在离婚那天。
他的心像打鼓一样,震耳欲聋。
严叙急迫想要知道柯西宁的回复。
“严叙。”柯西宁是真的疑惑,“你说你爱我。可是你当初为什么不想让我红?”
他本来对这件事没什么概念,只是隐隐约约觉得严叙应该不太想让他红。今天他明白了。严叙当初并没有他想象得那么不关心他,反而还挺关注他的各个事业。
可严叙不仅袖手旁观,任由柯西宁接一些永无出头之日的烂剧,还会出手拦下提到柯西宁的各种炒作。“炒作”这玩意儿,听起来不怎么好,像是娱乐圈最表层的肮脏,但对于演员和剧组来说,适当的炒作能够保持热度。
很多一般性的炒作,导演过问柯西宁之后,为了这部剧好,柯西宁也会答应,就像观众讨厌水军,但水军的确是引导风向的最有效手段之一。
严叙没有回答。他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要是真的如实回答,就会撕开他当年温柔的假象,露出他赤裸裸的私心。
第78章 疯子
严叙对柯西宁事业的态度, 是很矛盾的。他一方面很清楚柯西宁在演技上的天赋,也很明白柯西宁对演戏这一项职业是喜爱并且有所期待的。但一方面他又不想柯西宁太红。
娱乐圈是个繁华又虚无的场所,纸醉金迷, 幻影泡沫。
也许等到柯西宁站在最巅峰就会发现,原来严叙也不过如此。严叙没有柯西宁想象得那么优秀, 他的身上也有许许多多的缺点。在这场婚姻里, 所有人……徐桥、阿杰、冯毅甚至包括柯西宁自己,他们都以为严叙是站在强势的一方。他们认为严叙自信, 过于自信导致于自大, 所以才在婚姻出现危机时, 仍然坚信着柯西宁不会离开他的身边。
只有严叙知道, 他哪里是自信?那些只不过是不知所措后强装的冷静和镇定。与其形容这种情绪是自信,更不如称呼它为自欺欺人。
柯西宁曾说他在这场爱情里患得患失,迷失了自己。
可患得患失的人何止是柯西宁一人。
严叙一直存着私心,他希望柯西宁的眼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希望柯西宁的世界里只有他一个人。可惜但他又不想让柯西宁太过伤心,所以在柯西宁面临解约风波时他愿意伸出一只手来帮助他, 但每次剧组炒作帮助柯西宁制作话题时,他又在背后做一些小动作。
这样卑鄙、自私的他, 不再强大, 漏洞百出……严叙怎么可能会想让柯西宁发现?
他偶尔想让柯西宁成为一只鸟,被束缚在笼子里,只为他展颜和歌唱。严叙也宁愿化作囚住他的那个笼子,温柔地陪伴着他, 只要柯西宁的世界里只有他。
现实却打碎了这个幻境。
柯西宁可能是鸟,但却是一只不愿意拘泥在笼子里的飞鸟。它想要飞,渴望自由,偶尔又留恋着笼子。等它终于鼓足勇气,扑闪着翅膀的时候,才发现它留恋如家人般的笼子并没有他想象得那么好。
它的脚上绑着细细的绳索,绳索的尽头便是笼子。
鸟拼命地飞,最终挣脱了绳索,可脚上却永远留着一道难以遗忘的伤痕。
天挺冷,柯西宁裹紧外套,身体稍微往里缩了缩。他见严叙没有任何回应,便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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