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母看着方善水,期待化为迟疑:“你……您是青越观来的大师?”
方善水点点头:“你好。”
文母一听方善水的声音,忙打开门让道:“快请进,快请进,我刚已经给孩子他爸打了电话,他正在从市中心医院赶回来。”
……
文母将方善水带到了女儿屋里,看着女儿的房间,这位忧虑重重的母亲,立刻就掉了眼泪,一边哭,一边道:“大师,这就是我女儿的房间,你看那些墙上的画,都是她画的。医生说她很可能挺不过去了,除了到处借钱,我们也没有丝毫办法帮她,只是我看着她这么多年过来,想着她要是真的治不好,至少让她完成这点遗憾,说不定她一高兴,就能挺过来……呜呜。”
文母说到最后,已经哽咽得说不下去了,看起来摇摇欲坠。
方善水立刻扶了文母一把,同时伸手拍了拍文母,为文母输送了一些真气,稳定她的情绪,很快,文母就好像镇定了一些,见她能站稳了,方善水才松开手。
这件事说到底,也就是病急乱求医。
方善水四下看去,少女的房间里,雪白墙上挂满了手工绘制的画作,画作里都是一个古代少年,少年剑眉星目高大俊美,腰间还常佩戴着一柄剑。
画作里的少年或喜或怒,或站或坐,或骑马或射箭,或饮酒或舞剑,仿佛将一个人的一生都画在了里头。
方善水回头看向文母:“有没有你女儿的照片和生辰八字?”
文母连忙去翻相册,同时将女儿的出生日期都告诉了方善水。
方善水接过了文母递来的相册,文母指着上头一个20岁左右的女孩道:“大师,这就是我女儿。”
照片上的文清清活泼爱笑,看起来是个温暖的女孩。
看到照片里充满活力的女儿,再想到如今在医院重症监护室里,危在旦夕的女儿,文母似乎有些触景伤情,又开始泪流不止。
方善水心中触动,不禁又拍了拍文母,给她输送了一些真气,未免她伤心太过,哀毁根本。
接连两次都从方善水手中,感受到了那种温暖的感觉,文母也渐渐冷静了下来,信服地感激道:“谢谢大师,我已经好多了。”
方善水却没有说话,他在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眼睛突然不由自主地眨了下,再睁开,瞳孔已经变成了金色。
方善水并未注意到自己的变化,但是在随后再看向女孩的照片时,方善水就知道了,他幼时的能力又回来了。
方善水在女孩身上,看到了弥漫的黑色,他甚至从那些黑色中看到了准确的时间,三日。
方善水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忽然觉得有些沉重,转口道:“肇事者还没有找到是吗?”
正期待着方善水能说些什么的文母,闻言立刻被转移了注意。
方善水:“出车祸的地点在哪?你们有没有伤者当时的衣服和物品?”
“有有。”文母连忙说道,正要去找东西,门突然响了,有人从外头拿钥匙开门,是文父从医院回来了。
医院的重症监护室不允许家人进入陪同,怕有细菌感染,所以很多亲人都是在重症监护室外头扎堆聚坐,也没有休息的地方,也不愿意离危险之中的亲人太远,就那么待着。
文母也在那边待了几天,劳心劳力,文父就让她回家休息,他们交替着去,总不能两个人都累垮了。
这些天文清清时而昏迷时而清醒,经常胡言乱语,文家二老
文母赶紧问道:“回来了,清清怎么样了?这就是青越观来的大师。”
文父先是上来和方善水握握手,问候了一句后,才转头说起青青的情况。
文父没敢说得太严重,刚刚好一些的文母,一听又想掉了眼泪,知道情况只会比丈夫说得更糟糕。
这些天就没有什么好消息,医生也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文母的眼睛都快哭坏了,似乎有了某种预感一样。
只是还有点不甘心地在挣扎。
方善水对这种悲情的氛围不知道该说什么,待他们冷静了一些后,才让他们将文清清遭遇车祸时的一些东西找了出来。
一个碎屏的手机,一个带血的包,还有一双断了跟的鞋子。
方善水将这些东西放在桌子上,又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了一些材料和纸钱,指尖点了些自带的朱砂,在桌子上画了一圈,将所有东西都圈在了红圈里。
方善水示意文家二老将窗帘都拉上。
屋里很快阴暗下来。
方善水正待继续做法事,突然想起来看了文母一眼:“你身体太弱,最好不要待在这间屋里。”
文母不太愿意,文父连忙上去推她:“我在这里不也一样,你快回屋休息去,不要碍了大师的事。”
文母只得出去了。
方善水让文父找来一个可以用来烧纸的铁盆,文父欲言又止,还是照做了,文父本身是不太相信这些的,要不是病急乱投医,也不会想到去求什么大师。
警察都找不到,大师又能够怎样。
文父心中叹息了一声,就当是安老伴的心吧。
方善水将纸钱扔进铁盆里烧了起来,手中捏着文清清的照片置于火盆之上,照片被火光映得有些通透,仿佛能隔着照片看到盆里火焰燃烧的姿态,那姿态好像什么晃动的影子在游走,使得照片上被火光映亮的人,也似乎有些诡异起来。
方善水的手和照片都离火很近,好像不怕被火烧一样,看得文父有点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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