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师父……师父~”祝萌轻声的唤他,一声拉得比一声长,似乎不吵醒他不罢休。
时无久皱了皱眉,侧身向外,直接背对他。
祝萌又抬了抬脑袋,伸出手臂揽住时无久,把脑袋放在他的身上。
时无久闭着眼睛,淡淡道:“睡觉了。”
祝萌闷闷道:“我睡不着。师父,你和我说说话呗。”
“闭着眼睛就睡着了,你睁着眼睛,当然睡不着。”
祝萌用下巴在他手臂上磨了磨,显然不愿意,时无久动了动手臂:“别闹。”
祝萌于是便躺回了床上,百无聊赖地继续盯着床顶,时无久侧着身,不多时,又仰躺了回来。祝萌一伸手,一只手一只脚都挂在了他的身上,不多时,便往他怀里钻去。
时无久睁开眼睛低眼看了看他,很快,又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祝萌趴在他身上,咕哝一声,道:“睡得太早了……”话是这么说,但不知不觉地,却陷入了梦乡,沉沉睡去。
夜半,屋顶。一片瓦却轻轻离开它应有的地方,一双眼睛自那瓦片空档处往下望,幽深明亮,令人见了便会失神。
半晌,那瓦片回到了原处,时无久自浅眠中睁开眼睛,若有所觉地盯着那块毫无异样的瓦片。
第二章
祝萌睁开眼睛之时,天已破晓,时无久正站在窗边,放飞一只鸽子,展开那字条看了半晌,皱着眉头,把字条给揉了。
祝萌一骨碌爬起来,穿鞋穿衣,梳完头发后,走到床边放着的面盆旁净面。
时无久一直静等着他动作,等他快忙完了,道:“苏州又有人失踪。”
祝萌正沾了盐准备刷牙,闻言一惊:“谁失踪了?”他们都已经在苏州地界,如果失踪的是他师兄弟……
“是本地的富商公子……”皱了眉头,时无久又道:“还有天思谷许久踏出江湖的谷中长老。”
祝萌更是睁大眼睛:“哪一个长老?”
“大长老。”
祝萌迟疑道:“那胡非为的武功,已这般高了吗?”
天思谷大长老乃不世奇才,若非不涉足江湖,只怕天下前十都有他的位置,与他同列的,却是几十岁花白头发的老朽前辈。相比较而言,他的年纪算是不大了。
时无久摇头,然而神情却不见多少轻松:“不是武功,是用毒,只怕他的毒术,已至出神入化之境。”
祝萌漱了漱口,立刻站到了时无久的身边:“师父,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毒这种东西,防不胜防。虽然时无久江湖经验丰富,但是,只有千日做贼,哪里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虽然他们现在未显于明处,可有朝一日那胡非为发现了他们,立刻就是敌暗我明。胡非为会用毒,这事可棘手得紧。
“等他来寻。”
祝萌“啊”了一声,惊诧道:“等他?”他们不是隐藏了身份来查的吗?
“昨夜有人窥伺,那轻身功夫,非常人所能练成。”
祝萌有些羞愧,昨天晚上他睡得熟了,一点也没发现:“我们……我们便这么等吗?”
果然,他江湖经验一点都没有,还不到能独当一面的程度,怪不得师父要带着他,却让他的师兄两个一起行动。
时无久拍了拍他的脑袋,显是安慰,看了一眼头顶上的瓦片,道:“他会来的。既然夜半来探,哪有不上门的道理。”
祝萌听出时无久话中的冷意,想到了一个清白的女子被胡非为祸害成那样,心中便也沉了:“若能抓住他,定要好好教训他才是!”
时无久从带来的包袱中拿出两颗丹药,扔给了祝萌一颗,祝萌抓住了那圆滚滚的药丸,看了一眼,诧异道:“避毒丹?”震惊地看向时无久。因着避毒丹能防各种种类的毒,这药又难得又贵,有钱也买不到。天山派虽底蕴深厚,一人一颗,也是奢侈了。
忍不住把那丹药塞回给时无久,祝萌小心翼翼地道:“师父,我就不用了……”
“若你中毒了,损失便比这一颗避毒丹大了。”
祝萌于是把丹药收回来,在袖子上擦了擦,珍而重之塞进了怀里,时无久盯着他的一系列动作,祝萌被他盯得心惊肉跳:“师父,呃……我记得这丹药不是用来吃的,是贴身带着的呀?”既是贴身,便只能放在衣襟里。总不能放钱袋子里吧……
时无久看了他一眼,靠近他,探手入他的衣襟把那颗药拿出来,然后走到包袱旁,从里头拿出了一个锦囊。
祝萌看着时无久把锦囊打开,把里头的香料挖出去丢了,将那丹药放在了里面。
“师父……”他忍不住道,时无久转身,又走过来替他把锦囊系在了腰上。
祝萌的脸都红了,只觉得到了江南,自己的聪慧机智跑了个没影,不但不能帮上忙不说,还老是闹笑话——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个法子呢?
时无久替他把衣襟也理了理,目中倒没有不耐烦或者责怪。
“放在怀里容易遗失,这药只要贴身便可。”
祝萌点头如捣蒜,这便是明白了。时无久放下了手,祝萌为了体现他对自己师父的关心,也小跑着去扒了一个锦囊出来,换上了避毒丹,低着头,给时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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