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已经听到了喊声,上前抓起那人手腕切了脉,又掀开她的眼皮仔细看了看,才道:“神智不清,身体虚弱,还有救。”她一边用手绢蒙了那人的眼睛,一边道,“先送到我宫里吧,我来治。”
出了囚室,来到前院,梅长苏撇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言氏和越氏,道:“你们俩跪在这里,其他人都出去,把门锁上。”
蒙挚看着人都出去了,就落了锁。梅长苏又道:“蒙挚你进来。”
蒙挚只好翻墙进去。梅长苏轻声道:“把这两个人和桌上人头都扔进里面的囚室锁起来,先别声张,言侯应该明天下午到京,派人去请他快马加鞭回京彻查此事。”
“是!”
蒙挚话音未落,梅长苏已经抱着怀中的人翻过宫墙几个纵跃消失不见了。
萧景琰只好抱起太后,也翻过宫墙追了上去。
“姐姐,姐姐,你醒醒啊!”太后握着林乐瑶的手,一边哭泣一边呼唤。
已经吃过药,沐浴过了,一身清爽的林乐瑶神情木然的躺在床上,神智仍然没有恢复。
太后看着憔悴恍惚的林乐瑶,想着自己进宫前林燮的嘱托,又想到明日林燮的灵柩就将到达京城,更加悲从心来,心中钝痛难忍,不由得伏在林乐瑶身上悲声痛哭。
等在外面的萧景琰和梅长苏听到哭声,马上跑进来。
太后看到无所不能的林殊,顾不得擦去满脸泪痕,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抓住他:“小殊,你不是认识很多神医吗,快请来,请来给你姑姑诊治。”
晏大夫在江左,梅长苏想了想,命人去卫铮府上请卫夫人前来,又派人到琅琊阁的铺子请蔺晨过来。
两人到后,望闻问切一番,就开始商量治疗方案,萧景琰和梅长苏依旧在外面等候。
萧景琰一脸悲凄:“小殊,这就是我的家,你说,这么大的后宫,宫院深深,有多少事我不知道呢?”
梅长苏现在心里很乱,听萧景琰这样讲,心中也是害怕,蹭地站起来,道:“我得马上送宫羽走,你这家里的确太可怕了!”
又是针灸,又是汤药,又是心理疏导,到了晚上,经过一系列治疗,林乐瑶终于有了些反应。
“姑姑,我是小殊,你看看我。”梅长苏跪在床前,说了好几遍,林乐瑶才扭过头来目光聚在他身上,看了许久,又找到他的手,看他腕上。
梅长苏知道应该是在看他的手环,忙道:“有的,有的,姑姑我的手环在景琰那里。”
萧景琰取来林殊的手环,梅长苏接过套在腕上,却是大了一圈,林乐瑶一眼疑惑的目光。
太后见林乐瑶不认林殊,只得说道:“姐姐,这十几年来,发生了很多事,我以后再慢慢讲给你,好不好?”
“这是哪里?”林乐瑶终于开口说话。
“是宫里,是我住的地方。”太后道,“姐姐放心,我们已经救你出来了,以后再也不会受苦了。”
“走,离开这里——”一听还在宫里,林乐瑶心中就有莫大的恐惧。
“好,好,我们走。”太后想了想,自从她进宫以来,就如被折断了翅膀的小鸟,被困在这宫门之内,除了去年春猎,几乎再没有出过宫门,她何尝不想离开皇宫?入宫三十余年以来,她无时无刻不想。但是,离开皇宫,何处又是她的容身之所?
看母亲伤感,景琰道:“这宫里,我也不想呆了,咱们都搬走,不如先去靖王府吧?那里现在还空着。”
“好!”一刻也不想等,太后马上命人收拾东西。
萧景琰又对梅长苏道:“江左盟不是有擅长布机关之人吗,你赶紧给我找来,把这皇宫所有宫殿里里外外都搜查个遍,把所有机关暗道密室都给我找出来。”
梅长苏道:“这种事还用找别人?我最拿手。”
当晚,一辆接一辆的马车出了宫门。据周边目击者称,从来没有见过一天之内如此多的马车出宫。
柳府后门。
准备睡觉的家院听到敲门声,迷迷糊糊的开了门:“这么晚了,谁呀?”
车帘打开。
“小、小姐!不,不,不对……”家院吓得马上清醒了,卟嗵一声跪在一边:“皇后娘娘,小的该死。”
马车进了院,皇后吩咐道:“请太老爷、老爷、夫人,到我院子里来。”
“是,是。”
皇后柳氏是柳家的掌上明珠,自从她进了宫,她原来住的院子一直保留着。
皇后的马车进了院门,柳澄已经带了家人前来迎接,见皇上从车上下来,他们都傻了。柳澄赶紧跪下:“臣等拜见皇上。”
“起来吧,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萧景琰说罢,扶着皇后下了车。
进了房间,一一见了礼,萧景琰道:“皇后就快生了,近几日宫中有些事情,我和母后都顾不过来,拜托岳祖父、岳父、岳母照顾皇后几天,过几日宫中的事情处理完了,我再来接皇后。”
“是,是。”柳澄巴不得自己照顾孙女,赶紧应承,“臣等定会好好照顾皇后娘娘。”
这时,侍卫来报:“禀皇上,宫中起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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