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白长指按压着眉心，继续读着代码。一抬眼发现助理还在眼巴巴地看自己。
“看得懂代码？”
“看不懂。”
“看不懂不回去？”沈亦白视线重新回到电子屏幕上，进去debug状态。
“可以回去？”助理问，语气不确定带着期待，“不是沈总还没走吗？万一还有什么事呢？”
沈亦白握着鼠标，“不走明天也不用走了。”
“……”助理走之前问：“灯要全关吗？”
“留一盏。”
“啪”的一声，灯灭。除了沈亦白工作的那个台子，其余地方都隐没在黑暗之中。
电脑屏幕的蓝光映在沈亦白的脸上，显得生冷。
夜幕降临，海边的灯，一个接一个地亮了起来。
林思晗小心翼翼地开着车，以龟速前进着，从落日斜沉到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终于爬到了沈亦白公司楼下。
b.s要员工工作证刷卡才能进去。
下了车，林思晗站在车边，吹着海风。
“嗯？”沈亦白没看来电显示，直接就接了。
“在写bug？”
听到熟悉的嗓音，沈亦白放松了下来，合上电脑，重复了林思晗的话，“写bug？”
“嗯。改一个bug，出现一堆bug，bug越改越多，难道不是写bug？”
沈亦白轻笑，不予评论。
林思晗一只手按在头发上，避免被风吹的过于散乱，说：“我在b.s楼下。”
被迫结束工作的沈亦白看着抿着唇的林思晗，“你怎么过来了？”
“来实地查岗啊。”林思晗绕了小半圈，“这也算考核里的一项内容。”
“有发现吗？”沈亦白顺势问下去。
“有隐藏的三。”
“哪？”
“代码和bug。”
“下面的时间都是你的。”沈亦白说。
林思晗过来的时候是开了车的，车也比较女性化。沈亦白看了一眼，选择把林思晗的车开进了b.s的员工车库，开了自己的车。
“明天让助理把车给你开回去。”沈亦白开着车说。
林思晗不甚在意，反倒说起了沈亦白和周然以前特别爱玩的游戏lol，“我下午无聊下载了lol，打算临时抱抱佛脚，为新戏做点功课。到时候拍摄或者采访的时候，不至于当一个彻头彻尾的门外汉。”
沈亦白提了点兴趣，“怎么样？”
“第一次接触moba类的游戏。”林思晗看着自己葱白的五指，非常想迎风哭泣，“打的人机，还没满级。”
一想到《等你来》的女主也是个手残操作渣，林思晗又有了点安慰，“还好我们女主也是个手残，把把坑队友那种。解说的台词死记硬背也没问题。”
沈亦白听林思晗说着，车不知不觉开到了崇文区，离东方广场越来越近，人流量也比刚才大了不少。
车速渐慢。
“上大学的时候，课不多，我和许笙笙两个人经常在到这里玩。要不是许笙笙被周然收了，我就嫁了。我笙男友力max！”林思晗感叹着，“什么套圈什么抓娃娃什么投篮，都是全能。”
“周然知道吗？”沈亦白沉默了片刻问。
“知道什么？”
“你到现在还惦记他老婆。”
林思晗一噎，“……”
这是个冷笑话，不好笑。可是，是从沈亦白嘴里崩出来的。
停好车，从地下停车场出来，沈亦白和林思晗慢慢地逛着。林思晗没化妆，穿的和一般大学生无异，再加上天色晚灯光暗，也不怕被人认出来。
反观，一身正装的沈亦白就与周围压马路闲逛的人群格格不入了。他的路，一直都和自己不一样。
林思晗轻跳起，够到了被压的很低的树枝上的叶片。叶片与枝脱离的声音，使得周围的人频频回头。
林思晗有些不好意思，问：“沈亦白，你在国外读书的时候都干什么？”
沈亦白没急着回答，反问：“查有无不良记录？”
“你说的，追。总要拿出诚意吧？”
“上课，投资写代码赚钱，远程管理b.s。就这么简单。”沈亦白签过林思晗细嫩的手，随着人流，过了红绿灯。
林思晗温热的指尖刚一触上沈亦白微凉的手时，下意识缩了一下，却又被沈亦白捉住牢牢握住。
被他宽大的手掌包裹着的手，愈来愈热，不光手心有汗，连手指都跟着渗出细密的小汗珠。
林思晗脸转过去，对着风，试图减轻脸上的热度。
“在紧张？”
林思晗失口否认，“没有。”
沈亦白好心提醒，“你手心出汗了。”
“热的！”林思晗强调，“还没查完呢！别转移话题。”
沈亦白跟着林思晗的步伐，适应着她的节奏，有她在身边，总是不知不觉就放松了下来。
“问吧。”
“喝酒吗？”林思晗问了个白痴问题。沈亦白喝不喝酒，她不是亲眼见过吗。
“嗯。”
“酒量怎么样？”
“比周然好。”比周然好，那就是海量了。
“抽烟吗？”
“会，不抽。”
“学姐漂亮吗？”
“没注意。”
“学妹可爱吗？”
“没注意。”
“我呢？”
沈亦白偏过头，暗沉的眸光中有灯光的倒影，直视着林思晗被披散着的长发衬得小巧的脸说：“漂亮。”
世间的喜欢有千种万种，惊鸿一瞥是你。里写烂的话，漂亮的皮囊比比皆是，有趣的灵魂百里挑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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