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时:“你不是应该去做作业吗,我看你下午的数学试卷错挺多的。”
即陵转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有点难以形容,就好像在说你这鬼怎么管得这么多似的,不过嫌弃归嫌弃,他还是很有礼貌地回答了:“看完新闻去做。”
叶长时“哦”了一声闭嘴了,其实他之前还想安慰对方数学不好没关系,反正以后都要成为歌神的来着。
两人坐在一起看新闻,气氛十分沉静,整幢房子里只有男女主持人那标准快速的普通话在流淌,叶长时本以为他们要一直这么相对无言下去,没想到一会儿后即陵竟然先开口了。
“你说你是来自未来的我的……”后面几个字被默默咽下去了,“你要怎么证明你的话是真的。”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全程没看过来,表情镇定好似在聊电视上播报的新闻。
叶长时心想就算自己告诉对方他以后会变成大神拿奖拿到手软也无法证明自己说的话是真的,要说证据只能说十八岁的即陵知道或者能预料到的,但是别人不知道的事,他回忆了一下,语气平静道:“你会在十九岁出道,二十岁的时候你姐姐回国接受了辰耀影视传媒,你就签约到了辰耀,你的第一个经纪人是目前你母亲手下的王柏王先生,这些是会发生在近两年的,再说远了,恐怕你不会相信,这样可以证明我是未来过来的吗?”
即陵深思了片刻,点点头。
“至于未婚夫的身份,”说到这,叶长时露出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以一种调侃的语气继续,“没记错的话,你肚脐左下方两三厘米处有颗红痣,我给你口的时候好像看到过,恩……你自己清楚你的性格,在不能确定终生的情况下想必不会和别人发生关系,对不对?”
即陵先是微怔了几秒,随后像是明白了什么一下子脸色绯红起来,从耳根一直蔓延向了脖子。
叶长时看得好笑,心说果然还是十八岁的时候更纯情啊,这人脸皮比纸还薄的毛病真是与生俱来的。
之后二人就都缄默不言了,虽然表面一副在认真看新闻的样子,但叶长时能感觉到身边人明显心不在焉,时不时还会暗暗瞥一眼过来,马上又若无其事收回目光,然而以叶长时那长期被狗仔和镜头锻炼出的敏锐力早发现了,只不过看破不说破罢了!
待到新闻播放完,即陵如他所言上楼回房间写作业了,走之前还给叶长时指了个客房的方向,很显然是让他别来打扰自己,叶长时也不奢求对方能在一天之内接受自己多了个未婚夫的消息,径自又看会儿电视便去睡觉了,于是这一夜就这么相安无事地过去了。
……
第二日,天还没大亮,天空才刚泛起鱼肚白,叶长时在睡梦中被悠扬的琴声叫醒,恍恍惚惚地睁开了眼,看着陌生的环境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昨天回到了十五年前。
音乐声一直在继续,是从窗外传来的小提琴声,如一阵微风飘荡在耳边不去,又如优美的歌声婉转吟唱,调子中含着淡淡思念以及难以形容的忧伤,令人想起丛林中流淌的溪流,在幽谷蜿蜒流淌,悠悠扬扬,无人问津。
叶长时起床站到了窗边往下看,就见十八岁的即陵站在花坛灌木旁背对着窗户演奏,花开得十分茂盛,在黯淡晨光中却微见凄凉。
他还穿着一身浅色的睡衣,身形特别挺拔醒目,但这道背影配合着此时的阴暗天色与深沉琴声,只让人感觉到怅然与孤独。
叶长时驻足窗前许久没有出声,他知道即陵会很多乐器,这却是他第一次见对方拉小提琴,他看不到那人现在是什么表情,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那琴声里的情绪,絮语千言亦道不出,他在脑内搜刮许久,才终于找出了一个词可以形容窗外的画面,那是无言的忧郁。
他想起了自己很久以前看过的资料,即陵十九岁出道的原创曲其实就是一首古典纯音乐,曲子里只有钢琴和小提琴演奏,当时那首出道曲一举获得了世界大奖,由此铺下了即陵的音乐之路,但是之后不知为何他再没有出过纯音乐的单曲或专辑……
他又回忆起了蓝棣原形容踏入影坛之前的即陵的两个词——“才华横溢,沉默寡言。”蓝金牌说刚接手即陵的时候他还怀疑过这孩子是不是自闭,当然他是开玩笑说的,但某人那种兴趣狭隘加社交障碍的感觉也确实是有一点,所以他才会着手让人接触演戏,借扮演不同类型的角色来改善性格……
这么想来,众人以为即大神是孤冷清高的,事实上他是习惯了孤独难以表达才对。
叶长时记起很多之前被忽视的细节,恍然发觉自己对即陵并没有那么了解,他对他的过去知道得实在太少了,现在凝望高树之下被孤独与低低哀愁缠绕的背景便不由得心疼起来,忍不住鼻酸,就红了眼眶。
悠悠荡荡的琴声进入了尾声,覆盖在远山之上灰蒙蒙的湿雾被日出一道道阳光穿透,天空的颜色由白转向了蓝与橙红,金色光线渐渐驱散了这片地域的阴影,在演奏者柔顺的发顶笼上淡淡的光泽,琴声如诉,缓缓拉长,最终消失在了清晨微风之中。
叶长时还站在原地,一直等到乐声停止后才拉开了窗户,这一声动静在寂静的早晨格外明显,引得楼下身影蓦地回过了头,抬眼看过去,待看清之后愣了愣,用质地清冷的声音问道:“怎么了?”
叶长时牵起嘴角笑了下,毫无诚意地回应:“太好听了,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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