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各有猜测吧。”
巧夺、不动城、不可为外人道,能让解锋镝慌乱到脸色大变,还与史艳文有关。
还能是什么?
试想当日素还真与史艳文相处还颇为和乐,唯一的变故怕就是发生弦首去不动城那夜。
据后来弦首所言,那一夜是因为素还真隐瞒之事被聚魂庄捅破,史艳文回来质问,异识附体的素还真自然回答不上来,史艳文见他态度敷衍顾左右而言他,一怒之下大打出手,奈何受伤不敌,所以殿内才会有血迹。
也正是因为素还真伤了他,史艳文才会察觉素还真身上的异常。
这个说法表面看起来似乎没什么问题,屈世途也没办法从那被弦首毁得乱七八糟的地方查出什么线索。
但,行事作风未免也太不像史艳文了。
不就是两个人发生了些口角,再不过是打了一架,史艳文就算是因为聚魂庄之事气上加气,也不至于会因泄愤而毁去偌大偏殿吧?
当日史艳文初出不动城就遇上却尘思被围攻一事,临危不惧,瞬间就反应过来使了一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多亏于此,蹈足鹤白丁后来才得以摆脱异识归隐山林,可说是刚出门就立了一大功。
这样精明的人,说句难听的,回去九界的方法还掌握在素还真手上,只要他不是完全失去理智,也该明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
定是异识附体的素还真,做了什么出格的事,逼得他怒火烧心,理智大失。
史艳文现在肯跟在解锋镝身边隐忍不发,除了报一页书恩德,恐怕也有两三分受制于此的缘由。所以比起他们这些人来说,史艳文应该更迫切地想帮助解锋镝恢复记忆。
想到这里,屈世途不由得再次一叹,解锋镝所说的“巧取”,他还的确是没有少做,屈世途没有冤枉他。
可惜事已成定局,只能祁望来日补救了。
屈世途侧身斜视,解锋镝那张清秀俊美的脸上好似油盐酱醋打翻了,少见的无措让他看起来有几分可怜。
“……续缘应该跟你说过戮世摩罗的事情了吧?”
“……”
“你终要恢复记忆,也终要将真相告诉他,现下多了个戮世摩罗,就算有朝一日他自己不愿意回去了,也要为自己的亲人考虑,你再将这件信物还给他,便是默认彼此终会无缘,日后更是没有挽留的理由。你!你……你辛辛苦苦割裂记忆陪他十年,就这样让他走了,真能甘心?”
话至此处,屈世途已是无奈了。
史艳文记忆封印的十年,识海一直有素还真留下的记忆作伴,十年,就算仅仅是一段记忆,十年来只陪伴一个人,萌生的感情也足够让人心惊了。
而这段裹带充沛情感的记忆,却在不足三天的时间里,全数注入到了素还真本体。
正因浓烈情感乍回,素还真神识受到影响,才会在重阳之日、在那草亭之中,做出那等意乱情迷之事。
可史艳文不同,史艳文在那十年里从未知晓素还真的存在,又怎么会对一个不存在的人投注感情?大梦初醒,漫说意乱情迷,连个心动都没有,出口就是一个“绝”字。
情多情薄,可见分晓。
所以屈世途才会多番暗示不动城之人“找寻适当的时机”对史艳文“旁敲侧击”。
奈何解锋镝此刻心乱,记忆未复,就算记忆恢复,也未必会理解他的这番苦心。当此之时,解锋镝只对“某件事”的“众所周知”感到无所适从。
无论男女,都受不得那种屈辱,何况史艳文之傲骨?
“不甘心又如何?”解锋镝道,“难道你要解某将他锁起来吗?”
屈世途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猛转过身,“魔吞不动城又不是山贼窝,还能让你弄个压寨相公回来吗?!只是叫你利用机会!机会!难不成你还真成了个孩子?连最简单的日久情深的道理都不懂?”
儿女心事老人劫啊。
屈世途咽下怒气,尽量平心静气道,“再者说了,你莫不是忘了聚魂庄还有个疑点未清?他流落苦境最重要的一环是由你经手,上次你们两相受难互不能顾及,今次,你还想由他一个人赴险吗?”
解锋镝深深看了一眼屈世途,“……挟恩索求,与趁火打劫无异。”
屈世途脸颊抽动,突然沉默了下来。
解锋镝的状况不对,他这好说歹说,解锋镝却始终对史艳文之事避而远之,看样子竟是要从今以后与史艳文保持距离一样。
看来不下猛药不行了。
“……有件事,我本打算等你恢复记忆再告诉你,但现下是不得不跟你说了。”
在这个时候要说的事,必然是可以扭转乾坤的事。
解锋镝不大想听。
他自认没有资格去留住艳文了,他想起了雪山上,他伸手去碰史艳文的脚腕,史艳文却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成了他的噩梦,没日没夜的纠缠,要想史艳文过得好一点,就只能保持距离。
屈世途不管这些,话题一转,星星之火径自抛进了解锋镝的心里,全然不管将来会产生什么难以挽回的后果,“聚魂庄为何会在苦境变得不人不鬼,为天道压制?”
解锋镝目光忽闪,意味不明的情绪在胸口,“他们满身异界气息,受天道压制,苦境不容,但艳文可以。”
“他可以是因为你将自己的记忆封印在了他体内!因而也算有了这个世界的气息,”屈世途叹息,他现在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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