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终究没敢睡得太实,立时便醒了。他下意识的伸手擦了擦嘴角,转头望见赵寻肩上被他口水洇湿的那一小块,不由有些尴尬。
而后李越一抬头,见赵寻正一脸笑意的看着他。
“弄脏了,要不你穿我的吧,我衣服多。”李越道。
“左右从现在起都要靠你养活了,不止要穿你的,还要吃你的,来日不怕占不够你的便宜。”赵寻说着瞄了一眼那处口水渍道:“不过这件衣服,我要留着。”
李越一脸茫然,还欲再问,却骤然想起刘离还在一旁等着呢,当即有些不好意思的打住了话头。
刘离瞥了赵寻一眼,这才向李越道:“外头的事情都了结了,留了两个活口,该问的也都问了,少爷是否要去看看?”
“算了,我就不看了,该怎么处置你自己决定吧。”李越道。
刘离又看了赵寻一眼,开口道:“三王爷,您的营帐已经毁了,我着人收拾了新的营帐出来,又加派了护卫守着,恐怕您得委屈一夜了。”
这是要赶赵寻走啊,李越还记得说过要和赵寻同住的事儿,但他还未及开口,赵寻便抢先道:“不委屈,多谢。”
赵寻说罢朝李越拱了拱手便出去了,外头赵小五正等着他呢,见他出来便引着他去了刘离安排的营帐。
“你没受伤吧?”赵寻问道。
“没有,姓刘的倒是为了救我被箭擦着了一下。”赵小五道。
两人进了营帐,赵小五又将外头的情形细细的与他说了。
赵寻所料不错,来人的确是冲着他来的,而且目的十分明确,就是要取他性命。
“我提前依照你的吩咐,在营帐里做了手脚,所以刺客一进去,可是倒了大霉了!”赵小五道。
赵寻猜到了会有人来袭击自己,于是让赵小五提前做了安排,他早早的便跑到了李越那里,不但让刺客扑了空,还让赵小五依仗刘离的人马弄了一出瓮中捉鳖。
赵寻问道:“他们来了多少人?”
“三四十吧!”赵小五道:“不过以今晚的情势来看,就算是再来个三四百,估计也难说能不能成事!”
今夜守在这里的护卫明面上只有百余人,然而暗地里有多少放冷箭不露面的暗卫,估计只有刘离自己知道。
也难怪李越面对这种情形丝毫慌张也没有,还能安心打个盹,大概从前经历过不少这种状况吧,压根都不知道害怕为何物。
终究还是一个被保护的太好的小金丝雀,尚不知道笼子外头的腥风血雨。
“小金丝雀”听刘离说了大概情形,知道了来人是冲着赵寻来的,而且明摆着是要置赵寻于死地。
“幸亏你布置得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李越道。
刘离不情愿的道:“赵寻提前做了布置,我们瓮中捉鳖倒是占了他的便宜。”
李越闻言眼睛一亮道:“赵寻这么厉害呢?”
刘离无奈的叹了口气道,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
“人是大夏派来的?”李越问道。
“是那达的人。”刘离道。
李越闻言顿时有些气恼,道:“这个那达,我还没找他算账呢,他倒是追着咱们找死,既然如此咱们干脆就成全他得了,省得留着他闹心。”
“此事……还是等到了漓州,问问我爹的意见吧。”刘离道:“毕竟那达刚替咱们打了胜仗,若是处置了他们,未免叫人说咱们兔死狗烹。”
李越闻言越发不高兴,这仗当初原本便不该让雇佣兵打,偏偏不知道那些文臣武将怎么合计的,放着大余的将士们不用,非要找雇佣兵出战。
但李越不高兴归不高兴,倒也不至于当着刘离的面抱怨起来没完,只能闷着气将将就就的睡了。
刘离见他终于睡了,这才就着烛火查看了一下胳膊上的箭伤,好在只是擦破了皮,并无大碍。
“你受伤了!怎么不说一声啊?”李越不知何时又醒了,见状光着脚就下了地。
刘离原没想让他知道,却不曾想还是没瞒过,只能笑嘻嘻的打岔道:“你怎么又醒了?不会是尿急吧?”
“急是急,先给你包好了再去倒还能忍得住。”李越说罢找了伤药将刘离的伤口处理好,这才去解决了自己的私人问题。
刘离望着对方的背影,忽而有些出神。
这小祖宗,怕是该长大了,不能老这么护着。
世界的真相从来都不是风和日丽,而是夹杂着狂风暴雨和闪电雷鸣,李越总有一天要被兜头浇个透心凉,看来是时候慢慢让他这只金丝雀从笼子里走出来了。
天一亮众人便合力处理了拦路的山石,继续赶路。
几日后的傍晚,众人到达漓州城。
漓州是刘离的故乡,他到了漓州便是到了自己的地盘。众人一进城,他便着人安置了赵寻和随行的护卫,还在城内的驿馆内加派了人手保护。
李越亲自去赵寻的住处晃了一圈,看着还算满意,这才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房子是给他自己住的。
“我一会儿要去刺史府一趟,夜里可能就留宿在那里了,不过依着规矩,漓州刺史应该会邀你过府一叙,所以说不定今晚咱们还能见着。”李越道。
赵寻闻言不由失笑,总觉得李越把他当成了不甘寂寞的小孩,时不时的还要拿话哄几句,也不知道到底李越对他有什么误解。
“放心吧,我不会哭鼻子的。”赵寻道。
李越闻言这才笑了笑,而后跟着刘离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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